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在一旁露出不屑又鄙夷的表情,为了辩解,竟然连这种理由都说得出口。
音莲的脸上也是臊热的,但总比因为做了这些事而被惩罚要好得多。她也是一时没有想得太多,怎么能对那些将士们动手呢?他们为国征战,保卫疆土,哪一个拿出来,都比她音莲的命要金贵。
白泽根本不信她的鬼话,冷笑,非得逼得她自行认罪:“你可知道,五钱的泻药可是会吃死人的。再严重的阳结,也用不上这么多的泻药。”
音莲一开始根本没考虑到会被发现,买的量,让几头大牛吃都够用了。
她的额头又开始冒虚汗,眼神转来转去,“这,这,奴婢只是买着屯着,少爷你也知道,这里去街上也不方便,奴婢也不想总是出门……”
白泽直接截断:“那你去把剩下的拿来给我看看。”
音莲慌了,跪着的腿脚都有些发软。她哪里拿得出来哪怕一捧呢?
“呵,”白泽不再和她周旋,“怕是,全都下在那锅绿豆汤里了吧。”
音莲败了,心里没有什么愧疚难安,只是后悔,为什么自己那么不小心,竟然会被抓到了马脚?
“少爷!奴婢错了。”音莲跪在地上一个响亮的磕头,“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了,少爷就原谅奴婢一次吧!求求你了,少爷,你就看音莲对您一片忠心的份上,少爷。”
音莲悲戚的哭泣着,但是却得不来在场三个人任何的怜悯。
他们又不是傻的,音莲真正想做的事情那么可怕,谁敢留这么一条毒蛇在身边?万一哪天不察,命丧黄泉也不一定。
这件事,虽然跟萧夕有关,但因为白泽在,她也不做什么主,目光复杂的看着白泽,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好的交代。
白泽的心情很焦躁,在音莲的哭泣中皱眉了半晌,才道出自己的决定:“这样吧,给你两条路。第一条,是我差人把你安全送回凤都;第二条——”
音莲都没有听完,立刻眼泪鼻涕肆流,跪行到白泽的膝盖前,“不要,奴婢不要回去,奴婢来就是为了少爷的,没有少爷的地方,奴婢一点也不想呆。音莲真的知道错了,音莲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白泽的面庞还是冷硬,音莲心凉,真的不愿回去,转而抱住了萧夕的腿,一声比一声凄惨可怜:“少奶奶,求求你让音莲留下吧。音莲以后为您做牛做马,不会有一声怨言,音莲真的知道错了。”
萧夕已经吃过了几次的亏,就算本能的有点心软,也被自己的理智压了下去,只说:“这件事,由少爷来做主。
白泽揉揉眉心,接着把自己的条件往下说:“第二条,你可以继续留在凤都,只是……”
音莲迫不及待,喜不自胜:“奴婢愿意,奴婢愿意!”
白泽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回温:“只是,你须要受我的三十马鞭。”
三十马鞭?这刑法,简直比白府的还要严苛。毕竟这是军营,而不管音莲的目标是谁,她伤害到的,都是大佥的将士。
光是凭这点,她就是死上一万次,也是不无辜的。
音莲僵硬了,萧夕和音落都以为她会退缩,然而,音莲铁了心的要留在这里膈应她们,一咬牙之后,仿佛深情眷恋的开口道:
“好,如果少爷能让音莲留下,那挨上三十马鞭又算什么呢。”
这幅样子,足以折断许多男人的脊梁骨了。
然而,白泽冷冷的:“音落,去把我的鞭子拿来。”
音落清脆的哎了一声,从没跑得那么的欢快。
马鞭很快的来了,音莲还跪在地上,双眼含着泪水,看着白泽,这幅样子,是萧夕,可能都会下不去手。可音莲和萧夕都想错了,音莲太高估自己了,也太把别人想得容易掌控了。
白泽对她故作可怜的神态视而不见,毫不留情的挥起鞭子,在她的身上就是一下。
骑马的鞭子可比家法的棍子板子要厉害多了。全是用蛇皮做的,就是把人给打烂了,估计鞭子也不会有什么事。
只一下,音莲的惨叫就传出了营帐去,痛的浑身都在发抖,眼见着白泽又要挥起一鞭,“第二鞭。”
音莲尖叫:“少爷,别打了。你难道一点都不念旧情吗?音莲是少爷的人啊,少爷怎么能这么对音莲呢?”
她的一切话都是无用的,白泽的第二鞭,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衣裳都被鞭子划破,音莲狼狈的想要躲到旁边去。
白泽暂且没有扬起第三鞭,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是因为这些,才愿意留你一命。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要回凤都,还要把剩下的鞭子全挨了去。”
音莲是有错,但是似乎又错不该死。
音莲这才稍稍明萧了白泽的用意,痛的都想要满地打滚,知道少爷的不是开玩笑的,咬牙,终于道:“奴婢,奴婢选回凤都。”
白泽冷着脸把鞭子扔给音落,“把人带出去。”
音落对这样的‘处决’有些不太满意,但也听话的将音莲扯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了两个人,萧夕的心头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酸酸涩涩,让她很有些不舒服,白泽脱了鞋袜上床榻休息,见她还坐在那,不由得问:“怎么了?”
萧夕不愿多理睬他。
白泽没有多想,还以为她今天是累了,又因为她是背对着的,没有看见她的神情,就自己说:
“音莲做的事,我明日一早会告诉大家,也会让她向大家磕头道歉。为了这件事杀了她,显得我太残暴,毕竟,她也是千里迢迢从家里赶来的丫鬟。”
“我也知道音莲在这总是想着给你添绊子,让她回去,以后你也过得舒坦一些。我之后再去市场里雇佣一个婆子去,日后一些粗活累活,就让那个婆子去作罢。这里比不得白府,委屈你了。”
听了这番话,萧夕心头的堵塞瞬间就消去了很多,连带着,连郁卒的心情都好转了。也有些累了,她自己梳顺了头发,合衣躺到了床榻的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