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我们比较大的一个演播厅，算上工作间一千两百平米，不知道能不能达到你们想要的效果。”
第二天，芒果卫视北方赛区的负责人站在演播厅舞台上，指点江山一般为赶来踩点的楚凡和摄像师讲解着演播厅的具体情况。
宽阔的表演场地，加之炫彩夺目的各色背景灯，这样的条件比起楚凡在纸上勾勒无数次的场景已经要好上数倍。
“你觉得怎么样？”楚凡自己满意的同时不忘回头问摄像师一句。
对方也点点头，“肯定没问题，不少工作都能省了。但是这么大的场地，如果能多设两个机位效果可能会好一些。”
由于拍摄资金的限制，整部戏下来楚凡基本只顾用了一名主力摄像师，除非是在拍摄外景的时候，会再根据需要临时聘请一名。
既然到了最后最关键的时候，对于这样可以提高作品效果的机会，楚凡也不愿意为省下几千块而放弃。
好在对预算卡得还算比较到位，当下楚凡整部戏的资金刚好用掉三分之二左右，剩余的钱拍摄这个场景还算充裕。
“就按你说的办吧。”楚凡答应道，“不过最后的效果一定要比之前好。”
“那没问题。”摄像师肯定道。
将硬件设施欣赏得差不多，楚凡这才和那位负责人签下一份临时合约。
这样的合约就是按照主办方的要求，在《老男孩》中为芒果卫视以及这场活动做简单的宣传，拍摄时间的安排，另外就是些设备意外损毁的赔偿问题。
作为报酬，楚凡这部戏当中所需要的群演，也就是直播现场的观众也会由主办方帮忙凑齐，保证拍摄效果。
走出演播厅，楚凡张开双臂，狠狠拥抱一把面前的阳光。
努力了半个多月，最后的的挑战终于到来。而完成这场挑战，除了完成系统任务，更主要的，作为导演的楚凡终于也就有了自己制作的第一部作品。
这样的作品绝对是提升楚凡成就感与信心的一剂良药。
随即楚凡掏出手机，用电话通知每一位员工这部戏在演播厅拍摄的时间。
包括那些已经完成工作任务离组的人员楚凡也通知到位，希望这些人能来这里凑个观众，顺带也目睹这部戏的顺利结束。
两天后，楚凡带领着自己的摄制队伍分乘两辆租来的客车，奔赴超级男孩在京城的选拔场地。
听闻剧组来这里拍戏，那些参加比赛的年轻歌手们也都好奇不已，放下手头的练歌任务，过来看这边剧组拍戏，好奇会是什么样的电影。
而那些观众们听说有免费看拍戏的机会也更是兴致勃勃呆在演播厅，充当楚凡的群众演员。
另外那些驻扎在这里的媒体记者们也都对剧组充满兴趣，将楚凡微电影的拍摄当做比赛之余的花絮来填充报道。
面对如此浩大全面的观众群体，虽说演技早已不成问题，但缺乏经验的楚凡还是有些许紧张。
拍完芒果台的宣传采访镜头后，即将开始在上千人面前表演的楚凡在后台拿着自己的吉他不断调试转移注意力。
“导演，灯光师请您去看下效果。”
“导演，您看这几位临时评委行吗？”
责任使然，即便再紧张，楚凡还是要履行导演职责，跑来跑去忙碌着每一个和拍摄有关的问题。
协调完所有工作后，正式的拍摄工作也即将开始，刚刚停下脚步的楚凡又要面对化妆师的各种涂抹。
一个多小时的化妆结束后，再次恢复肖大宝模样的楚凡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淡然一笑，总算是开始了。
坐在前排的几位观众竟然马上认出了这个青年就是前阵子在西单举办签售的年轻作家，在那里发出一阵叫喊声。
和台下有些兴奋的人群挥手打过招呼，手拿话筒的楚凡先是询问一番各部门的准备情况，确认无误后，这才恢复演员身份，将话筒搁回架子上，站在那里等待摄像师的拍摄号令。
此时的楚凡身着白色衬衣，手中扶着吉他一副成熟装扮。身边的王力则是套着黑色西装，头戴类似杰克逊里的黑色礼帽，显得有些郑重呆板。
毫无疑问，楚凡的光彩很吸引人，在他上场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放在他身上。
太帅了，而且那种气场，说不出来的吸引人。
作为本片的另一位男主演，戴着白色圆帽，茶色墨镜的韩秋池坐在评委席上，面无表情盯着面前两位主演。
调整好拍摄角度后，摄像师喊道，“准备——开始”
随后观众的声音逐渐静了下去，现场传来话筒的杂音，一位大胡须评委抬头问道，“你们两个，一个是婚庆主持，一个是理发师，是吗？”
“你们俩知不知道，在所有的选手里边…你们俩的年龄是最大的？”另外一位嘴形夸张的客串女评委翘着兰花指，捏着面前话筒笑问道。
此时提前准备好的第二机位摄像机也适时将画面定格在面前两位“老男孩”身上。
左手握着吉他的楚凡俯身对着话筒道，“这一点我确实不太清楚。”
紧接着第一位评委继续道，“你觉得你们能红吗？”
