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一点也不多在乎,毕竟她也不是傻的,分得清在白泽的心目中,谁才不是个玩意儿。“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吹吹纸上的墨迹,交给了音落:“你就按照这上面的去买吧。”
音落看着,有些疑惑:“甘草?乌梅、陈皮……?少奶奶这是要做什么?”
还有几味药材在里面呢,音落还误以为是她的身体不舒服了呢。
萧夕笑了,告诉她:“你尽管去买吧,我是要来做酸梅汤的。”
酸梅汤?
音落是听说过的,此刻听说少奶奶要做,馋虫都要被勾起来了。忙揣着纸出门去了。
酸梅汤的原料大多数人都是知道的,但是知道,不代表能够做好。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喝不到了,到了最热的时候,舀一勺井水,破一颗西瓜,都算是好的了。
哪里像在白府里的日子,有冰盆,还有新鲜的冰过的水果,甚至于凉茶凉糕之类的。
凤都虽然是做不到那么豪华的了,但是一些简单又便宜的,萧夕还是能够做给白泽的。
音落背着一个大包裹回来的,热的喝了一大杯茶水,这才问她:“少奶奶,您要的分量也太多了,会不会放坏啊?”
“不多。”萧夕说,“又不是我们两个人喝呢。”
音落有些心疼她的:“少奶奶,你也不用老是给客栈那些人做,我们是客人,又不是小二。您何苦把自己弄得这么累呢。”
这倒是音落误会了,萧夕说:“谁说我是要给客栈里送的呢?老是让夫君吃独食,也不太好吧?”她笑着,显得有几分的俏皮,和平日里端出来的沉稳大不一样。
音落这才恍然大悟的,“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弄吧?”
酸梅汤不是那么好熬的,火候还有时间都需要掌握,开始熬,到第二天才能入了味,才放凉了,或者吊进井里凉一凉,喝起来别提有多舒坦了。
两个人熬了一大锅,还借用了店里的大木桶来装,准备到军营里去。店家很是客气的,还让伙计帮她们一起送,说车子重,两个女人家去推太费力了。
“谢谢店家。”萧夕道谢,她也是个注重你来我往的人,说:“厨房里还有大半锅的酸梅汤,是留给你们的,你们可以试着给客人喝一喝,味道总比店里的麦茶要好喝多了,要是卖得好,我稍后再把方子写给你们家的厨子。”
店家其实早就尝过一些,觉得很是不错,不过也要看众人的口味,听到萧夕这么说,眼睛一亮,这可是商机啊,也连忙点头:“好,那就谢谢夫人了。”
客栈离军营是不远,走过去,也就以前不到巷尾的路程。有了伙计帮忙推,音落就帮萧夕打着伞,自己倒是在外面晒着,还忍不住的抱怨:“少奶奶,这儿的太阳也太烈了,估计等几年后回到佥城,奴婢都要成了小黑炭了。”
这话,逗得萧夕掩嘴笑了笑,将音落朝自己的方向拉了拉,“那你也在伞下不就得了吗,傻丫头。”音落还不肯呢,自己进来,少夫人就不能被遮住了。
这样说这话,很快到了城门那里。
“什么人。”守门的士兵板着一张脸。再看到后面的人,才舒缓了,恭敬的:“将军夫人。”不让那伙计进去,自己推上了车,带着萧夕和音落进去了。
“不是不让你来吗?”白泽走过来,压低了声音,不太愉悦。见有士兵看过来,还阴沉往那边一瞥。
萧夕本来就生的好看,如同弱柳扶风一般惹人怜爱,再加上是将军夫人的身份,就更会让觉得好奇了。
萧夕这才好似注意到他的情绪,觉得好气又好笑,也跟着道明来意:“妾身看天气炎热了,便做了些酸梅汤送过来,夫君你和将士们一起用吧。”
原来那两个大桶,都是酸梅汤啊。白泽先自己喝了一碗,果然浑身都舒服了一些,“我收下了,等喝完了让人送到店里去,你快点回去吧,这里热。”
扎营的地方是一块空地,没有什么遮挡的建筑,平时在帐子里还好,出来,就热的满头冒汗。
萧夕也不为难自己,送到了就行了,颔首,“知道了,妾身这就回去了。”
萧夕还不知道,因为送了酸梅汤,她在众人眼里的印象更是好了起来,长得如花似玉,却又这么体贴夫君以及他的下属,简直就是一个贤良淑德,温柔小意啊!
白泽听着这些士兵的吹捧,眼底带着一丝丝的得意,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板着一张脸,大口大口的喝着汤,心里十分的惬意。
但生活,不可能一直这样平淡下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躁动的缘故,一伙贼人假扮良民闯进了凤都,随意找着对象下手,正巧看到了凤城客栈,观察了两日,觉得一定可以大赚一笔,一晚,就潜入了客栈。
小二正在大堂的桌子上打着瞌睡。没有注意间,几道黑影就蹿了进来,还知道找住在楼上的客人下手,知道住在底下的,都是些没钱的穷鬼。
于是,第一个被下手的,就是住在最上房里的萧夕和音落。
萧夕的睡眠一向浅,很快就发现了不一般的动静,悄悄的唤醒音落:“音落,你醒醒。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音落虽是睡得迷迷糊糊,但听到萧夕的声音,立即睁开了眼,“怎么了、少奶奶?发生什么事了?什么不对劲的?”
话音未落,两人的房门就被硬闯开,音落还没来得及叫,就被一只大手给捂住了嘴巴,耳边传来一道粗声粗气的男声:“别吵,不然一刀要了你的小命!”
房间里被点起了一根蜡烛。
萧夕被人绑住了手脚,模模糊糊间,看到了五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心里慌张得不行,但还是强制的让自己保持冷静。
“你们想要什么?”萧夕给了音落一个安抚的眼光,又尽量用沉静的语气询问。
歹徒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配合的人,当即,也不多‘难为’,道:“不要别的,只为财,不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