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鬼样子？为了个不喜欢你的男生，你小小年纪就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说着，沈厂长自己也哭了。
“你这样做，多伤妈的心啊。妈这么多年来一直要强，你哥是个没出息的，妈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你身上，结果，你就这样？你比你哥更没出息啊。”
“妈。”很少看见母亲哭，这下，孙小菲也慌了，“妈，你别这样，我听话，我以后再也不乱想了，我好好念书，我考重点大学。”
沈厂长失望的摇头，“上回你也是这么跟妈保证的，可你后来又是怎么做的？今天妈被叫到老师办公室，说到你缠着人家沈灼，你知道妈当时有多难堪吗？妈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妈。”孙小菲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也奔溃道，“我不想的，可我忍不住，真的，凭什么啊？从小到大，谁见了我不夸我，不喜欢我？
为什么沈灼从来就不肯正眼看我？甚至，他会喜欢季雪，也不愿接受我。
我就是心里不平衡啊，我哪点比季雪差啊？
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我还在念书，未来还有无限可能，我不会像她这样，困在这小小的县城，整天跟一帮土鳖在一起……啊？“
她话未说完，沈厂长抬手就打了一巴掌，难以置信的瞪着她，“你说什么呢？谁是土鳖？啊？”
“妈。”孙小菲捂着脸，同样的难以置信，刚才拿鸡毛掸子打她，她能忍，可是，现在打她脸？
“混账东西，你妈我在那个厂子干了大半辈子，我也是土鳖？”
沈厂长气的发抖，“你说你哪里比不上季雪？我告诉你。你在心里拿自己跟她比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因为，我从没听见季雪拿自己跟别人比。
你为什么要跟她比啊？
她是她，你是你。
你为个沈灼，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值得吗？
你这个样子，别说沈灼了，就是我，你亲妈，见了也会嫌弃啊。
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年轻你漂亮你有学问有涵养？你这个样子跟那街上没素质的骂街泼妇有什么两样？”
“妈。”孙小菲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
沈厂长自责的叹息，“也怪我，从小到大，让你太顺了，让你不知天高地厚啊。这世上，许多东西你可以靠努力去争取去获得，唯一爱情……”
她哽了一下，曾经她也尝过爱情的苦，没想到女儿竟将她走过的路又重走了一遍。
对方还是沈逸的儿子。
她们母女真是上辈子欠了那对父子的债了。
“小菲，别再糟践自己了，不值得，妈也心疼啊。”
“妈。”孙小菲痛彻心扉，扑进母亲怀里，哭喊着，“妈，给我换个学校吧，我想忘了他。”
沈厂长一声叹息，“好！”
年轻时候的爱情啊，总会经历一些苦涩，但愿女儿能从这些苦涩中挣扎出来，振作起来。
第306章 受宠若惊
第二天，上午放学后，沈灼提着新买的饭盒，骑着车子就飞奔到了雪儿毛巾厂。
热情的跟门卫大爷打了声招呼，就直奔厂办季雪那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人，想来是去食堂吃饭了。
沈灼忙忙的又往食堂这边跑。
打饭的人挺多，得排队。
沈灼在队伍中找到了排队的季雪。
“季厂长。”他开心地走到她身侧打招呼。
季雪抬眼，看了他一眼，“来了？后面排队去。”
“嗯。”沈灼应了一声，听话的走到了后面，排队。
季雪打好饭菜，看他还在排队，就道，“我先回办公室了，你别急，你那份我让金凤姐给你留好的。”
