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说是姐弟,但是轩辕凤兮从来都没有这样认为,甚至到最后因为一句预言而反目成仇,不过不管怎样,他与轩辕凤兮之间的恩怨也算就此了结了。
萧夕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握住白泽微冷的手,承诺道:“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会陪着你,再也不离开你了。”
白泽的神色这才露出欢悦,萧夕又捧起他的脸庞仔细端详道:“哎呀,在玉州这种苦寒之地生活,怎么你还是这么好看呢?”
白泽哑然失笑,心中阴霾一扫而光,轻声嗔道:“别闹,我还在煮粥呢,可别煮糊了。”
“那有什么要紧,只要是你做的饭,就算是糊的那味道也好着呢。”萧夕继续哄白泽开心。
白泽最拿萧夕没办法的就是这张嘴,反正横竖就是说不过她,便也任她说去。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动静,猎祜与棙如果然拎着猎物归来,众人皆出去一看,原来是两只肥狐狸。
白狐顿时有些生气:“你怎么打狐狸呢,怎么不去打野兔野鸡那些玩意儿。”
付月轻轻踢了白狐一脚:“你以为玉州是你的地盘,想什么来什么,有的吃就不错了,要是你觉得这是同族相残,那你待会儿就只喝粥。”
白狐轻哼一声,摇着尾巴道:“我可是上古妖魔九尾妖狐,跟这些卑微之辈岂可相提并论,待会儿熬好了肉汤我还要先尝呢,毕竟你们猎杀的可是我的族人。”
猎祜与棙如面面相觑,这只傲娇的九尾狐妖可真是难伺候,棙如把两只断气的狐狸拎进灶房,跟白泽一起帮忙开膛破肚。
萧夕正从灶锅里舀了一碗粥,喝了两口,突然闻到传来的血腥味,虽然不浓,但是她顿时却觉得从心里涌起一阵恶心,差点把喝下去的粥给吐出来,于是连忙放下碗跑到灶房外面,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压下去那种难受的感觉。
萧夕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从前更血腥的味道都闻过,特别是从妖魔相柳身上传来的那股腥臭,简直能把人熏晕,但是那个时候也没觉得不舒服,今天怎么就这么反常,难道是见到白泽以后就变得娇气了?
萧夕顿时自嘲地笑了下,但是刚才回想起妖魔相柳的那种臭气熏天,却又让她止不住难受起来,一阵更猛烈的恶心感觉涌上来,萧夕顿时忍不住俯身连声干呕。
“萧夕,你怎么不舒服了?”白泽听到动静,赶出来关切问询。
萧夕本来想说没事,但是眼神一落在他袖口上沾着的微小血污上,顿时又忍不住呕吐起来,这下把刚才喝下去的两口粥全给吐出来了,却还是难受得脸色发白。
白泽忙轻轻给萧夕拍背,萧夕又干呕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微微喘着气道:“我简直快要难受死了,奇怪得很,我现在不能闻血腥味,也不能见血,否则就难受,简直是见了鬼了。”
“觉得难受就不去灶房了,我扶你去寝房躺一会儿。”白泽见萧夕脸色发白,心疼得很,忙小心翼翼扶着萧夕去另一端的寝房,让她在床上躺下来。
萧夕轻声道:“待会儿我也不用吃饭了,一想到肉汤的味道我又觉得难受。”
白泽轻轻抚摸萧夕的脸颊,柔声道:“好,待会儿等我把饭做好,我就来陪你。”说着他便把萧夕的被角都掖好才轻轻退了出去。
萧夕脑袋有些昏沉,朦胧中有人进来,她睁眼一看,原来是白英。
只见白英微皱着眉望着萧夕,似乎对她现在的模样有些不太满意,然后才轻声开口道:“天帝不喜欢不洁净的东西,但凡沾有血腥的东西你今后都不可以去碰,否则身体会很难受。”
萧夕虽然没有精神,但是心里却还骂得出来,真是麻烦,这不就相当于那个世界人们常说的怀孕害喜吗,没想到自己也会经历,她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倒霉,便微恼道:“照你这么说,我以后就别吃肉喝汤了,那我还能吃什么,岂非要饿死不成?”
白英却道:“灶房里不是还有白粥吗,你喝点粥应该没有这么强烈的反应的。”
萧夕闻言,几乎气得要跳起来:“喝一顿两顿还成,难道你要我天天喝粥,就不怕你的天帝会营养不良天生畸形吗?”
白英闻言,倒是很认真地思考萧夕的话,然后很认真地答道:“不会,天帝所要汲取的是你的灵力,至于你的饮食,对他倒是没有影响的。”
萧夕简直不想再搭理他,抬起手臂道:“出去出去,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
白英也不生气,反正就默默推门出去了。
那些人应该吃得正香吧,毕竟是刚刚打来的新鲜野味,萧夕躺在床上有些沮丧地想着,特别是付月跟白狐,肯定吃得特别香,而她自己就惨了,明明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可是却什么都吃不下去。
这时,只听“吱呀”一声,白泽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粥,见萧夕还醒着便道:“他们都正在吃饭,我给你盛了碗粥,米粥清淡,喝点应该会舒服些。”
萧夕顿时心头一暖,还是有白泽在最好,知道疼人,付月跟白狐那两个家伙估计压根儿都没顾上自己,哼,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调教这两个家伙。
萧夕喝了粥,一整下午都脑袋昏昏,躺在床上睡觉,梦中她忽然又回到天昭台的后山上,那株熠熠生辉的神木下,站着锦冠华裳却浑身鲜血的轩辕凤兮,她对萧夕开口说道:“我毕生之心血都在于延续帝位,现在既然你不肯帮我,那我就把我的后人从你的肚子里取出来。”说着她便忽然从袖口中握出一柄匕首,正是当初在狱台城分别时送给轩辕凤兮的,然后不待萧夕说话,她便猛然用匕首刺进萧夕的腹中。
萧夕惊呼一声,顿时从梦中醒来,额头上竟然因为这个噩梦而渗出冷汗。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白泽轻轻安抚问道:“怎么了,做恶梦了?”又为萧夕擦拭去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