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过后是一阵稀稀疏疏的衣服摩擦声,最后一切归于宁静。
他感觉到他的手被人细细的*着,再到手臂、腿,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
“你说你为什么发现不了我的好呢?我们就不能静心谈一谈吗?我有什么错,你说我改了不行吗?非要彼此折磨。”她气喘吁吁的说着那语气就像是在劝导不听话的小孩子。
最后在萧夕帮他洗脸完脸后,又沉沉的睡着了。看着疲劳的萧夕,白泽的心里微微酸楚。本想叫醒她,让她放心,回好好的休息。
就听到又有声音响起,而且越来越大,吵闹不停,不一会儿几个人清晰的吵闹声传入耳内。渐渐地把萧夕从睡梦中吵醒,听着她迷迷糊的打到椅子、绊倒在地的声响,心里有些烦躁。萧夕踉踉跄跄的扶着桌子站起来,
“怎么回事?”看着音莲、音落还有几个她认不出来的人,一群人混乱一团。
“少夫人,音莲她硬要闯进来。”音落看着她自责的说到。
“少夫人”音莲二话不说跪在地上,接连几个清脆的响头,“少夫人,奴婢知道错了,您就让我看少爷一眼吧!奴婢再也不生事端了,奴婢真的很担心少爷。”说着又是几个响头,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少奶奶,你一人在里面照顾少爷几天几夜了,您也累了,就让奴婢帮忙照顾下少爷吧!”听到音莲以照顾担心他,步步紧逼的话,萧夕心里越来越郁闷。气极反笑。
“少爷的药需要煎熬,你到厨房里去熬药吧!”萧夕看着眼前的一切毫不留情的说。这样大摇大摆的闯到自己的面前,无理的样子,让她想到之前在桃林的一幕。
白泽在房间里听到磕头的声音就知道是音莲来了,听到她如此声嘶力竭悲凉的哭泣,对她刚才的无礼行为,不由得心软了。高声喊到“音莲进来。”
听到这话音莲不由得欣喜,她上午在路上听到音落自言自语的说“大夫的药只开到了明天晚上,说醒了要换药,那是不是明天很有可能会醒过来。”
音莲才冒险的闹到萧夕的院子里。不依不饶的要求照顾少爷,希望少爷醒来的第一面看到的是她,在他的心里建好一个良好的形象,加重她的分量,最好挤掉萧夕照顾的辛苦。
此刻听到他叫他的声音,欣喜万分,心里小路乱撞,面上得意的笑容丝毫不知道收敛,理了理头上的几只六色珠花拂去衣袖上,嫩绿的对襟上襦裙衫,头上的发髻故意的留下两缕,腮边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的风情。
不可否认音莲这样打扮起来,十分美艳。但她看着音莲明显打扮的故意邀宠样,听到她还没怎么音莲,他就紧张的醒来保护她。心里空落落的。
一直以来她和白泽都是瞒着双方父母,她从来都不敢妄想在她受到嫡母的压榨时,他能够及时出现在她面前扶她一把,听听她的委屈。
一直以来她在他的面前,都只报喜不报忧,就算心里再难过委屈也在他面前开开心心的,生怕他厌烦了她。
听到音莲抬头挺胸,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十分傲气的目空一切的走进她和他的婚房,手上的铃铛随着身体的轻盈摆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着萧夕情绪低迷的样子,音莲和她擦肩而过时贴着她的耳边充满嘲讽的轻“哼!”
白泽看到音莲进来时,心里放松了不少,至少他现在不知如何和她单独相处,所以他叫了音莲进来。但看到萧夕在一声不响的外面私自帮他关上门时,心里十分气闷。他还以为她也要进来的。
听到她带着众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几次想开口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胆怯什么。
“少爷,您还好吗?您先别起来,奴婢给您在您背后给你塞个枕头。”音莲急忙忙的上前,扶着他。
回头看到打开的窗户,不满的嘀咕着“生病了,怎么这么不仔细呢?”说着关上了窗户,隔绝住弥漫在空气中的桃花香。
看着他的脸,眼中的泪珠滚落下来,苍萧的脸宛若一朵遭了风雨摧残的花朵儿,梨花带雨的样子十分惹人心疼。
“没事了。”
“怎么没事,您看您一下子瘦了多少,您以后还是带着我一起,免得您生病了,都没人照顾。”音莲看着白泽对她的温柔,心里窃喜,想要抹去萧夕照顾的辛苦,故意担心的说到,心里还是有份担心。
看着她眼光里情真意切的担心,白泽想到了当初他从战场上回来时,萧夕看到他手上的伤疤时,也说过要陪他一起的话,心里看着和萧夕相似的脸时,脸上泛起温暖的笑容。
“别总是奴婢奴婢的,你在我面前就叫星星吧!”
音莲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宠爱,惊到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以后,也不用化这么浓的装束,脸上清淡些为好。”白泽看着她又惊又喜的样子冲淡了他心中的烦躁。
单纯娇憨的脸上浅浅的泪痕,白泽虎着脸,心疼道:“萧夕,别哭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不然我会心痛的。萧夕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放弃我的对不对?”
说完笑起灿烂的笑容,静静地抱着她,要把她融进他的骨血里,静静地把脸埋在她披散下来的头发上,汲取她身上的气息,“萧夕……”一直得不到她的回应,他不满的低声叫着。
听着白泽乐此不疲的呼唤声,音莲知道是自己头发上的精油起作用了,她马上就可以心想事成了。
“嗯!”音莲满含羞涩的应着,眼睛里闪过势在必得坚定,不管怎样自己都将代替她。
门外残阳如血,西风叹息着穿过暮气深深的庭院,惊动原本沉寂的桃花枝桠,几片落花稀稀落落地飘飞,原本葳蕤芳华的桃花在期盼了一个冬天,坚强了一个春天温暖和变化无常后,被雨点恶狠狠的砸在地上,嵌入泥土里沾满了污秽,西风掠过院内石阶,飘向鳞次栉比的碧瓦红墙,吹灭了所有的阑珊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