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人声鼎沸的场景,可他一开口,满场鸦雀无声。
曹景铭低头整理了餐巾布递给媳妇儿,楼上楼下的跑,难道不累吗?还有了身孕,别人不疼,他自然百倍的疼她。
“这不好吧!”程媛媛本来打算做戏做全套,事后再一笔一笔的跟叶家算总账。
“你姓曹!”曹景铭把媳妇儿按在自己身边,给她碗里夹了不少鱼肉,还叫人送来了一瓶醋:
“蘸着吃!”
程媛媛心里一暖,是啊,她从嫁给他那一刻,她就姓曹,不姓叶。
“这……”叶先成有些为难,可没办法,只能在中间调节。
随后,二楼、三楼的人有一部分巴不得跟曹家攀上关系,以后生意上路好走,有主动的,也有内心不太痛快的。
至少二楼、三楼的人都纷纷下楼来敬茶。
叶家认闺女的仪式,竟成了曹太太的称呼,这让叶家有些脸上不光彩,可又敢怒不敢言。
“这个狮子头做的还不错。”曹景铭如同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顾得让自己媳妇儿吃好喝好。
弄得他随意挑选的酒桌,没有人敢动筷子。
这一桌人,其实并不是曹景铭无意挑的,而是选好的,叶家几个叔伯、娘舅什么的。
瞧瞧那一脸尴尬赔笑的模样,其实心里气着呢,曹景铭舒坦就好了,他媳妇吃饱喝足不受委屈就好了。
“张嘴!”曹景铭剥了个虾仁,蘸了酱料塞进媳妇儿嘴里,随后擦了擦手,又给媳妇儿沾去了嘴角的汁液。
程媛媛第一次有些尴尬,脸都红了。
“丫头,就你这心性,还想报仇?有点事儿脸都红了。”
曹景铭低声的说道。
程媛媛一愣,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打算的?
一散场,叶先林第一个在叶家寨院内发飙了,把一缸碗莲给踹翻了:
“这明显就是示威呢,不是叶家认亲吗?曹景铭算什么东西?要是真认亲,他岂不是叶家的女婿?这么?架子端着?
那是来羞辱叶家的吧,反正老子是怎么都看不出来他是来贺喜的。”
“先林,你这么看不顺眼,为什么不骑在铭总头上?”
孟少双冷艳无比,即便这婆家弟弟发脾气,弄烂了她最喜欢的碗莲,不要紧。
可就是不能针对她的露露:
“再说,天南在学校本就不该欺负弱小,打了露露的弟弟,废了他的一只手,过分吗?
我倒是觉得,露露已经网开一面了。”
“大嫂,您这是想女儿想疯了,天南那可是叶家唯一的继承人,姑娘有什么用?还不是嫁人?
再说,这阿云有什么用?嫁给个曹家看上去威名远扬,其实则是个废物的男人,有些事儿,我不好明说,但是嫂子您心里清楚。”’
叶先林气的不轻。
“露露也是我女儿,为什么她就有本事辅佐铭总?”
一句话,将叶先林气的说不出话了:
“嫂子,您这意思是,天南断手之事,您是不打算过问了?”
孟少双撇过脸去,她不可能让刚认祖归宗的女儿被叶家排挤的。
“先林,怎么跟你大嫂说话呢!”
叶先成刚送完最后一批客人回来,给露露安排了清雅的住处,让她适应两天再回家融入这个大家庭。
“大哥!”叶先林肚子里憋了太多的委屈:
“天南怎么办?难道手就这么随随便的被人掰断了不了了之?”
“那你想怎样?如今露露回叶家了,你想让我把她赶走?”
“大哥……”
叶先林一气之下扭头就走。
反正天南的断手之事,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算了的。
“景铭,别忙了,睡吧!”
曹景铭随时随地都在投入工作,这小别院,看来是叶家精心安排的,环境还不错,远离高海市市中心繁华阶段。
院子里移栽了不少楠竹。
曹景铭捏了捏眉心,看着丫头那对闪烁的大眼睛,哪里抗拒的住?
“啵啵!”程媛媛窝在男人怀里,嗅着他身上的荷尔蒙香味,抬头就亲了一下。
“媛媛,这……能行吗?”
“什么能不能行?”程媛媛反问。
曹景铭忍不住了,修长的身子将女人环在臂弯中,顿时显得她很是弱小。
“老公,你慢点!”
一句轻柔的老公叫的曹景铭心都酥了。
叶家祖宅,正盘腿坐在蒲团上抠着手中佛珠的叶家老奶奶,王云凤闭着眼睛。
身后祠堂的门开了。
王云凤没有睁眼,淡淡的问了句:
“这叶家遗孤不愿意改姓?”
“娘,都到这个时候,您还惦记那程家丫头愿不愿意改姓?”
来的人正是叶先林。
“果真是不知好歹呢。”王云凤依旧没有睁眼,只是心平气和的低语道:
“可这事儿,能怪谁呢?谁让你大哥连个孙子都没给我生下?”
“娘,这天南可是咱们叶家唯一的血脉,大哥大嫂现在护的很,您老不可能坐视不管吧。”
叶先林知道,这母亲最喜欢天南了。
毕竟他们兄弟几人生的都是闺女。
如果不是喜欢男孩,王云凤怎么会让叶炳喜把这遗孤给带走了?
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她还是回来了,而且,大嫂第二胎又是个女儿,这才气的老母亲回了老宅单住。
直到叶天南出生,这常年诵经念佛的老娘才愿意出来看看孙子。
反正天南在这老奶奶的眼里,那就是个宝贝疙瘩,她不可能眼看着天南的手被那野丫头给掰断了而坐视不理。
就算是有曹氏集团撑腰,那也得就事论事,天南的手不可能作为叶家唯一继承人,甘愿就这么废了的。
“叶炳喜的事儿,你抓紧时间处理。”
老奶奶声音平静低沉,手里的佛珠依旧一颗颗的掐动着。
“已经在想办法赎了,叶炳喜出来有什么用?”
叶先林现在只想赶紧的,让人给天南一个说法。
这个时候,老太太手里的佛珠才顿住,她睁开眼睛说道:
“难道一个叶炳喜,还不能当个替死鬼?”
叶先林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赶紧差人去抓紧把叶炳喜给赎出来。
要知道,当年就是他受托把露露给送走的,如今,他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毕竟事情一败露,这叶炳喜,死也是死,不死都不行。
与其左右都是个死,倒不是为叶家做点实在的事儿。
反正他就是叶家的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