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你总算来了,你知道,我们等得你有多苦。”一看到赵文礼,刘世杰就象见到了母亲的孩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主心骨。
“惭愧啊,世杰,我什么都没有做,就当了这个总统,我真的是太失职了。”赵文礼面带愧色。把这么大摊子事交给年轻的刘世杰,确实是难为人家了。
“等徐队长回来,我们商量一下,以后这共和国的总理,看样子是非你莫属了,你干得很好,我相信,我们当中,没有人比你干得更好了。”赵文礼这是发自内心的。
“快别,老大,你放过我吧,这么多天都绷紧着弦过日子,我怕崩溃了。还是你来吧。”刘世杰连连求饶。
“说实在话,对于政务,我真的不是很熟,当个总统也不错。”赵文礼当仁不让了,“不过,我们只怕学不了美国,我这个总统就挂个名头吧,我年纪大些,大局方针方面帮大家把把关,执政能力,除了你和胡家庆,只怕没有人能行了。”
“胡家庆?那不行?”刘世杰一听就急了,“欧洲那一摊子离不开他,离了他只怕我们以前的事全部白费了,我还是勉为其难,再干一任吧,等他一回来,我马上让贤。但是,西雅图的市长之职,我可是一定要让贤了。”
如今刘世杰一人身兼副总理和市长两职,可真正是苦了他。不过,要是想到王宁在金山是军政一把抓,他也不那么不平衡了。
“也罢,等刘宇回来,西雅图的市长就让他当得了。你就先勉为其难的再干上一两个月吧。”
得了赵文礼这个消息,刘世杰紧绷的脸色,才总算有了一些好转。
“只是不知道这一任,唉,也不知道要多久了。”赵文礼叹气道。
按照他们的预计,一任五年。可如今的总理总统都只是代的,共和国连个检察长法院都没有,更没有参众两院,说得好听点,叫有效率,说得不好听些,这就是一言堂。
“不急,等满清来的移民住满一年,正式入了籍,我们再召开一次会议,争取用五年过度吧,到时候真正选出代表大多数人的参众两院出来”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满清的移民虽然可以马上拥有土地,但他们若没有真正的将心系于共和国,是不能马上拥有共和国国籍的,如今拥有国籍的,也只有最初跟随他们的那不到一万人而己。其它大部分的人,都还只算是临时居住。要真正成为共和国的公民,他们还要用自己的行为来证明。
同为老公不在身边的女子,周文倩和克里斯汀有着一样悲伤和苦楚。
不过,约翰逊这会显然比周文倩幸福得多,当看到克里斯汀的身影出现在船头上,约翰逊几乎跳了起来。而当他知道自己居然成为了父亲的时候,已经幸福得无以言状了,只是用自己的怀抱将克里斯汀狠狠的搂在怀里,亲了又亲。
而周文倩却只能远远的望着,望着丈夫不断招呼着前来迎接自己的人,频频挥手示,他的眼神,似乎往自己这边扫了眼,也不知道,他看到了自己了没有。
“盼儿,你知道吧,那个正在挥手的人,那是你的爸爸,虽然,爸爸不能一直在我们身边,但你要相信,爸爸是爱我们的。”虽然告诉自己无数遍,要学会坚强,但眼泪还是不自觉的就涌出了眼眶。
赵文礼离开周文倩母子的时候,小盼儿才一个多月,而今十个多月过去,小盼儿都能满地爬,还能拗口叫妈妈了,可身为父亲的赵文礼却一直不能在身边,周文倩虽然理解,但内心的苦,难免会让她有些失落。
奇怪的是,尽管周文倩一直在努力的教会小盼儿叫爸爸,但小盼儿似乎就是拒绝开口。