楚凡王力二人相互对视一眼，楚凡嘴角一笑，抬起头看向评委，“你觉得你能红吗？”
哗——！
牛皮了！
那第一个评委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尴尬下来了。
在场的观众们则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要拍戏吗？怎么还是评委和唱歌选手？
而且看到评委如此不客气的刁难选手，选手更是破天荒的怼上去，很多不明就里的观众还对着评委席长相夸张的几位评委发出一阵嘘声。
拍到这，眼看场面有些混乱，楚凡只得挥手示意暂停，然后向面前这些观众重新解释一番，让大家保持安静。
好在刚才的拍摄没有受到影响，将现场气氛缓和下来后，画面直接从下一个场景继续开始。
坐在旁边的韩秋池带着那张略显虚伪的笑容扭头道，“我们看他们表演吧。”
随后韩秋池带着那极具商人特色的笑容朝台上二人点点头，示意开始。
关键时刻到来，虽说仅仅是妆模作样表演一番弹奏，但有着如此众多的观众在场，楚凡也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作品还没出来就被人笑掉大牙。
坐到准备好的椅子上，楚凡怀抱吉他，用手调整下话筒，不忘试试效果，对着话筒“呼呼”两声。
看到这样门外汉的表演方式，观众席中发出一阵轻微哄笑。
一旁的王力严肃不已的站在空地上，看到台下第二摄像师的指示后，猛然做出杰克逊的经典开场动作。
面对这样带着认真的滑稽，台下观众们又是一阵哄笑声。
楚凡侧面的一排灯光也恰到好处亮起。
楚凡弹奏起主题曲的旋律。
“系统，琴棋书画专精开启。”
伴随悦耳的吉他声出现，现场的笑声逐渐压低下去，所有人将目光投向台上两位主演身上。
而站在场边看热闹的真正评委们没想到这个年轻导演居然会选择现场真唱，并且歌声还算可以，此时也都认真倾听着楚凡的演唱。
“…转眼过去多年时间多少离合悲欢
曾经志在四方少年，羡慕南飞的燕
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渐行渐远，未来在哪里平凡啊谁给我答案
那时陪伴我的人啊你们如今在何方，我曾经爱过的人啊现在是什么模样
…”
“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
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我有过梦想
…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看那满天飘零的花朵
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
有谁会记得这世界它曾经来过…”
几乎每一句歌词从楚凡口中唱出，都会击中在场观众心中柔弱的一处地方，让人由衷产生种怀恋与感慨。
情绪渲染光环下，楚凡开口的那一瞬间，所有观众都被带入了进去。
一旦演唱结束，也就意味着整部作品的拍摄结束。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
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
唱到最后已经完全放开的楚凡几乎是在纵情高歌，任凭心中情感肆意释放。
而现场的氛围也被楚凡带入种微妙的感觉，那些观众们似乎真的成为了剧中人物，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望向舞台，忘记了鼓掌，忘记欢呼，在歌声中陷入回忆与感慨。
一曲终了，楚凡望向镜头后面的摄像师，对方用掌声宣布了拍摄的顺利完成。
随后在工作人员的带动下，全体观众们也都拍着巴掌，即为楚凡的精彩演唱鼓掌，也算是对拍摄完成的祝贺。
情绪激动无比，太好听了，楚凡这么一唱，感觉先前那些唱的完全不能比，差距太大了。
站在场边的几名毒舌评委也情不自禁举手鼓掌。
楚凡这首歌表演的太好了，无论是吉他琴声还是歌声，有感情甚至深入人心。
那还算不错的歌声以及到位的情绪渲染，让这些人也都点头称赞，不愧是位天才。
如果可以，这几位评委甚至想让楚凡直接跟随大赛，直接晋级八强。
“这才是我们要找的超级男孩啊…”看着站在舞台中间，与王力一道向到场参与拍摄的观众鞠躬的楚凡，一名有着“判官笔”之称的评委叹道。
在一片热闹庆贺杀青的喧嚣声中，楚凡带着自己的剧组从演播厅撤出，一路上也少不了为不知情的观众签上几个名。
