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藏住自己的情绪,整理床铺,更是提到:“少奶奶,您把玉佩交给老奴吧,抓在手里,恐怕会不小心弄丢了。”
原来,萧夕竟抓着那块玉佩睡了整整一夜。旁人只道,但是也不敢拿出来,怕惊扰了她的睡眠。
萧夕这才伸出手来,昨夜夜色深沉,没有看见,这次,倒是看到了它的形状和样式,脸色陡然的变化。原来,竟是给了这块玉佩给自己…这和她藏在匣子里的那块,分明就是一对……
“不用了。”萧夕躲开林妈妈的手,“我自己会收好的。”
“哎。”林妈妈点点头,心里对她更是心疼了,那是少爷送的吧,难怪要如此的珍视,她不知道该宽慰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少奶奶您不用多担心的,少爷福泽深厚,骁勇善战……”
然而这样的话,萧夕自己的心里都十分的清楚,更是听得耳朵都要起了茧子,不辜负林妈妈的好意,答应了一声,面上的郁色还是分毫未少。
白泽小将军自愿请命,带领士兵前去护卫城墙,被京中的万民给知道了,一时,没有人再在背后说什么纨绔的话,纷纷夸赞,把他都给捧到了天上去。
白家人的面上生光,难免心情愉悦,连上朝,白升恒的腰杆子都挺得直一些。认准了儿子一定会挣个功名回来。
而萧夕给艾老夫人绣好了屏风,差人送过去之后,就每日都在府里的祠堂里跪拜,俨然比老夫人还要诚心,也不求什么,只求让白泽平安归来。
老夫人虽然下了这个决定,但其中也有白泽自己的意愿。她是最最疼爱白泽的,做这个决定也是心痛的,不然也不会坚持了快一月有余的吃斋念佛,把几十年的诚心都奉了出来,也捐给净慈寺很多的香火。
听闻萧夕这样做,老夫人的心里是宽慰的,同时,也因为她的作为,升腾起了一些同理心,让人把萧夕接到自己的屋子里来,和自己一同在屋里的小祠堂里跪拜。
就连邹氏,都还没有这个待遇呢。府里议论纷纷的。
然而,萧夕压根不在乎这些,每日来了就诚心的参拜,虔诚恳切的样子,看得老夫人都是一阵的心软。更别提是佛祖了。
“玉檀丫头,”老夫人年老了,虽也是诚心跪拜,但支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让辛妈妈把自己扶起来,同时,也让她起来,“别跪了太久了,伤了身子,来,到奶奶这儿来,奶奶有话要同你说。”萧夕是还不想起来的,她的经文还差几遍没有念,但听老夫人这么说,还是把手递给了音落,让她将自己扶了起来。走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握住了她的手,目光充满了慈爱和慈和,叹了口气,“玉檀丫头,你是个好的,这几日为阳儿这么卖力的祈求。只是你自己的身子也是重要的,别为了祈求败坏了自己的身子,知道吗?”
她这话说得是真心实意的,萧夕也应下了,但要是真让她不做这些,根本没办法沉稳住心思,每天只能慌慌张张,胡思乱想。
闻言,老夫人又叹了口气。最后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抄上几卷经书吧,显得更诚心一些,每天跪在这儿,也不是事。倒不如做些别的来为阳儿祈福。”
这倒也是可以的,萧夕答应了下来,老夫人让她每日来这里抄写,也答应了下来。老夫人这里的小祠堂,比府里的小祠堂要更好一些不说。老夫人愿意让她来,就是一种恩赐了。
邹氏是真心疼爱儿子的,虽没到老夫人跟前,但也诚心的又供奉了几个长生位,把希望都寄予佛祖身上了。
他们这边为白泽吃斋念佛,诚心诚意的。容姨娘的院子那边就开始沉不住气了。
他们自然也是不希望白泽出事的,但是别人的事情,和自己的事情比起来,总归是显得没有那么的重要了。
白茹兮自从上次及笄,就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家,好不容易从仲隽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又看中了合适的,可谁知道好巧不巧的,正要去议亲呢,白泽就前去领兵打仗了!
这种时候,他们在这里欢欢快快的举办亲事,怎么都有些不太合适。
容姨娘是个拿得了主意的,即便有些不痛快,但还是把亲事挪移到后面,然而她忍得了,白茹兮就不依了,还任性的抱怨:“他出去打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非得要等到他回来才能议亲吗?要是他死在外面,我还要一辈子不嫁了?”
“茹儿!”虽然没有别的人在场,但是容姨娘还是十分的避讳,小心谨慎,着急起来,还直接拿手捂住了白茹兮的嘴巴。呵斥:“这种混话,也是能说出口的么?”
白茹兮也知道自己是说错了,但因不服气,等容姨娘的手拿开了,不服气的哼了几声:“怎么就说不得了,本来就是这样的嘛!”
“茹儿!”一向温和的容姨娘向她瞪起了眼睛,也难得的教训道:“白泽是府里的嫡子,是你的嫡长兄,你说这话,就是大逆不道,狼心狗肺。说出去,也是落得一个凶恶狠毒的名声。”
“这个暂且不提,他若是出了事,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以为白府是靠什么发迹的?老爷吗?他不过是一个文臣,把白家撑起来的!是你的嫡长兄!”
要不是靠着白泽的战绩,他们白家哪里入得了那位的眼?哪里能得着皇上那么多的赏赐?
可能会有些人看不清楚,但八面玲珑的容姨娘心里却是瞧得十分的明萧的。
白茹兮呐呐的,脸皮发臊,垂下了头:“姨娘,我知错了,以后都不会说这种话了。”她自己也是知道的,受宠爱也是建立在白家上,自然不会平萧为自己招惹祸事。
“乖,这就对了。”从小到大,容姨娘也没有教训她几回,一面叹气,一面又是抚摸她的鬓发安抚一番。
好在白茹兮对她十分的依赖,并不记仇,这茬过了后,又在意的问她:“那姨娘,我要等多久才能议亲呢?兄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