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市军区跟江都市不一样,江都市在郊区深山之中,那里是一支集团军驻地。
江陵市这边却是在市区内,距离高速入口和国道都很近。距离正门一公里外便设有哨卡,禁止无关车辆和行人进入。
等进入军区大院,这里却是没什么现代建筑,都是二三十年前的建筑物,一色的红砖二层小楼,最高的建筑也就五层楼。
干净整洁弯曲九转的泊油路,一方十几亩方圆的湖泊,高大的香樟树,整齐的草坪。
没有任何奢华高档的布局,更没有珍稀花草树木,这里最高档的便是大大小小的操场和训练器材,一些战士正在操场上挥汗如雨的训练,整齐响亮的口号声,是这里最动听的音乐。
陈旭不是军人,但每次走进军营都会被这里的气氛感染,变得肃穆庄严,内心热血在澎湃。
李锐开车很稳,不一会儿便停在一栋小楼前。陈旭看上面的编号是一。
老爷子的亲卫陈朝阳已经站在门口迎接,老爷子的住处竟然是一号楼,陈旭心里都有些激动。
在江都市时陈克山就住在一号楼,到这里还是一号楼,证明自己这个便宜爷爷地位崇高,至少这方圆2000公里的范围内,他都是军方一号大佬。
“陈旭,还有5分钟他们的会议结束,中间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你给李老检查一下身体。”陈朝阳迎上来介绍。
李锐将陈旭送到任务已经完成,这会儿将车停稳,便回到自己卫队长的岗位上,四处警戒。
“朝阳哥好。”陈旭笑着招呼,跟陈朝阳见面多次,虽然话不多,但两人已经是熟人,年轻人在一起,很容易成为朋友。
随着陈朝阳走进去,便在一楼客厅等着。
老爷子们开会在二楼会议室,开完才会下来。
客厅布置的依然整齐简洁,处处透露出军人的严谨和纪律性。
警卫员送上茶水,陈旭随手放在茶几上,谁都没说话,肃穆安静。
五分钟很快过去,楼上传来一阵对话声,五六个人先后走下楼。
有30岁的年轻军官,更多的还是年过半百的将军,他们没在一楼停留,都是看一眼陈朝阳和陈旭便离开。
他们认识陈朝阳,虽然没有招呼,但眼神有交流,对于陈旭就是直接无视,到他们这个级别,哪会在意陈旭这样的普通年轻人。
只有最后一个60多岁的中将经过两人身边时,他特意多看陈旭一眼,眼神犀利中透着阴森,让人不舒服。
他同样没说什么,看一眼后便直接离开。
陈旭向陈朝阳小声问:“那人是谁?”
“江陵市警备司令刘奇勇,我们军区的三号人物,平常在市府办公,在那边权势更大,你没事别得罪人家,那家伙脾气不太好。”陈朝阳小声叮嘱。
他就是这随和细心的性格,平常都会跟陈旭交流,李锐就不会,除了任务必要的言语外,他不多说一句话,所以陈旭跟陈朝阳更亲密。
陈旭询问刘奇勇可不是因为他阴森的眼神,还从这家伙身上感应到熟悉的气息。这种气息在市府大院上次给林翘翘治病时,陈旭便感受到过。
虽然当时没见到真人,但这种气息只要出现陈旭便能认出来。他已经在陈旭心里留下阴影,这会儿见到自然注意到。
“他在市府大院住三号楼?”陈旭追问。
“具体那栋楼我不确定,但他的身份可以住三号楼。”陈朝阳说:“你之前跟他有交往?”
“第一次见,但他让我觉得熟悉。”陈旭没有多解释。
正说话时,陈克山大嗓门传来:“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到楼上来,老李这几天没睡好,行动不便。”
两人不敢怠慢,立即上楼,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休息室,陈朝阳守在门口,陈旭则是跟着老爷子进入休息室。
里面竟然不止一个人,而是有四五个人,居中坐着一个老者,国字脸满是皱纹,他年纪其实比陈克山小七八岁,但此时看起来比陈克山还要苍老。
身体消瘦,眼窝深陷,斜躺在椅子上。军装挂着上将军衔,跟陈克山一个级别。
其余四个人也是穿着军装,但都是中青年,行动小心各司其职,都是他的侍从人员。
一个警卫,一个保姆,两个医生。
警卫木头一样站在那里,陈旭却不能小视,这家伙竟然是个武道宗师级的高手。
保姆看陈旭的眼神温柔,也没什么。
倒是两个医生看陈旭的眼神有警惕,充满了敌意,一副担心被陈旭抢走工作的样子。
“快叫李爷爷,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嘴笨,我想给你弄点军功,还得求你家李爷爷批准。”陈克山拍着陈旭的肩膀提醒。
“李爷爷好!我叫陈旭,祝您老身体健康,万寿无疆。”陈旭抱拳行礼。
李老抬手苦笑:“你这孩子怎么跟陈碎嘴一个德行,嘴巴跟抹了蜜一样,这在外面吃香,在军营里只会被人看不起。”
说几句话便喘得厉害,他的身体确实很虚弱。
“陈旭快过去给老李看看,他身体太虚了,三个月之前可不是这样,那时候壮得像头牛。”陈克山担心的说。
陈旭走到李老身边,正要给他把脉。那个五十岁左右的医生说:“年纪轻轻的学医有前途,但话可不能乱说,一定要判断准确。”
旁边年轻一些的医生也在嘀咕:“还以为多么有名的医生,原来是个毛头小伙子。身上便有细菌带进来。”
两人轻蔑的态度已经跃然脸上,陈克山脸色有些不好,并没有反驳,这两人可是京城来的国医,在军医总部医院有着很高的地位。
他们有资格质疑陈旭,再说陈旭年轻,陈克山也不想过多袒护,年轻时受点打击,更能沉下心来做事业。
陈旭听他们这么说,原本伸向李老的手停下来,接着后退两步说:“既然这样,那我用丝线探脉,省得两位国医紧张。”
“丝线探脉!你真当自己是华佗再世。”
“年轻人吹牛可以,但要看场合,在这里只会自取其辱。”年长国医冷笑。
“你不会不表示别人不行,等你到我这层次再谈侮辱的事。”陈旭脸色也冷下来,不客气的回敬。
“你……哪个门下的?竟然教出这样的门生。”年长国医大怒,指着陈旭斥责。
“我没师傅,自学成才。”陈旭回应。
“……”两个国医气得不行,正要继续斥责。
李老抬手说:“别吵了,让陈旭看一下又影响不了什么?”主动将手伸向陈旭。
陈旭依然摇头说:“李老不需要这样,还是丝线探脉。”
转身向保姆要来根细细的细线,让保姆一头系在李老手腕上,隔着一米多,陈旭两根手指捻住这一头。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两个国医等着看陈旭笑话,也是自觉的不吱声。我就给你最安静的环境,看你一会儿有什么诊断。
半分钟过去,陈旭便示意保姆撤除丝线,点头说:“李老这是偶遇风寒,导致脾胃虚弱,才有惊梦出现。治疗起来并不难,我开一个药方,照方抓药,一副药每天早晚喝两次,一个月便能痊愈。”
随即拿来纸笔,在桌子上写下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