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俊峰越说乔麦的脸色就越黑,就跟那结了蜘蛛网似得,她真想用力一蹬把贺俊峰给蹬进海里去算了!靠!她一共就那么几件糗事,还偏偏是发生在他跟前的,这辈子难道注定要被他揪着这些把柄再无力翻盘了?
乔麦眼珠子转了转,她慢条斯理的道,“是啊,我是笨,笨起来的时候是有点怂。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个女人,女人怂点又不会给人笑死,可男人要是怂起来,那可真是会落人笑柄的哦!别人只知道咱大团长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可人家不知道的是,团长大人在家的时候连看到只死鸡都会害怕到只差尖叫跳脚了,那可真是应了那句话,‘手无缚鸡之力’啊。”
虽然她晕船晕的难受,可不知道怎么了,只要贺俊峰一在她身边,她好像就没那么难受了。坠机的战斗机还能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蹦达一下。
得亏贺俊峰有痛脚掌握在她手里,不然她还轻易治不了这小子呢!啧啧,怕鸡。这件事传出去,不知道要有多劲暴呢!
贺俊峰倒是丝毫不介意。有弱点怎么了?有弱点那才叫人。没有弱点的那都是神!
当然了,只要不是一只死鸡躺在他面前,这是提一提,他一点都不介意。
不但不介意,他还特好心的给乔麦出着主意,“我看行!你看,既然咱俩的把柄都已经掌握在对方手里了,为了维护我们在外人眼中虚假而良好的形象,咱俩这辈子必须得好好儿的凑合凑合,把这日子给过红火,过完美了。可千万不能离婚,不然咱俩那得是相互身败名裂呢。”
这话初步听起来,好像是有那么点正确,可你要是仔细一分析呢,某人分明就是在趁机打小算盘呢。
和贺俊峰聊了这么久的天,乔麦已经渐渐困到睁不开眼了,呵欠一个接一个打的眼里都是泪。海风一吹冰凉冰凉的。原先的难受感已经渐渐褪去,躺在贺俊峰温暖的怀抱里,她就像躺在一个摇篮里似得昏昏欲睡。
“麦子,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子,真的,哪怕是部队里经历过战场的女兵,都没有你勇敢。但是,她们的勇敢是真的勇敢,而你的勇敢,则是你逼的自己勇敢。我一直无法想像,一个才不过十五岁的女孩子,当年是怎样一边打工上学一边照顾自己有病的母亲的,但我知道,从你离开乔家开始,你就没有再把自己当作一个孩子,你逼的自己去勇敢去坚强的面对一切,用你稚嫩的肩膀去支撑起整个家,其实你根本就没有那么坚强,你也会害怕,也会无措,也会颤抖。只不过你轻易不对别人展开。也许在别人眼中,你坚强又独立的让人赞叹,可我看到的却是你这么多年怎样舔着伤口走过来的,所以我很心疼。也许你把自己包裹的无懈可击,让任何人都伤害不到你,可是有两种人一定会伤害到你。一种是家人,不管对你好的,还是对你不好的。一种是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也许在应对别人的时候,你可以应付的得心应手,可在一面对这两种群体的时候,你就会方寸大乱,会没那么冷静镇定。麦子,我不管你以前给自己设定的生存模式是什么样的,但你现在有我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不许把我屏蔽在外,你的生存模式里必须要加入我。知道吗?有了我最大的好处就是,你可以不用那么坚强,愿意解决的事情就跳出来解决,哪天不愿意解决了,就乖乖躲在我身后,有我帮你解决。我不会再让你孤独一人人,再也不会。”
她昏昏沉沉的听他说话,虽然感觉他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好像上一刻还在她的耳边,下一刻又远在天边,但是她居然每句都听到了,记得了。
一整夜马不停蹄的奔波外加地雷和晕船给折腾的,乔麦越发觉得自己眼皮沉重的就好像压了块大石头似得抬不起来。乔麦在彻底昏睡过去前,她听到自己呢喃的声音在黑夜的海上响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无条件的相信我吗?哪怕是对你至关重要的事情?”
