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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 > 天煞女帝 > 第976章 麻烦人物
  她往前伸了伸手,却在触碰到白泽之前又害怕似的收了回去。
  在外偷听的萧夕砸了咂嘴,虽说是女人那可怕的嫉妒心所招来的杀身之祸,可她至今也还没明白,白泽那样阴沉的人,居然也有人倾心至此,可白泽呢?又会不会也有一个能左右他的一切的人?
  而那个人,又会不会是萧夕?萧夕愣了一下,跟着烦躁的拍了拍头,像是不该自己想这些一样,本想着既然已经知道了幕后之人是谁也知道了赌局的胜负,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可对白泽会怎么处置这样一个声泪俱下足以令人动容的清尘的好奇心还是让萧夕选择把这场戏看到最后。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而在白泽眼里,这样的清尘像极了一个请求施舍的可怜人,他挑了挑眉,冷哼间没有丝毫的恻隐之心,这样真实却又卑微的情感,在白泽看来却是极其可笑的。
  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可他那个极其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对这样的人产生可怜,因为他不会同情自己,路永远都是自己选的,清尘既然选择了追随白泽,若白泽无心,后果便是只有清尘一个人承担了。
  大道理白泽都清楚得很,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根本无法做到放弃萧夕这件事。
  “我当然知道!”眼前人的视线像一道令人心动的阳光,可是却从来不曾落到自己身上,清尘嘶吼了一声,似乎已经顾不得任何的后果,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帘,大颗大颗的往下坠落。
  伴随着的,还有她那声嘶力竭却逐渐绝望而沙哑的声音,“什么都不知道的是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从在天香楼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你既然无意,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啊!”为什么当初大发慈悲救我的是你,如今歇斯底里万劫不复的却是我。
  说到天香楼的时候白泽和萧夕的脸色都有一瞬间短暂的变化,萧夕暗自揶揄了白泽,毕竟在萧夕的记忆中,所谓天香楼,可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
  说是青楼,也是酒楼,其中的姑娘个个姿色姣好面容清丽,更传花魁有闭月沉鱼之姿,令无数风流公子心向往之,更有亲手独酿名曰‘观夕颜’的烈酒,那酒滋味独特,非亲品不能描绘,竟是把好多酒馆的生意也抢了去,花魁与这观夕颜并称天下二香,酒香,人亦美。
  萧夕却不知,白泽这样的大冰块,竟然也去天香楼找乐子?
  早已被白泽的记忆所选择忘却的过去随着清尘有些不可控的情绪重新浮上水面,他皱了皱眉,似乎终于想起他曾在天香楼救下一个清秀的女子,而那个女子,确与眼前的清尘逐渐重叠。
  不过他去天香楼,并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碍于周遭环境,不得已约了人在那儿商讨一件颇为重要的大事。
  而当事情结束,他从单独的隔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巧碰见了当时的清尘。
  虽说对青楼这地方白泽本身也没有什么好感,除了观夕颜还能引起自己几分兴致,可天香楼在京城却是名气不小,里面的姑娘也从未有过闹事的情况,可清尘之所以能引起他注意的原因正是这种情况下的巨大反差。
  她显然是新来的,被天香楼的两个姑娘领着,姿色平平却很清秀,她身上穿着天香楼给她准备的红色艳丽百花裙,却面无表情,没有茫然无措,没有大哭大闹,有的只是眼神里的绝望与无助。
  她显然是不情愿的,可天香楼从来不收也不留不情愿的姑娘。
  他停了脚步,不着痕迹的轻皱了眉头,他讨厌红色与这样绝望的神情搭配,他语气十分不悦的朝身后门依旧还半掩着的屋子开口,“这丫头怎么回事?”
  闻言,领着清尘的两个姑娘倒是十分识趣的停下了脚步,连带着清尘皆老实的停在了白泽眼前,只是清尘的老实不如说是麻木更为贴切。
  “嗯?她呀——”从这个自然就带着一股勾人心魄的魔力的声音来看,屋子里的应该是个绝色的美人,那女子似乎往外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解释道,“一个卖身葬父的丫头片子,木姐说她不怎么愿意接客,我正要安排她去后院做工。”
  清尘似乎后知后觉的抬了僵硬的面部,扫了一眼那个似乎傲然万物的男子,就是这一眼,在她世界里,白泽从此以后就成为了不可超越而举世清秋的存在。
  白泽却没在她的眼睛上多做停留,他又瞥了一眼那个根本不适合她的红色,随意的决定了清尘的去留,“既然不想,何必留在这。”语气里的不耐又是增加了一个度。
  他转身进了屋里问那女子要了清尘的卖身契,出来又并了一袋银子递给清尘,“走吧。”他似乎是不想和清尘有更多的接触,也不管清尘是否接稳了手中的东西再度皱眉,不再多做逗留,临了留下一句,“把衣服换了,你不适合红色,还是简单些好。”
  那时候白泽自然想不到,他无意识的一句话会成为清尘素雅简单一生的理由,他更没想到,他随意的一个决定却成为了改变清尘一生的决定。
  他甚至在做完这件事情之后,没多久就完全忘了他的生命里曾经出现过这么一个被他救了的女子。
  他又怎么会注意到这个女子为了自己甘愿侍奉白烨,只为了能增加见到自己的机会。
  不过可惜,即使白泽现在已经知道了一切的真相,而他眼里的情绪依旧没有多大的波动,仿佛只是突然记起自己随手救了一只阿猫阿狗一般,甚至有些暗悔自己给自己救了个麻烦人物。
  可转念又想,果然红色还是只有萧夕能够穿出动人心魄的暖光,这世间中千万种颜色,在他眼里,红色却只属于萧夕。
  “夫人真是说笑了。”白泽冷了冷自己的声音,似乎是并没有打算改变自己要把清尘按家法处置的想法。
  起身时正被清尘拽了个正着,那女子已然满脸泪痕,恐怕剜了心也不过现在一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