将广告部的设备归还后，送走其他员工，楚凡约上几位核心主创人员找到一处饭馆大喝一顿，权当是杀青宴会。
“这次广告拍摄，是我吃苦最多的一次，这一点，一定要谢谢我们的导演！”席上，喝多了的韩秋池摆着的表情，举杯冲向楚凡，“我很满意！”
王力和同为京漂的徐珊珊则通过这部剧成为不错的朋友，这时候正在那热火朝天聊着京都的房价和租金之类现实的问题。
同场的李安安和戏中对待楚凡的态度截然相反，特地坐在楚凡身边和这位全能导演有一茬没一茬聊着天。
看着面前这些在拍摄过程中吃了不少苦，却又拿着廉价薪水的工作人员们，喝得微微有些脸红的楚凡站起身，情绪激昂道，“这一次作品，无以报答，先干为敬！”
“哈哈，好！”摄像师在内的几位成员在旁边起哄看着楚凡喝下满满一杯，随后纷纷举杯畅饮。
“祝贺《老男孩》圆满杀青！”
“导演万岁！”
…
和之前在剧组一样，有了这次酒宴的洗礼，楚凡内心积攒的阴霾一清而空，被其他人员送到家后倒头便睡。
老男孩开拍以来，楚凡几乎天天都是熬夜修改剧本，练习歌曲，难得睡得这么舒适了。
次日，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中，楚凡从惬意的梦境中醒来，眯着眼从桌上摸过手机接通。
“喂，楚凡吗？我是王若云。”对面是一个欢快的声音，“你在干嘛？”
“你啊…在睡觉，怎么了？”楚凡翻个身，仰面朝天舒适不已的问道。
“咱们的电视剧要提前播出，是真的吗？”王若云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兴奋。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还有些迷糊的楚凡猛的睁开眼睛，“提前播出，为什么？”
“我不知道啊，赵导发短信告诉我的，说提前到八月五号，就是明天，江北卫视全国首播，在所以才来问你这个编剧啊。”发现楚凡居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王若云也有些惊讶，“我问了文彰，他也接到消息了。”
楚凡坐起身揉了揉脑袋，“哦，那可能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吧。”
“终于能看到自己的表现了，好激动好兴奋啊！”王若云仍沉浸在即将看到自己作品的激动中，在那边乐呵不已说着，“我真的觉得自己在这部戏里表现得很好。”
“是的呢，我也相信你。”
谈起这个关系到自己今后命运的作品，楚凡也忍不住有些激动又紧张。江北卫视虽说比不上芒果台那样有着强大的娱乐招牌，但好歹也算热门卫视，影响力不容小觑。
“没问题的！”王若云肯定道，“对了，你最近在京都吗？”
“一时半会走不了。”楚凡解释道，《老男孩》的后期制作以及主题曲的录制还都离不开他这个全方位负责的导演。
“那正好，我和文彰李子柒目前也都在京城，好像就白芸似乎去外地拍戏了，首播的时候咱们聚一块看吧？”王若云随即说出自己的建议，“也算是一次小聚，半个月不见还怪想大家的。”
“好啊。”对于这样朋友间的聚会楚凡还是比较喜欢的，起码比起酒桌聚会要好许多，“可是去哪看？”
“当然是去你那啊，你方便吗？”王若云不容置疑道，“谁让你拿钱比我们多。”
对于这样善意的玩笑楚凡没说什么，笑着点头答应，“好啊，到时候为你们备好现成饭菜，再来点小酒。”
结束和王若云的通话，楚凡这才发现自己手机上还有两个未接，三条未读短信。
看样子都是昨晚喝多后发过来的信息。
其中一条就是赵导的，“八月五号，《奋斗》江北卫视全国首播，赵成刚”
另外还有一条是张学华发来的，大概意思也是告诉他这部戏的提前播出，另外就是为他安排了跟随张亚冬录制《老男孩》主题曲的时间。
想了想，楚凡还是忍不住拨通赵宝钢的电话，毕竟这部戏和自己生死攸关，楚凡还是希望可能掌握更清楚的消息。
“喂，赵导吗？我是楚凡。”许久没和这位导演通过电话了，想起赵成刚精益求精的态度，楚凡语气中也不禁带上恭敬。
“嗯，是想问为什么提前播出吧？”赵成刚直接问道。
到底是阅历丰富的导演，对比之下，初执导演筒的楚凡确实嫩了许多。
“对啊…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楚凡好奇问道。
那边略微沉默一阵，随后答道，“为了避开《封神榜》的播出日期，避免撞车。”
楚凡一拍脑袋，原来如此。
明星如海的大片面前，这一部剧，绝对是顶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