“爸…爸…”,小盼盼费力的发出了声音,小手也伴随着乱舞,可他好象发现了妈妈眼角的眼泪,探出小手想要替母亲拭去眼泪,可毕竟太小,怎么也够不着。
“儿子,乖儿子。”周文倩发现,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眼泪不听话的就涌了出来,抱起小盼儿就朝人群后面跑。
幸好,大家都在关注着下船的人,没有人留意到他。
走在空旷的院子里,四周一片寂静。
刘世杰身为西雅图市长后,便给穿越众在后世的奥林匹亚森林公园的山脚下,离着市区和港口不远的位置,给每个人划分了五亩的住宅用地。周文倩和赵文礼因为是双份,有八亩,不是十分,这样对娶了其它女子的太不公平。
是不是有些自私,周文倩觉得这根本不算啥。人性都是自私的,再说,将这片后世沦为美国人手中的土地让穿越众过得好些,这根本不算啥,只要不是欺压自己的同胞就行了。
因为现在人手不够,每个家庭就只胡乱的圈了块地,甚至围墙都没有,就只用红砖青瓦建了两小间房子,一间作卧室,一间作起居和餐厅。
而百来口人住着几百亩的地让他们也有些害怕,大家便抱团将房子建得挨在了一起,比如说赵文礼、刘世杰、吴家庆等人,就住得不远,而赵文礼和胡家庆就是背靠着背。
还好,这些天朱琳琳和周文倩这对曾经的闺密,如今的留守妇女互相照应,这才让这段日子不是那么难熬。
不过,如今的赵文礼,并不知道这里就是他的家,他如今还没有来过西雅图呢。
除了值班的人员之外,所有的穿越众都去港口了,和上次吴越回来一样,每一船人的到来,都又添了他们一份信心啊。
可是,自己的门外,怎么就会响起了男人的脚步声?
穿越众给自己划定的这片未来的高档别墅区,可是如今的禁区啊,一条蜿蜒的盘山公路将穿越众的家园同其它人截然划为两个世界,忠实的黑人战士日夜巡逻,没有得到指示,任何人是不敢越过这条马路的。
“嘭、嘭,”敲门声居然就在自己的耳朵边响起,周文倩放下已经睡熟了的赵盼儿,不得不站起来推开了门,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顿时出现在面前。
“这是…我的家吗?”赵文礼双手拢在背后,探出身子打量了一眼屋内。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无数的委屈和倾诉,此时全化作绵绵细拳,捶打在赵文礼的胸口,而赵文礼却一直挺着胸脯,任她的拳头落下。
“你…为什么不躲?”周文倩缓缓停下了拳头,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
“如果…这样能让你舒服一点,那么…你就任性的打吧,这样,我也会好受一些,因为,毕竟,这样是我不对,”说话间,赵文礼不禁也有些哽咽。
“谁…谁要打你了,你不知道,人家会心疼嘛。”看着赵文礼无辜的表情,周文倩觉得无数的委屈,都已经化作了虚无,而只剩下满满的怜惜。
“为了表示我诚挚的歉意,我愿意送上我一份小小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赵文礼突然一个单膝跪地,变戏法一般,从背后拿出一束鲜花。
这种鲜花,就在回家的路上,经常可以看到,周文倩从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漂亮,但这一刻,却觉得这些无比的娇艳灿烂。
手中飞速的夺过鲜花,口中却是在说:“今天不年不节的,你送人家什么花?”
