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你了,长礼。”曹景铭说完,起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小叔,你看他拽的……连你都不放在眼里,就跟那个死丫头一样一样的,真的是太气人啦!”
叶昭云气的直跺脚,见小叔在跟法务说话,她又不甘心的跟了出去,最好是当着公司所有人的面把他那副面具撕下来。
让整个公司都知道他是个私生子,无名无分,就是个山里的野鸭子。
这一出门就见那货已经进了电梯,脚跟脚的去追都没追上,气的叶昭云直跺脚。
“少奶奶?您怎么来了?不是跟荣少爷去部队了吗?”
尚赫刚从财务部领了工资条出来。
“那种地方,是人待的地儿吗?”叶昭云气呼呼的抱着膀子,不想跟这种下等人多说什么,转身要走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哎,和尚,你跟着我爸这么多年了,怎么受得了一野鸭子在公司里呼风唤雨的?我看那个文长礼早就成了他的哈巴狗,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和尚微微一笑:
“瞧您说的,少奶奶,这也不能怪长礼啊,他是个多无情无义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他心里就只有工作,不像我,心心念念的都是荣少爷和老爷子。”
“那照这么说,你也看他不顺眼了?”叶昭云似乎找到了共舞的人。
“不敢不敢,人家怎么说都是曹老爷子的继承人,我有什么资格看他呀。”
尚赫赶紧旁敲侧击的解释。
“有什么不敢的?他不过就是个私生子,没名没分,你怕他,我可不怕。”
叶昭云哼哼,她怕什么?她本来就是曹家的大少奶奶,景荣就是直接继承人,他曹景铭是什么?屁都不是。
尚赫讪笑,他可不能说这种话,如今情势不稳,靠谁都不妥当,至少要等到结果出来之后,他才能择了明主。
“我爸到底去哪儿了?他难道是老糊涂了吗?”
“这……”尚赫不放心的左右看看,示意让大少奶奶跟他下楼,到了自己办公室,他才说道:
“您可能不知道,曹老爷子出了意外,都说没几天了,哎……我真替曹老爷子心疼,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基业如今也不知道会不会散架。”
尚赫一脸愁容的搓着手,心里那个着急的模样,演绎的出神入化。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叶昭云反应很大,可见尚赫只笑笑不说话,叶昭云嗷了一声:
“我知道了,这是怕继承权受影响,所以故意封锁了消息。”
说完,叶昭云小跑着返回八楼,一下子推开办公室的门说道:
“小叔,听说我公公快是不行了。”
叶先林一愣,抬头看了看侄女儿,最后把目光落在文长礼脸上:
“真的吗?”这不得说啥都得先把景荣从部队弄回来,老爷子都不行了,这争取继承权的空间就更大了。
“不好意思,我并没有收到有任何法律效应的,任何关于曹仁东老爷子去世的佐证资料,不知大少奶奶手里是否有公家指定文件,证明老爷子去世的佐证资料?”
文长礼不疾不徐的说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严谨的无懈可击。
即便是随便一出口,拿去呈堂证供,也都是毫无瑕疵的。
“这……这还要什么资料?打听一下我爸在哪家医院一问不就知道了?”
“对不起大少奶奶,我需要的是院方提供的毫无生命体征宣告死亡书,或者死亡证明等有效的法律佐证资料,而不是听你信口开河的估算或者道听途说。”
文长礼纹丝不乱,句句说的人哑口无言。
“文长礼,你做事就不能灵活一下吗?你是被曹景铭收买了吧,他给你多少钱?我给十倍。”
叶昭云就没见过这么死板的人,你跟着他这只野鸭子拼命做事,有保障吗?这曹氏集团将来一定是景荣的,你瞎了吗?
“大少奶奶此话可以随时成为佐证资料,明目张胆的贿赂法务,若是上了法庭,这可是藐视法庭,企图贿赂辩证律师的罪。”
“你……真是个榆木疙瘩。”叶昭云气的跺脚:“你就不怕将来景荣继承曹氏集团,头一个就把你给干掉吗?”
叶先林何尝不气?这货真是个奇葩,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可自己侄女这话说的就欠缺考虑了,越这么说,他就越不会帮他们:
“昭云,怎么说话呢?文法务这是秉公执法,不偏不倚,这种职业道德精神哪里有错?”
错就错在你他娘的跟错了主子。
“感谢叶先生理解。”文长礼懒得跟这大少奶奶计较,就凭他在业界的威望,多少公司愿意十倍二十倍的把他挖走他都没同意,会缺曹家这口饭吗?
但是,文长礼心里唯一讲感情的那块肉是因为一直谨记曹老爷子的一句话。
这事儿,要从文长礼小时候说起了,家里太穷,兄弟六个,实在养不活,就把他过继给了娘家舅。
因为娘家舅舅那边有三个女儿没儿子,可他从小就是被这几个姐姐给欺负大的。
后来就离家出走了,曹老爷子发现他性格倔强,而且辩证能力很强,就一直支持他的学业,甚至包括他的生活费。
毕业后,为了报答曹仁东,他在外历练了五年后,回来协助他的公司,至今,已经拿下了七百多次财产纠纷,商业恶意竞争的胜仗战绩。
但是曹仁东太了解他了,也许是因为职业和小时候家庭影响的原因,他考虑事情从不会先打感情出发去考虑。
曹老爷也从没有怪过他冷漠,老爷子错了他也会直言不讳。
只是前年的时候,突然一次高血压晕倒,他醒来时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古人有诸葛,现我有长礼,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曹氏集团才是你最终要守护的对象,而不是我。”
所以,他文长礼守护的是曹氏集团,不管将来谁来统治这大局,都跟他文长礼没有关系。
“照你这么说,老爷子并没有留下遗书?”毕竟意外发生的太突然,没有任何遗书那就不可能有遗嘱,那么,再加上曹景铭没有名分,他自然在法律竞争上,是斗不过景荣的。
叶先林再生气,也得买这面子,毕竟这文长礼太过不讲情面,连昭云这少奶奶都不放在眼里。
“叶先生就不要套话了,在我没有接到曹氏集团法定人明确指示之前,您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解决这件事,我等法院传票。”
为何不是老爷子的明确指示之前?这就是文长礼说话严谨之处。
“好,既然文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们法院见。”
“随时恭候。”文长礼起身,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