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茹很是恼火。
其实,她嫁到陈家以后过得还是很舒坦的。
当初王严因为受了伤的缘故变得越来越要求诸多,她实在是忍不了,便找到了京城那个人当初给她的地址。
到了那里以后,她说想要除掉王严,对方就给了她人皮面具和那个绸缎铺子的位置,还提供了一条线索,说让她引着王严抓住顾欣就可以。
阮茹一开始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结果回来的途中,她特意绕到了顾欣所在的铺子,恰好看到阮倾心和顾欣有说有笑的站在铺子里说着什么,这让她顿时警醒了了几分。
暗中打听了一番,她才知道,原来那铺子阮倾心竟然也拿了不少银子。
这让她顿时嫉恨不已。
于是她就故意将人皮面具丢在王严能意外捡到的地方,然后故意在他那里发现此物,再提起发现顾欣经常独自一人……后来,王严果然上钩,还真的绑走了顾欣。
结果,阮茹没有想到自己等来的不是顾欣和阮倾心出事的消息,而是王严被靳遇抓了个现行。
她心慌不已,特地去找那个人,结果发现人去院空。
提心吊胆了许久,直到王严被处死,王家彻底离开了江州,她才真正松了口气。
本来在陈家安分守己过了这么些时日,她也觉得挺自在的,可是一看到那铺子的生意那么好,在一想到阮倾心会赚到不少银子,她就再次起了心思。
凭什么她一个罪臣之女会过的这么舒服?
本来她是想要找那些地痞无赖去闹事的,结果没成想根本没有人愿意接下她的银子,更别提办事了。
“夫人,那人万万沾惹不得!”那小厮一听到阮茹这么问,当下连忙摆手说道:“夫人也是在江州长大,应该听说过江州赌坊的黑三,那人出了名的讲义气,只要他认定的事情,那就绝对不会改,但是如果被黑三盯上了,那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阮茹听到黑三的名字也忍不住眉头跳了跳。
这个黑三跟林阁和靳遇不同,他本是山匪出身,后来被靳遇端了寨子,直接诏安进了城。
黑三虽然是靳遇的手下败将,但是对他却是心服口服,进城之后也未曾让下头惹过半分事,这让靳遇对他有了改观。
多年前江州城曾经遭遇过一次严重的地动,当时恰好又碰到敌军袭击城东,靳遇带兵抵御,林阁当时拿了不少银子用于灾后重建,结果有人瞧不上当时尚且年少的林阁,阳奉阴违的人不在少数。
还是黑三带着一帮子兄弟站在林阁身后,帮着重建房屋,赈灾施粥,稳定了城内的安定,也让靳遇再无后顾之忧。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事,靳遇和林阁之间达成了多年来默契的平衡。
而黑三也借着那次机会统领了江州所有的地痞无赖,再加上他整个人讲义气,有血性,也很少会让手底下的人作奸犯科,靳遇和林阁便知会了官府那边,给黑三在江州留了一席之地。
这些年,黑三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但是他始终坚守着当初与靳遇的约定,旁人不知晓他的来路,都会以为他不过是个和善的壮汉,但是这并不代表黑三手上就没沾过血。
阮茹知道,这样的人他们不能招惹,因为一旦惹上,以后想甩怕是都甩不掉。
“去找人伢子买几个人!”知道这条路走不通的阮茹自然开始琢磨别的办法,当下若有所思的说道:“记得买些面生的回来,我自有安排!”
……
阮倾心和小六谈妥了事情之后,小六便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告诉阮倾心等他安排妥当到时候就带她去见个人。
虽然阮倾心并不知道小六到底要让她见谁,但是小六这孩子一向稳妥,她也并未太过多想,点点头便应下了。
结果这边她还没来得及继续看账本,就见夏至又折返回来。
“小姐,江阳侯的帖子。”
阮倾心有些意外,这段时日她一直没见林阁,还以为他上次被自己拒绝之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打开帖子,阮倾心发现里面是一个茶楼的名字。
“香茶楼。”
“小姐要过去吗?”夏至听到阮倾心这么说,立刻问道:“奴婢去备马车。”
阮倾心其实并不太想见林阁,但是那帖子里还写了一句话。
“临行前的见面,我这里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她想要什么?
这个林阁又要去哪里?
既然一头雾水,阮倾心索性便应了约。
等到了香茶楼,早已经有小二等在外面,迎着阮倾心便上了三楼雅座。
“本侯还以为你不会来。”林阁很显然已经等候多时,茶盏里的水似乎都有些凉了,“这里的茶现沏的最好喝,坐下来尝尝?”
阮倾心带着夏至,自然也没什么担心的,于是直接坐在了林阁的对面。
“江阳侯今日叫民女过来不知有何事?”阮倾心看着林阁身边的小厮摆茶具,抬眸看着他问道:“还请江阳侯开门见山,民女还有很多事要忙。”
“本侯知晓。”令阮倾心意外的是,林阁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恼火,反倒是十分平静地点点头,随后挥挥手,示意自己的小厮下去,伸出手亲自为阮倾心洗茶。
阮倾心看着林阁纤长的手指熟练的洗茶温茶,脑海中不自觉地浮出那段关于他曾用手让原女主泄了身子的描写。
“林阁的手白皙如瓷,微凉的手指划过阮倾心的腹部,引起她一阵阵颤……”
阮倾心立刻止住了脑海中的念头。
她不是原女主。
哪怕这是和谐文,她也会一点点改变自己的命运。
看书一时爽,改书火葬场。
但是不要紧,她就是爬,也会从火葬场里一点点爬出来。
“本侯第一次为别人沏茶。”就这么一会功夫,一杯茶已经摆在了阮倾心的面前,坐在对面的林阁十分绅士地开口道:“尝尝味道如何。”
阮倾心犹豫了下,但是想到自己来之前已经服了解百毒的药物,当下便端起茶盏开始品茶。
“侯爷好手艺。”阮倾心意有所指地说道:“人生如茶,粗品是苦的,细品是香的,侯爷既然如此懂茶,想必也应该懂得恰如其分的道理。”
“阮倾心。”林阁听到阮倾心的话,不禁微微笑了起来,托着下巴问道:“你以往在京城也是喜欢这般对人说教吗?其实,本侯有一事一直不明,你似乎从第一次见本侯便十分不喜,本侯可以问问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