此刻,阮倾心刚刚收到了林阁的信笺。
最关键的是,这信笺还是靳遇送到她手里来的。
“将军,以后再有这样的信笺,你拿过来的时候,心里头真的一点醋意都没有吗?”阮倾心一边拆信一边问道:“还是说你之前都已经看过了?”
“本将军还没有这般无趣。”靳遇看了阮倾心一眼,毫不在意地说道:“在本将军看来,你既然已经明白的与我说明了心意,那我便该信任你,而且你并不是那种因为一封信就能转变心意的人。”
阮倾心被靳遇逗笑了。
拆开信笺,里面是林阁洋洋洒洒的写了他进入军营之后的日常,洋洋洒洒,几乎快六张纸了。
“以前我可没发现江阳侯竟让如此啰嗦。”阮倾心虽然这么说,但是看得还是很仔细,饶有兴趣地说道:“如今看来,他在军营比在江州可开心多了。”
其实,阮倾心现在之所以会在意林阁的信笺,很大的程度上是因为林阁也是这本书里已经开始改变命运的人。
而且这样的改变是因为她而发生的。
对于阮倾心来说,如果林阁能够在新的选择里走的越来越远,甚至越来越好,那就说明她从一开始做的努力都是可行的。
“不过是一封信笺,值得看这么久?”只是,太过在意自己心情的阮倾心忽略了自己翻来覆去把信笺看了太多遍,以至于坐在一旁的靳遇终于有了几分不满,“你是太久没有收到旁人给你的信笺了吗?”
“说起来,我还真的是第一次收到信笺。”阮倾心嘿嘿一笑,将信笺收起来,看着靳遇说道:“将军可曾听过,若是两个人相隔两地,就要以情书来互诉衷肠,虽然我与将军经常见面,但是也不妨碍将军写情书给我啊!”
“情书?”靳遇顿了顿,点点头说道:“以往我未曾注意过这些,若是旁的人都做什么你早些告诉我,别人有的,你自然也要有才可。”
说完,靳遇突然起身,走到外面很快便折返回来,随后将一束花举到了阮倾心的面前。
“上次你说,女子都喜欢自己在意的人送花给自己,我那日恰好看到这些,特意采来送你。”
阮倾心简直要被靳遇的一本正经给逗笑了。
靳遇采来的鲜花很多,满满当当的塞在菜篮子里,看上去倒是像极了特意整理过的花篮。
方才靳遇进来的时候分明什么都没拿,所以这花篮怕是一直藏在惊蛰手里的。
“将军待我真好。”
上次她不过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竟然就做了。
说起来,阮倾心之前一直觉得靳遇有可能是直男的,也不会懂什么浪漫的事情,现在才知道,这还真是她对他的误解。
虽然他与她并未处在同一个时代,但是她说的,他都记在心里,这就足够了。
“这般便是待你好了?”靳遇摇摇头,似乎颇为不满意地说道:“你这要求怕是有些少了,这般容易被哄却不行,日后我总要将你哄的旁人的手段你都看不上才可以。”
阮倾心忍不住笑了起来。
靳遇这番话的意思,分明是要将自己宠的以后换谁都不行,这不是吃醋了是什么?
“看来,说不定很快我就能收到将军的情书了。”
“小姑娘太聪明可不好。”
两个人正在说笑,阮倾心突然心头一紧,随后便觉得六神无主。
“怎么了?”靳遇敏锐的察觉到了阮倾心的不对,当下蹙眉问道:“是哪里不舒服?”
阮倾心摇摇头,扫过空间,发现避尘珠旁边放着的写着夏至生辰的符纸竟然自燃了起来。
这是她在那本古书上学来的,可以利用符纸来预感身边重要人的吉凶。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没成功的,所以便顺手放在了避尘珠旁边。
结果没想到,现在夏至竟然出事了!
“将军,夏至应该是在西南方出事了!”顾不得跟靳遇解释更多,阮倾心一把抓住他的手,连声道:“还请将军帮我!”
……
夏至此刻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鲜血流逝,再加上药物影响,让她整个人愈发昏沉,感受到对方正在撕扯她的衣衫,夏至几乎是费尽力气才抬起了手,一把拍在了心口处的项链上,随后三根毒针倏然放了出来。
这是阮倾心当初特意做给她保命的手段。
当时她根本没想过会用到,因为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还需要用得上暗器?
但是这是阮倾心送给她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小姐告诉她,每个人生辰的时候都要收到生日礼物,这样才会更圆满。
只是夏至没有想到,这份生日礼物会在这个时候用到。
福哥本来正在兴奋的不能自已,结果没想到三根毒针倏然而至,下意识的去躲,但只堪堪躲过两支,最后一支直接戳进了他的眼中。
“啊!”
福哥顿时捂着眼睛痛苦不已惨叫出声,连后退了好几步。
“臭女人,你竟然敢暗算老子!”福哥的右眼被毒侵蚀,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所以他猛地将毒针拽了下来,直接扑到了夏至的身上,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怒声道:“老子今日本想怜惜你几分,你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这就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夏至闭上了眼睛。
小姐说过,若是遇到危险,一定要保住性命。
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有命在,才有机会报仇。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若是她今日不死,她一定会让这个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只不过,就在福哥裤子落下的那一刻,一把匕首直接倏然而至,硬生生的划掉了他的耳朵!
“什么人敢……”
回过头,阮倾心已经带着一身杀气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福哥还没反应过来,阮倾心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的木棍,直接一棍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腿骨上。
福哥只听得咔擦一声,随后他便直接歪在了地上。
他的腿,断了!
“阮……阮小姐……”福哥根本不敢叫出声,捂着自己鲜血直流的耳朵,拖着自己的断腿,眼睁睁的看着阮倾心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夏至的身上,心里莫名的浮出一丝恐惧,“这……这都是误会,我没碰夏至姑娘……啊!”
“福哥。”此刻的福哥被阮倾心踩着脖子,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女子只剩下一双眸子在黑暗中迸发出杀气凛然的光,“你莫不是忘了,动我的人,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