“亲爱的,难道你不知道吗,今天是520啊,就是我爱您啊,这是我们之间的节日啊。”赵文礼一脸惊诧。
“什么情人节?”周文倩瞥了他一眼,随即又觉得自己落伍了,赵文礼不在身边的日子,自己连今天是什么日子她都忘记了啊。可马上想到不对,忙不迭地叫道,“快起来,快起来,让别人看到了,又让人家笑话咱们了。”
“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赵文礼一跃而起,粗暴的将周文倩搂在怀里,反过手来,顺手将门关上。
“别,孩子。”周文倩慌乱地叫着。
“我刚才看了,他早睡熟了。”赵文礼根本没有停手下的动作,缓缓推着周文倩走向床边,含混不清地说道,“我可是做了快一年的和尚了,今天,可要好好的开一回斋了。”
“啊…有人,”周文倩还想抵挡一阵,心中也在想,赵文礼平常不怎么善于表达的一个男人,今天怎么变得如此多的花样了,难道是远行一趟学坏了。可是,由不得她细想了,赵文礼雨点般的湿润已经将她彻底融化了。
“你…变了,”激情过后,周文倩满足的躺在赵文礼胸前,故意噘着嘴巴道。
“是啊,我是变了,”赵文礼丝毫没有否认,“来到这个世界,我已经失去了前世的亲人了,我不能再没有你了,越是远离你的日子里,这种感觉便越强烈。你知道吗,我每一天都在想你,都有无数的话想跟你说,以前不敢说,因为害羞,但是,现在我要勇敢说了,我要在我们拥有的每一个日子里,天天和你说,因为,我们每过一天,我们就会少一天了。”
“去,一个大男人还会害羞,”周文倩调皮的刮着赵文礼的鼻子,心中却是思绪万千,原来这个寡言的男子,却是如此的多愁善感啊,自己嫁给他,这辈子不亏了。
“可是,你还有那么多的事情,却要赶回来陪我。”赵文礼不在身边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委屈,可是人家来陪她了,她又觉得不合适了。
“没事,让刘世杰告诉我,和你告诉我还不是一样吗?”赵文礼微闭着眼睛说。
“嗯,这段日子倒确实是辛苦刘世杰了,以后,你们可不可以不叫人家奸商了,再说,人家对自己人可从来不奸呢,”周文倩的小手轻轻的在赵文礼的头上按着,突然一惊一乍地,“瞧,你很久没有洗头了吧,都这么脏了。”
“我下船前还洗过澡的,怎么可能没有洗头,要是没有洗澡,你会让我上你的床。”赵文礼舒服地享受着周文倩的按摩,鼻子一哼。
周文倩的洁癖,赵文礼又不是不知道,不可能让她有漏洞钻的。
“你这个死流氓,就知道说下流话,”周文倩的另一只手突然在某处一用力,赵文礼不由就皱起了眉头,“不过,我只许你这样对我说,可不许你和别人这样耍流氓。”
“当然了,我只对我可爱的小老婆耍流氓了,要不,我再来耍一次,”赵文礼翻过身来,似乎准备要再战一场。
“不了,你也累了,”周文倩把赵文礼的手打落,却顺从的让他将自己搂在了怀里,“其它的事情让刘世杰明天和你说,我想说说孩子教育们的事。”
“孩子们教育的事怎么了?”赵文礼微微抬了抬头。
“以前只是教那些印第安孩子的时候,只是教会他们认字就行了,反正以他们现在的接受能力,到十一二岁的时候能算个简单的数,能学会日常的汉语对话就行了,可是吴越带过来一千多个人,不到十二岁的也有二三十个,肯定不能象以前那么教的。”
吴越以前对她的那点小心思,她还是知道的,看着赵文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她才又接着说:“我和琳琳以及世杰这段日子,已经编出了小学一至六年级的适用教材,虽然只是手抄了两份,等以后我们有多了,印出几百本应该不是问题,但是,吴越带过来的那些人,连个认字的都没有,上哪儿找那么多老师去?再说了,我们还指望这些孩子快点帮上我们呢。”
“是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赵文礼无奈的叹气,想想自己费尽心思,从望厦带过来的会认字的也不过几十个,还有一半人留在了海参崴,虽然吴越和陈志成他们忽悠了一些读书人过来,可那些人是当种子用了,用作老师岂不是太浪费了?
“我是这样想的,”周文倩索性坐直了身子,也不管赵文礼的色眼看着马灯下自己白花花的胸脯,“你们这次同船的也有百十个孩子吧,我们把十二岁的孩子全部挑出来,分作几个班,把他们当中有一些文化基础的挑出来,作为二年经级,然后我们这些人每个人抽出时间,给他们上上一两节课,虽然他们还没有教材,但我们可以先写在黑板上,让他们抄上,这样他们抄好了之后,他们自己也学会了,下一年级的课本也有了,而且,他们学会了还可以教下一年级的。这样子,我们就不用费心的每个孩子都自己教了。”
“我怎么没发现啊,”赵文礼突然捶胸顿足状,然后猛的一个狮子博兔,将周文倩抱了个满怀,“我的媳妇怎么这么聪明。”
顿时,又是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