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集市上回来之后,萧夕就没去过其他地方,一直待在客栈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人找上她,萧夕索性就在客栈的周围转转。
她知道,自己出去的时候有人跟着,也知道那些人是谁派过来的,可是萧夕不会说,因为无论欧韵城怎么做,对萧夕都造不成什么影响。
而白泽这边完全没有这么清闲,来到会城以后,根本没有时间领略会城的风土人情,一直在忙着武林大会的事情。
作为此次参加大会的团队之一,白泽必须安排好自己组织里的人。虽然他们都比较省心,不需要他操很多心。
可是还有很多细节需要他处理,例如比对流程,和工作人员沟通,去打听这次的对手有什么特点,这些细节的地方都是需要白泽亲自过问的。
再有就是来到会城之后,白泽发现不过几年的时间,很多东西都变了,江湖不再是他原来认识的样子,高举正义大旗,但是背后却做着有损阴德的事。
一天,白泽去在会城暂时租住的宅子,和自己手下的人,商量这次武林大会的事,在走到距离宅子还有五六里的地方,看到一群身穿白色长衫,腰配长剑的侠客,聚在一个买水果的老汉面前,对水果摊上的水果,挑挑捡捡,这时过来一个长相凶恶模样的人,那人一把推开一个身量瘦小的少年,那少年同样身着白色长衫,不过腰上却别了一个竹笛。
那竹笛的模样精巧,颇为秀气,像极了姑娘家的东西。
少年被粗暴的推开,身旁的伙伴自然不满,一个想要为少年出头,可是被旁边长者一般的人拦住了。
伙伴自然不服气,可是又不得不遵从,那人浑然不知的走到水果摊前,一把抄起一个水梨,在手里上下掂了掂,随后问道:“老头儿,这梨怎么卖?”态度强硬,一副流氓架势。
老汉完全不在意这个人的态度,和蔼的笑了笑:“一两一斤。”
“一两!”那人听了之后不禁瞪大眼睛,他挠了挠耳朵,再次说道:“老头儿,你这是明抢啊,没有你这么做生意的。”
老汉依旧不为所动,仍是笑笑说:“就是这个价,不过老汉我可没有满天要价啊,这个梨可是值得这个价钱的……”
“我去你的吧。”那人一把掀翻了老汉的水果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讶了,事情的发展怎么变得如此快,一直都保持淡定的老汉此时也蒙了,刚才好好说着话,怎么一转眼,自己的摊子就被人给掀了?
然而那人还没完,掀完摊子之后,那人走到老汉面前,一把退到老汉。
他的这一动作,彻底让那群白衣侠客不能淡定了,从始至终他们都在现场,因为修炼功法的原因,他们必须保持一种平心静气的状态,所以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一向都是避而远之的,唯恐乱了自己的修为。
可是这一次他们是如何都忍不了了,在踏入师门的那一刻,就一直被教导要爱人,爱世人。所以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罪恶之人,他们都秉承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直到今天。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直觉一道白影闪过,那人欺凌老人的恶霸,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包,而且那个大包还有长大的趋势。
这时恶霸的注意力不再停留于老汉的身上了,捂着头恶狠狠的转头,向身后瞪去。
“是谁打老子,有能耐站出来单挑,别像个王八似的,只敢在背后使坏!”
他在这边骂了好久,都没有人站出来,同样也没有人理会他。于是在骂了一会儿之后,恶霸转头打算把刚才的怨气发泄在老汉的身上。
就在他打算再一次动手的时候,人们眼前又有一道白影闪过,不过这次不是脑袋上多出来一个包,而是脖颈上多出来一把剑。
锋利的剑锋距离皮肉不过一寸的距离,只要他敢挣扎一下,一定会见红。这次他说什么都不敢在回头骂人了,而是哆哆嗦嗦举起手,颤抖着声音说道:“大侠,小人哪里惹到您了你说就是了,何必舞刀弄剑的,伤到自己多不好……”说着,就像把脖颈上的剑锋推开,可是脖颈上的剑锋更加用力,他清楚的感觉到剑锋离自己的皮肉更加近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白泽没有看到,不过经过合理的猜测是可以推测出来的,无非就是恶霸受到了惩罚,老汉获救。
白泽没有把这插曲放在心上,转眼就忘记了,可是突然隔天,他在一个茶楼又发现了这批人,不过不是全体,而是那群人里那名长者。
他亲眼看到那名长者在走进一个包厢之后,一个面容略凶,可是一身正气的人也跟着进了包厢。
白泽看到那个面孔粗狂的人,感觉到很眼熟,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起还值得注意一点的就是,那凶人腰间别了一个袋子,质感沉重,仿佛放了什么珍贵的物品。
他不知怎么突然有了兴趣,眼珠一转,叫来影子,附耳把自己的想法跟影子说了之后,虽然得到了一枚白眼。可是影子还是把白泽想知道的打听了过来。
可是当他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突然觉得,人还是不要活的那么明白。同时他心中对白的感觉也变得不再一样。
白,乃至纯之色,无论什么颜色的笔画上去,都会完美的呈现最为真实的颜色。
可是现在白泽完全不会这么想了。
白泽让影子打听的事很简单,就是调查那个凶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和白衫男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影子告诉他的答案是,师徒。
凶人和白衫男子的关系,是名正言顺的师徒关系,并且白衫男子很满意这个凶人。而这个凶人也是那日的流氓,欺负弱小,以自己是外来人,不懂规矩还到处干扰。
而且那天的事是白衫男子亲手策划的,老汉是真的卖水果的老汉,也就是说,他们在演戏,而目的,就是在于要树立他们门派的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