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抽气:“如果流魂为君尽欢所用,君尽欢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千境离道:“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支持,各位暂且不必想得太多,我现在更为在意战船之事。如同各位一般,我也认为我们必须要拿回设计图纸,至于战船,拿下的难度很大,但我还是想拿回来。”
他顿了一顿:“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与处境,就算拿回了设计图也无力建造战船,所以从那名海商手里拿到一至两艘战船,乘船返回镜国群岛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另外,我们若是能拥有一至两艘战船,也能与泽国的水军一战。”
他看向月鹰:“月将军,你麾下的海军与泽国的水兵相比如何?”
镜国作为岛国,自然以海军为主,泽国虽然也曾经打过海战,但现在已经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海军,只有主要针对水上作战的水军。
月鹰说得斩钉截铁:“我麾下的海军不多,但战力绝对在泽国的水军之上,双方若是在海上作战,不敢说我们的兵以一挡百,但以一挡十、挡二十绝对不难。”
千境离道:“如果让你的兵来驾驶铁甲战船,如何?”
月鹰道:“铁甲战船构造一定很是复杂,若非经过训练,恐怕驾驭不了,不过我们的兵了解海况,擅长游水,熟悉各种船只,也长期驾驭普通战船在海上作战,我相信只要我们拥有铁甲战船的设计图,一定能很快驾驶这些战船。”
他们乃是秘密行动的镜国叛军,一直全力隐藏身份,为何会“长期”在海上作战?
这个秘密只有他们知道——在泽国、原镜国海域上赫赫有名的海盗,便是他们在幕后操纵。他们身为叛军,力量薄弱,缺乏东山再起的资金,目前也无力与泽国军队抗衡,便通过“海盗”向海上的过往船只收取“过路费”,不过他们从不滥杀,也会给过往船只留下回家的路费,有时还会救助在海上遇难的船只,如此,这些海盗虽然名声不好,但也并不是很差。
当然,这些海盗最喜欢黑吃黑,若是遇到同行或黑船,他们绝不手下留情。
千境离道:“我再问你,泽国水军想熟练操纵铁甲战船,需要多长时间的培训?”
月鹰道:“没有基础或基础一般的,至少也要训练一年以上。我们的海军经验丰富,快则几日,慢则一个月左右一定能操纵铁甲战船,如果只是开动战船,马上开船都是可能的。”
“很好。”千境离道,“维修这些战船需要大量工匠,我想我们可以挑选一批熟悉船只的海军或船匠,冒充民间工匠参与维修,一面收集情报,一面作为内应,待这些战船维修完成后,我们再不计代价的将这些战船拿下。”
他环视众人:“各位觉得如何?”
几人都点头:“这个主意好。”
月鸿影道:“我们的人中,原本就有一些人在泽国从事铁匠、木匠、工匠等活儿,有些匠铺也开了很多年,如果他们前去应征维修的工匠,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月空长老道:“如果维修战船的事情乃是一个圈套,咱们这么做恐怕也是在君尽欢的计划之中。”
“也许那名海商就是君尽欢的人。”千境离道,“对于君尽欢来说,派人买下这些战船和维修,一来可以引我上钩,二来就算我不上钩,他拥有这些战船也可增强战力,有利无害。”
“但对于我们来说,明知这是个陷阱,也必须要往里跳。”他说得异常平静,“因为,这样的机会一旦错过就没有了。”
“殿下说的是。”月鹰握拳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如果我们能拿回所有的图纸和战船,泽国再也无法在海上与我们抗衡,到时我们便能复国,再也不怕泽国杀到岛上!因而我认为,到时哪怕死再多的人,我们也要带着图纸和战船回到镜国!”
几个人都纷纷点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咱们隐忍了这么多年,也该到放手一搏的时候了。”
“殿下到时不用亲自出马,由我等出面去抢船即可,如此我们就算全军覆没,也不会让殿下伤了一分一毫。”
“这事以后再说。”千境离很冷静,“眼下还是以调查情报、送咱们的人上船为主,其它的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众人皆道:“是——”
“月将军,”千境离又道,“你估计这些战船何时能修好?”
月鹰想了想:“这得看这些战船破损到什么程度了,如果已经到了面临报废的程度且维修工、预算、材料充足,大概也要一年以上的时间。”
千境离道:“那我们就以一年为限。这一年之内,你务必加紧对海军的训练,让他们到时能以最短的时间操纵这些战船,离开泽国。”
众人皆问:“殿下到时也会一起走吧?”
“当然,”千境离点头,“再过一年时间,我的身体应该也能完全康复了。”
“那就好。”众人皆露出欣慰之色,“镜国的子民若是看到殿下回归故土,一定会信心大振,一呼万应,重建故国指日可待。”
“建国的事情仍然遥远,我们慢慢来。”千境离道,“此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总是沉静如水的面容上,慢慢的透出一种刺骨的冰冷:“让我们的探子务必找出流魂的行踪。千秋业病死之后流魂就神秘失踪,无人见过他的尸体,我始终认为他还活着,他一日不死,我一日不会离开泽国。”
说到流魂,在场的人无不恨得咬牙切齿:“殿下说的是,如若我们连流魂这灭国贼都杀不掉,谈何复国?又谈何复仇?”
“请殿下放心,只要流魂还活在这世上,我们就一定能把他找出来。”
千境离点了点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一起用膳罢,用完膳后你们也该回去了。”
“是。”
众人边吃边聊了一些,而后各自离开。
他们离开后不久,千境离也对身边的人道:“你们也收拾收拾,我们晚上就转移地方。”
阿蒙道:“殿下,这里不安全吗?”
“现在还是安全的。”千境离道,“但衔珠上月来过,这次秘会也有不少人过来,消息有泄露的可能性,我们还是早些转移比较好。”
阿蒙道:“殿下担心这些人会出卖殿下么?”
他以为这些人都很可靠的。
千境离道:“我担心的不是他们出卖我,我只是顾忌消息会在无意中泄露,未雨绸缪总是好事。”
就这样,他在这个晚上带着夜听雨和阿蒙悄悄离开寒月寺,换了另一处无人知晓之地,而凤衔珠也不知道他又转换了隐匿地点,当然凤衔珠也很忙,并不急着想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