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笙就要下去给他找药,可是手腕却被陆时安用力攥住,她回眸看他,一本正经的说道:“病了就要吃药。”
陆时安将她拽到怀里,贴着她的耳畔,“好像是妈在滋补汤里放了什么东西,有点儿像那种东西。”他抿了抿唇,似乎很痛苦,也很压抑的说道:“既然你累了,那我去浴室冲个凉水澡。”
顾余笙颤着手摸了下他滚烫的脸颊,皱眉想了会儿,“那……那要不就……”
他双眼顿时一亮,如同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礼物的孩子,顾余笙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被骗了,一把扯开他的手,“我的意思是要不你就出去跑步好了。”
陆时安眼中的神采顿时消失不见,“陆太太,你确定我大晚上的出去跑步这样很合适?我可是有老婆的人啊。”
顾余笙冲他扬眉一笑,“如果你不想出去跑步,那就冲凉好了。”
陆时安不悦的横她一眼,“你别后悔。”言罢,他走进浴室。
顾余笙听着哗哗的水声,见他久久没有出来,便有些担心他,于是走到浴室外,“陆先生,你准备洗到什么时候?”
陆时安瓮声瓮气的甩了句,“把火熄了。”
顾余笙心里咯噔一下,手握上门把手。
陆时安听到开门声,快速脱衣,进入装满凉水的浴缸里时,顿时眉头一拧,特么的还真是冷的牙齿都打颤。
顾余笙推门进来的时候,顿觉一股凉意扑面袭来,她眉头一蹙,难道真的在冲凉水澡?就在她揣测的时候,陆时安从浴缸里出来,然后长臂一捞,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语气充满了委屈,“陆太太……”
顾余笙的脸贴上他冰凉的胸膛,难以置信的抬眸看他,“你真的冲了凉水澡?”
陆时安点头,“要不还能真的出去跑步啊。”
顾余笙有些无语的看他一眼,“那好点儿了?”
陆时安摇头,“恐怕要这样子一晚上了,出来了就热,钻进去就冷。”
顾余笙叹息一声,“这样容易着凉啊。”
陆时安眼神黯了黯,然而下一瞬她却突然抓住了他微凉的手,“我又不是真正的毒妇,出来吧。”
陆时安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得逞的光芒,然后这一晚,他一会儿嚷着冷,紧紧的贴着她,一会儿嚷着热,将她一遍遍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第二天,顾余笙迟迟起不来,陆时安有点儿担忧的摇了摇她,“陆太太,天亮了。”
顾余笙恹恹的掀了掀眼皮子,只觉得浑身如同被千斤重锤给反复敲打过似的,声音微哑的说道:“陆时安,你昨天晚上是故意的吧?”
陆时安嘴角微扬,“你惹得我一天气儿不顺,自然要让你百倍还来。以后只要有男人给你送玫瑰,我就让你下不了床。”
顾余笙蓦的瞪大了眼睛,天,她让袁冰订了十天的玫瑰花,还有九天!
“陆时安,这不公平,我又阻止不了这一切,如果说有个男人给我送玫瑰,你就要这样子,那我岂不是很亏?”顾余笙掀了被子怒瞪着他。
陆时安一愣,目光直直的锁定在她布满痕迹的身上。
顾余笙循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满身的红果果,赶紧钻到被子里,“陆时安,你别忘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陆时安轻笑出声,手钻入被子底下,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我不介意你压着我。”
顾余笙一阵战栗,尴尬无比。
这种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去了陆氏,当陆时安跟着她去了她的办公室,并抢占了唯一的一张大班椅的时候,她双手杵在桌子上,气恼无比的看着他,“陆时安,现在是在陆氏,你当这里是游乐场吗?就算你不把办公桌搬过来,也应该把椅子搬过来吧?”
陆时安冲她抿唇一笑,“我不介意你坐我腿上。”
顾余笙烦躁的吐了口气,“你……”
陆时安嘴角的笑意越发加深了几许,“要么你搬回去,我们正常办公,要么我们坐一张椅子。”
顾余笙狠狠瞪他一眼,“总裁办公室都已经开始装修了。”
“只要你一句话,今天就可以完工。”
“懒得跟你说,我去设计部。”顾余笙死死剜他一眼,转身离开,不过她在去设计部之前去了特助办公室,交代袁冰通知前台,只要有送给她的玫瑰花,统统先送到特助办公室。
袁冰了然的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笑。
陆时安靠在大班椅上,笑得格外开怀,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皱眉看了眼,是一串陌生的座机号。
狐疑的接通,对方许久没有说话,他有点儿烦躁的甩了句,“你到底是谁?如果不说话,我挂断了。”
“天……时安!”顾念璟声音弱弱的唤了声。
陆时安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戒备的压低声音,“我不是让你有事打给杨光吗?”