以前她不知道,女人为什么总喜欢这么问。她总觉得这样的问题特别的傻。如果承诺的每件事情都能够做到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失望了。所以她从来不相信什么承诺,也不相信什么甜言蜜语。毕竟一但到时男人做不到的变卦,你现在跟他索要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他能做到的话,到时自然会用行动来证明,要是做不到他做出再多的承诺也白搭。
但现在她却渐渐明白,有时候她并不是要听一个人的承诺,只是想听这个人跟她说。听一个她爱的男人,不厌其烦的说着他爱她,疼她,再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哪怕以后会有变数,她也喜欢听他说,她对他有多么的重要。
听她在他耳边发出鼻息绵长的声音,贺俊峰薄唇靠近乔麦的耳朵,也不管她是睡着还是醒着,她能不能听到,他都郑重的告诉她,“不管任何时候,不管因为任何人,只要你说了,我就信。”
他真的信她,不管人什么时候他都是这样说到做到的。他只希望她不要骗他,也不要瞒她。希望她不管发生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人都是他。
贺俊峰就这样抱着乔麦,听着她渐沉的呼吸,像捧着最宝贵的珍宝似得将她揽在怀里,直到肩膀上覆着什么的一沉,他睁开墨眸的转头,正对上身后信翔天的眼睛。
他俯身帮贺俊峰整理了一下肩膀上自己的外套,拍拍的看向贺俊峰怀里熟睡的乔麦,“丫头睡着了?啧,这咋一眼看去,还因为你这动作是在抱闺女入睡呢。贺团长,要不要这么宝贝咱们团长夫人啊?看的伦家都吃醋了。”
这甲板上风大,信翔天知道贺俊峰是想让乔麦舒服一点才过来的。其实他本来也没想打扰他们两个,只是刚刚他看丫头那么难受的样子,就想上来看看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要不要再吃一片药什么的。看到贺俊峰背对着他的只穿了一件衬衫,那怎么行,这风这么大连吹这么久还不把人给吹病了?反正他在船舱里面也不冷,就脱了衣服的照顾下哥们的身体。
虽然贺俊峰很想说‘谢了兄弟’。但听到信翔天说‘吃醋’了,这话到嘴边儿就变成了揶揄十足的调侃,“没事,等这次回去的爱妃洗洗干净,本王定当彻夜宠幸宠幸你。”
谁说只有女人喜欢开这种玩笑的?同样也适用于男人。
一听贺俊峰这话,信翔天立刻露出一抹骚气冲天的表情来,也不知道他这娇羞是怎么挤出来的,只见他捂着嘴骚包的戳了戳贺俊峰的肩膀,“贺团你真重口味!”
“不过可说好了,回家后伦家可准备皮鞭滴/蜡等好你了,你别忘想个万能的借口跟你的麦子说哦。”
“不用找借口,我跟麦子实话实说就好了。到时晚上你直接来我家,我等让麦子去唐宣传那。”
靠!信翔天忍不住翻翻白眼!亏他还给他衣服穿呢!他可真会当人兄弟!麦子去找唐増的话,第二天部队里还不把他的取向问题给传开了啊!以后他还要不要在部队里混了啊!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贺俊峰就这样怀抱着乔麦,整个人也是眯着眼的小睡一会儿。突然间,他听到一阵喧哗声传来,那声音虽然隔着远,但介于这是在海上,再远也不会有多远的距离。
贺俊峰霍的睁开眼睛,让他如此警惕的原因是他听到了枪声!
别说在陆地上听到枪声是件非常敏感的事情,在这安静的海面上听到更是!
贺俊峰的动了动身子的四下张望着,但介于他是坐在船尾的位置,并不能看到任何。而因为海上一片漆黑,人的视线更加受阻。
贺俊峰这一动把乔麦给动醒了。
她皱皱眉头的摇摇头,好像好半天才反应过自己是在哪儿来。你别说,这觉睡的,她一睁眼还以为躺在自家的床上呢,只是这床头的风有点大让她醒来后第一件事儿就是关窗。
“怎么了?”在回过神儿自己是在哪后,乔麦看了眼贺俊峰那谨慎的表情,不由得疑惑道。同时,她也听到了越来越近的枪声,顿时表情一怔!
这时,一个士兵跑上来,急三火四的对贺俊峰道,“团长,团长发现蓝队的船正在和一只黑色的船发生激烈的交战,从船上的旗帜看起来,好像是遇到了海盗!”
海盗?
乔麦顿时傻眼!
不会吧?就是那种电视上蒙着头巾捂着单眼眼罩,浑身匪气的那种海盗?
尼玛!他们居然遇上了海盗?蓝队?蓝队不是早在他们前面走的吗?怎么这会儿和海盗打起来了?
“传令下去,先查清楚蓝队开火的敌方船只是否确为海盗船,如果确定无意,从海盗船的另一侧夹击,全力协助蓝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