“多谢季厂长。”沈灼大声道谢。
排队的人群，都好奇的看着他。
有些猜他是不是季厂长的侄子，年纪看起来很像。
不过，既是侄子，不该喊「季厂长」。
所以，大家都对这年轻的小伙子很好奇。
很快，轮到沈灼，钱金凤一看见他，就笑眯眯道，“哎呀，你来了，等着，我给你把饭菜拿来。”
两荤一素，还有一磁缸的饭，分量特别足。
沈灼自己带了饭盒，这饭盒是两层的，上面装菜，底下一层装饭。
他将饭菜弄好之后，从兜里掏了一百块钱递给钱金凤，“姐，这是我存食堂里的饭钱，以后每顿您直接扣，不够了我再充。”
钱金凤忙推了回去，“小沈啊，厂长交代过了，你的饭钱直接从她那饭票里扣。你这钱直接给她就好了。”
“哦，好。”后面又有两个职工过来打饭，沈灼便没再啰嗦，拿着饭盒就走了。
他捧着饭盒直接来到了季雪办公室门口，曲指轻轻敲了敲门。
季雪正吃到一半，抬头看他，愕然，“食堂没位置了？”
“哦。”沈灼没有正面回应，径直走进来，拿了张凳子，坐她办公桌边上，一边打开饭盒，一边道，“我刚才要给金凤姐钱，她说，你交代的，算在你账上，让我直接把饭钱给你。”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放在桌子上。
“这钱怪新的啊。”季雪瞟了一眼，拿起钱，随后，又塞他手上，“拿回去，不过几顿饭的事，我好歹也是一厂之长，请的起。”
“那多不好意思。”话虽如此，沈灼却还是听话的将钱收进了口袋。
季雪饭吃的差不多了，又喝了两口汤，“你快吃饭吧，一会还要去上学。”
“嗯。”沈灼便埋头认真吃饭。
饭菜吃完，看她那小瓷碗里还剩半碗汤，就问，“汤，你不喝了吗？”
“喝不下了。”季雪叹道。
沈灼眨眼，“那，我可以喝吗？”
季雪，“我喝过的。”
“我有点渴，上午忘记带水了，一上午一口水都没喝。”沈灼委屈巴巴。
季雪看着那碗海带汤，摆摆手，“那行，你要不嫌弃，你就喝吧。”
“嗯，谢季厂长。”沈灼端起碗，咕噜噜就将剩下的汤全喝了。
季雪看他是真渴了，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杯子。
杯子是新的，还是上次厂里因为要开新品发布会特意定制的玻璃杯。当时，凡是到现场的人员，都领了一个。
上面还有雪儿毛巾厂的loge。
季雪也留了一个，一直放在抽屉里没用。
这杯子是双层玻璃的，有保温效果，季雪原打算留到冬天泡茶喝的。
现在，就拿出来给他用了。
她从水瓶里倒了些热水，将杯子洗了洗。然后，再倒了大半杯水，盖好，递给沈灼。
“给我的？”沈灼受宠若惊，心口处有些跳的厉害。
季雪轻睨了他一眼，“不是渴的厉害吗？带着吧。”
“嗯。”沈灼接过杯子，紧紧握在手里，“这杯子看起来很结实，装的水一定好喝。”
“水都是一样的。你吃好了就去学校吧。”季雪开始撵人。
沈灼放下杯子，忙起身收拾桌子，“我把饭盒洗了。”
连带季雪的也一并收了，然后，拿了出去。
倒是勤快，季雪心道。
厂办院子里就有个洗水池，有几个人在自来水龙头那洗饭盒。
沈灼等他们洗好了，这才开始洗。
饭盒里油重，用水冲了很久才干净。
他想，明天得带个新抹布过来。
洗好之后，他将饭盒盖好，拿进季雪办公室。
季雪已经拿着抹布将办公桌上洒的一点汤汁擦干净了。
“我把饭盒放你这了，省的我每天带着麻烦。”沈灼自觉的将自己的饭盒与季雪的饭盒放到了一起。
季雪，“……”
“不是，我食堂里开饭早，我每天可能打饭比较早，你要是……”
“真的？那你帮我先打回来吧？这样，我就每天省去了排队打饭的时间，就有更多的时间放在学习上了。”沈灼欣喜道。
季雪满头黑线，她不是这意思。
她是想说，食堂开饭早，她会提前去打饭。然后，他来的时候还要先来办公室拿饭盒，麻烦，不如他自己带着，直接去食堂……
但是，嘴没他快。
而且，他还说到学习……
“可以吗？”沈灼见她迟疑，一时安静下来，小心翼翼的问。
让一个大厂长给他打饭，是过分了啊？
季雪暗自磨了磨牙，“没问题啊，不过，你得答应我，重点大学，明白吗？”
不考个重点大学，就对不起她每天给他打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