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没有控制住的冒出几个现代词汇。白泽虽然没有听懂,但是并不妨碍理解。最起码,萧夕的不满还是可以听出来的。
“不行。你你只需要待在府里,做一个合格的王妃就可以了。”
白泽的决定同样不容置疑。
两个人相持不下,谁都有话说,但是谁都又说服不了谁。
而纸鸢早就离开,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所以也没有人在中间调和,两个人各自坚持,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就在这时,萧夕觉得腹中疼痛,那种绞在一起的痛楚让她忍不住弯腰,眉头紧皱着。
白泽马上来到她身边,半搂着萧夕,担心的问道:“宛儿,你这是怎么了?”
萧夕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她知道自己如果再痛下去的话,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保不住。
越来越严重的疼头,让萧夕忍不住抓紧了白泽的衣袖,额头滴下成串的冷汗。脸色变得苍白而没有血色。
“宛儿,你别吓我!”白泽慌乱的把萧夕抱到床上,紧紧的从背后搂着她,想要用这种方式给她力量。同时嘴里不断地叫着让人找太医。
屋中的情况早就惊动了外面的人,所以他们在听到白泽的呼喊时,马上去把叶戒找了过来。
屋中,白泽放轻自己的动作,怕因为自己太过用力,而让萧夕的痛苦加重。
“宛儿,我要怎么做,告诉我。”白泽慌乱的不知道手应该往哪里摆。
萧夕现在整个衣衫已经湿透,她憔悴的样子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白泽,有……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你先别说,歇会儿,省点力气。”
“不行,我早就要跟你说了。”萧夕摇头回答。“其实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跟你说。现在,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白泽听到“怀孕”两个字,整个人都是蒙的,大脑一片空白,而回过神之后,愧疚便涌上心头。
“不会的,别多想,这是我白泽的孩子,怎么会这么脆弱!”白泽轻轻把萧夕额头上的汗擦掉。“大夫马上就来了,不要想太多了。”
一向口齿伶俐的白泽,在这一刻,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让萧夕的痛苦减轻一点,这是白泽如此明白无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萧夕不知道自己痛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意识越来越不清楚,耳边一直有焦急的声音,吵的她心烦。
后来她眼前一黑,就什么也听不到了,腹痛也感受不到了。
白泽看到萧夕晕过去之后,彻底慌乱了,他不住的摇晃着萧夕的肩膀,这时叶戒及时的赶到,阻止了白泽的动作。
“王爷,不要动她,赶快让她平躺在床上。”
这种紧张的时刻,叶戒的声音就如一道清水,浇在白泽的天灵盖上,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白泽手忙脚乱的把萧夕放平在床榻上,萧夕的脸色依旧很苍白,可是眉头皱的却没有那么紧了。
叶戒在萧夕躺平之后,急忙给她把脉,脉象急促,虚浮。叶戒神色一凛,急忙从药箱里拿出针线包,迅速抽出几根银针扎在萧夕的独会、气合等穴,以此来保证萧夕肚子里的胎儿能够血气畅行。
他发现萧夕已经有了滑胎的征兆,他这样做也只是尽力保住她的胎,可是据他所知,萧夕的胎一直都很稳定,现在滑胎之象来的如此急切,一定出了令她激动的事情。
叶戒看向白泽,皱着眉问道:“敢问王爷,王妃之前情绪可是有很大的波动?据草民所知,王妃自怀孕以来,一直都是脉象平和,哪怕忙于工作,都不曾发生类似的事情……”
白泽的脸色随着叶戒的话,一点点的变黑,从叶戒的话中他就可以得出,自己应当是最后一个知道萧夕怀孕的人,而如果不是因为因此意外的话,恐怕萧夕直到孩子生产前都不会告诉自己。
而这次的意外,恰恰还是自己造成的。
“是我……”白泽垂在身侧的手默默的攥到一起。
“什么?”叶戒怀疑的看着白泽,他觉得应该是自己听错了。
白泽坐到床边,手指轻轻的抚过萧夕的脸,上面还坠着汗珠,被他擦去。接着他慢慢的把视线移到萧夕的小腹,那里有他的孩子,他的第一个孩子。
“叶戒,很严重吗?”
“不严重,只不过经历了这次的滑胎,以后胎象便不像如今这么稳了。而且王妃现在还有轻微滑胎的迹象,所以才导致腹痛难忍。”
白泽眼角一跳,轻微滑胎还不严重?
“那会对她的身体有影响吗?”
叶戒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无奈的解释道:“七王爷,您要知道,每个女人怀孕都是在阎王爷底下逃生,而只要出现一点点的滑胎迹象,都会对孕妇的身体产生影响,如果孕妇在小产之后没有得到很好的调理,她这一辈子也算是毁了。”
叶戒语重心长的一句话,让白泽醍醐灌顶,他看着萧夕的眼神更加愧疚,他如果没有跟萧夕吵就好了,明明知道萧夕不会对不起自己,但是就是因为心中的嫉妒,而失去理智。
“治好她。”白泽抬眼看着叶戒,神情中不自主的透露着乞求。
叶戒点头:“那是自然。”
就在两个人相视而笑的时候,卧室内进来了一个丫鬟,手上拿着一个荷包,轻轻的放在了墙的一角。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丫鬟,这个面生的丫鬟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
而墙角的荷包静静地散发着它的清香,昏迷的萧夕眉头皱了一下,接着又沉睡过去。
纸鸢此时身在王府之外,她正在见的人,是她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的人。
“太子?您若是有事还请快说,纸鸢还有事情要忙。”
“忙什么?”闻人觐挑眉,把纸鸢拉到身边,环抱在怀里。“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不知道吗?”说着,挑起纸鸢小巧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