顾念璟眼神黯了黯,“我打你手机打不通,我知道你把我设置了黑名单,我……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算了,我挂了。”
“喂——”陆时安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心里莫名有些担忧,回拨回去,原本他以为她不会接,可是电话接通了,“念璟。”
“这里没有念璟。”一个老男人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
陆时安眉头皱的更深,“那你那里是哪儿?”
老男人不耐的说道:“食杂店。”
陆时安心里突然升起一抹不安,“刚刚是不是有一个姑娘在你那里打过电话?”
老男人骂骂咧咧的说了句,“我这里天天人来人往的,我不知道。”说完,他“砰”的一声挂断电话,然后看向嘴角微扬的顾念璟,“姑娘,我刚刚那样说行吧?”
顾念璟点了下头,将五张大红票递给老男人,“很好,如果有人来打听,要怎么说你都记下了?”
老男人连连点头,“放心吧,保准不会坏你的事。”
顾念璟抬头看了眼天边的暖阳,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她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思绪飘远。
昨晚,她打电话给楚慕寒。
他们在车上说了很多,尽管她不甘心,可是陆时安已经用行动表明了他的心意,他之所以现在还愿意关心她,那只是因为他曾经爱过她。
爱过与爱着的分别她还是分的清的,既然陆时安让杨光给她送来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那么她索性拿着支票与自己的母亲好好过日子好了。
可是楚慕寒的话再次让她清醒了过来,景玉兰对她以及对她母亲的羞辱一直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之中。
而她也无法原谅顾余笙当年的欺骗,既然顾余笙说不会爱上喜欢她的男人,那么就应该言出必行。
所以,她听从了楚慕寒的建议,将那张一百万的支票,手机以及那些他让人送来的东西悉数快递给他。
相信他接到电话,收到快递的时候会来找她。
既然他对她心存歉意,那么就像楚慕寒说的,将这份歉意无限加深,那就会高于爱。
陆时安有些烦躁的走来走去,最后他按下内线让杨光去一下顶楼天台。
杨光急匆匆的上去,陆时安沉着一张脸问他,“我让你给念璟送去的支票你都送到了吗?”
杨光赶紧点头,“早在她出院的时候就已经给她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陆时安摇头,“你帮我再去看看她。”
杨光脸色微变,“陆总,上次因为这个顾小姐害得顾总住院,您已经给了她一百万了,也算是仁至义尽……”
“杨光!”陆时安沉声厉喝一声,“你只是一个特助,特助的职责是什么我想不用我教你,你只要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就好!”
杨光脸色僵了一下,未语。
就在两人下了天台的时候,前台捧着一个箱子上来,“陆总,这有您的快递。”
陆时安狐疑的看了一眼那箱子,杨光赶紧接过,然后送到办公室。
陆时安拆开一看,全都是他让杨光送给念璟的东西,可是她为什么要快递过来?想到刚刚她那个欲言又止的电话,他的心里漫上一抹浓重的不安。
恰在此时,顾余笙从设计部开会回来,看到桌子上的那一个大箱子时,有些惊讶,“这是什么?”
陆时安紧张兮兮的指着杨光,“这是杨光的快递,刚刚前台没找到他,听说他在这里,就……就送过来了。”
杨光脸色不太自然的看着陆时安,然后对上顾余笙探寻的目光时,又有些心虚的将目光移开。
顾余笙笑笑,“前台小妹还真是敬业,可以送到特助办公室的啊。”
陆时安急忙解释:“可能是觉得比较重要吧。”言罢,冲杨光递了个眼色,“还不快把你的东西搬走?”
杨光向来耿直,并不善于撒谎,可是摊上了陆时安这么个boss,他也只能不甘不愿的配合着他将这事给瞒下去。
看着杨光拿着箱子下去,陆时安舒了口气。
顾余笙将手中的文件放到桌子上,看似不经意的说了句,“陆时安,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陆时安登时一惊,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慌色,可是却被他极快的压制下去,“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顾余笙走到他面前,俯身看着他的眼睛,陆时安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在她即将开口的时候,先她一步箍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