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北风猎猎,呐喊响彻云霄。
巍峨城墙上,顾倾城一袭华服嫁衣,满目凄凉,呆呆望着潮水般围城的铁骑。
以及铁骑的最中央,那一个银甲白衣,宛如天神的男人。
“萧慕白……”
她的唇,动了动,呢喃从前深情深寄,此刻只剩凉和恨的名字。
像是感应到这声轻唤,城墙下方挺坐在一骑踏雪宝驹上的萧慕白收剑抬手,目光如刀的望过来:
“交出传国玉玺,顾倾城,我……饶你不死!”
“哈……哈哈哈……”
顾倾城闻言大笑,笑到如花似玉的容颜扭曲,笑到流出大颗大颗血泪。
五年的情真意切和两两相许,到头来,竟换来一句饶你不死!
“本公主……”她嘶哑着喉咙,眼神是身为长公主应有的骄傲和拒绝,“之生死,还轮不到你来决定。”
呵,怎么还能活得下去?
一闭上眼,就会看到被银枪在胸膛扎出无数个窟窿眼的母后,让无数个猥琐士兵轮流侮.辱至死的近婢墨浓,双胞胎的皇弟平城被削断双腿全身不剩一块好肉,更会看到……永远和蔼可亲的父皇倒在血泊里,眼睁睁瞪着自己被猛兽一样的萧慕白撕裂衣裙,圈按在椅子里,抬起双腿,无比狂躁的贯穿!
南陈长公主,倾国又倾城。
她是南陈国最为尊贵显赫的长公主,在新婚之夜,像野狗一样任人百般凌.辱,直到……生死不如。
而欺辱她的人,是曾温柔得连一句嗔怪之言都舍不得说,许诺天荒地老两不疑的男人!
恨,真是好恨啊!
可惜敌我力量绝对的悬殊,顾倾城很清楚,如今的南陈国改弦更张,已经姓萧。
“所以……”
萧慕白轻拉缰绳,一张颠倒众生的面容波澜不惊,隐隐透出隐藏在骨子里的倨傲冷酷:
“长公主殿下是打算殉国吗?”
“是又如何?”抬手抹去滑落脸颊的泪,两.腿.间不断汨汨流落鲜血的女子青丝飞舞,眼神空寂:
“萧慕白,从一开始,从五年前的一开始,你我相遇……就是局,对不对?”
神色冷峻的男人扬眉勾唇,但笑不语。
他的神色,分明便是答案。
生生疼痛至死的心,似乎不会再痛了。
“为什么?平城身体羸弱,不适合继承大统,父皇母后是那么的倚重喜欢你,和我成亲,你亦可得天下……”
“听听……”马背上的俊挺男人不屑哂笑,鬼斧神工的脸上全是凉薄无情,“这就是咱们高贵无双的长公主殿下看待事情的方式!什么一样可得天下,我萧慕白想要的,势必亲自拿回来!从始至终,是你顾氏欠我萧家!况且,除开家族夙仇,我和你荒.淫无道的父皇之间,还有夺妻之恨。”
“夺妻之恨……”
顾倾城迷茫了。
原来他竟有妻子吗?
那么,自己又算什么?
呵,这问题真是可悲又可笑啊,在他眼里,自己从来什么都不是!
“怎么,时至今日,你还要装作一幅懵懂无知的样子吗?”
萧慕白冷嘲着高抬右手,一架华丽马车从铁骑中缓缓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