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嫁进祁家,想摆脱这个令我厌恶的沈家。
我可能喜欢的是祁憬舟,却又不单单是喜欢他而已。
为此我甘愿一直“温柔”下去。
我一等就是五年,从十一岁等到十六岁。
然后我隐隐感觉到,祁憬舟的母亲虽然喜欢我,却不会主动来我家提亲。
为什么?
难道又是身份的原因么,仅仅就因为我是庶女?
我希望,祁憬舟能看得到我有多喜欢他,然后不再讨厌我。
除了我,没人比我更喜欢他了。
姜昭昭的出现打破了我的幻想。
我从来没有在祁憬舟眼里看到过那样的神情。
宠爱般地、深情般地一心一意。
若不是悄悄追着祁憬舟出了宫殿,我也不会看到亭子中的风景。
什么时候祁憬舟对谁这么主动过了?
我印象里的他,从不会主动与哪个女子亲近,一向洁身自好。
可他对公主……
明显的,公主不喜欢他,那为何之前不抗拒,为何要接受他的示好?
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呢?
我一直陪着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
公主有什么好的呢,身份高贵?
你不知道么?
被宠爱大的她,肯定是娇蛮任性的。
你也听过传闻吧,她不讲理,除了身份一无是处。
她不会受得了你冷淡的性格,她不会因为你喜欢她就会更喜欢你。
可我会。
如果你不愿意看看我,我就让你被迫地看到我。
我要毁了姜昭昭,然后这样你就能看到我了,对吗?
第36章 抱歉昨日不是道谢过了?
翌日,沈婉然醒来,崩溃地看着身旁的人。
她浑身颤抖,身上□□,如玉的皮肤上红紫一片。
昨晚发生的事情如潮水般涌进她脑海,令她头痛欲裂。
一切都完了。
什么都不剩了。
沈婉然悔恨地哭起来,逼迫自己坐起来穿好衣服。
当看见地上的匕首时,她哭的更厉害了。
姜昭昭没有给她一点活路,药效将她的理智吞没,只剩欲望。
她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
活了十几年,为一个人沦落至此,沈婉然不知该恨他还是该恨自己。
儿时少年奋不顾身的相救成了她心中唯一的光,事到如今光灭了。
他救了自己,也毁了自己。
她只是想嫁给喜欢的人而已,又有什么错呢。
手腕处作痛,祁憬舟没有折断她的手腕,是令其脱臼了。
在被人送来时,手腕又帮她复位了。
那种情况下,她都没有清醒过来。
呵,姜昭昭,好歹毒的心。
晨曦的光透进屋内,沈婉然不做声响的下了床,赤脚踩在地上走向那把匕首。
她捡起匕首,就着微弱的光亮,朝床上的人走去。
***
柳红楼发现了两具尸体,消息传到掌珠殿已是上午了。
姜昭昭正喝着补药,漆黑的苦汁被她三两下一口闷完。
一旁的彩霞看了紧皱眉头。
公主从小怕疼,喝药却从来不怕。
这点她虽然知道,但每每亲眼看着还是觉得佩服。
“好苦。”姜昭昭吐了下舌头,问彩霞要了颗蜜糖吃了。
“李易昌,欺软怕硬,总强抢民女,死了就死了。”
待嘴里的味道消散大半后,姜昭昭说:“然后呢?”
“然后祁大人已经处理好后续了,对外说是李易昌劫持了沈婉然。”
就算是沈家,也不会关心这个庶女到底怎么被劫持的。
没有人会愿意主动起疑,这件事情被压下去轻松的多。
“知道了。”
姜昭昭她递给彩霞药碗,看着对方接过。
“彩霞,我……”
“嗯?公主想问什么?”彩霞正要走又回神问。
“没什么,你去吧。”到嘴边的话没问出口,姜昭昭作无事般地说。
上辈子她害得沈婉然死去,也想杀害那女子的性命,被祁憬舟以“恶毒”一次概括。
她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很恶毒。
可好像问了也没什么用。
有时候觉得她是公主,怎么做都不会错;有时候又觉得,在她产生那些想法的瞬间,自己是不是不对。
如果没有出现祁憬舟,她哪里会思考这么多。
现在纠结这些也无用,恶毒就恶毒,她现在不需要谁的评判了。
生于皇宫,长于皇宫,宠于皇宫。
没人敢冒犯她,没人敢欺负她,更别说陷害她。
姜昭昭不曾用过肮脏的手段与谁作对,也不曾见过皇宫之中的暗潮汹涌。
在阴暗的想法所出之后,她会下意识思考,自己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但不会有人告诉她答案,更不会忤逆她的行为。
被保护太好的她,害了一个人死去就觉得心有愧疚,尽管对方是要先陷害她的人。
外传姜国公主性格娇蛮,任性妄为。
殊不知她连杀人都要反思。
“秦国二皇子好些了吗?”
彩云回:“昨夜发了高烧,今日烧刚退。”
姜昭昭咋舌,他伤得这么厉害?
沈婉然是冲着她来的,结果害秦温瑜伤得比她要厉害,不去探望一二说不过去。
“带上厨子特制的花糕,还有补身子的药汤。”
“去哪儿?”
“探望秦温瑜。”
简单收拾一番,姜昭昭带着彩云出门了,保险起见,她又特意带了四个太监。
刚出掌珠殿,她左右环顾,见没某人才松口气。
彩云笑道:“您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
“我没有紧张。”姜昭昭说着迈出步子走起来。
昨晚她去哪儿祁憬舟跟哪儿,说不出的怪异。
今天她还怕这人继续守着,却没见着他,幸好。
明明去探望秦温瑜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一想到祁憬舟如果知道这件事……
姜昭昭下意识觉得不行,说不上来哪里不行,就是觉得不行。
她倒也不是怕祁憬舟知道,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呢?
没等她想明白,人已经来到了二皇子的住的宫殿了。
一个问题,她想了一路,还没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