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端是夏燃较为内疚的语气:“阿炫,我本来以为定妆照一个下午能完事,哪知道这么麻烦,也怪我是个外行,可我答应安先生做他一次女主角,我就得把事情做好,我让你二哥回来,你二哥……”
夏燃真是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这叫什么事?
从未想过,自己男人这么赖皮。
定妆照没拍好,今晚要住在这里,夏燃让男人一个人回来。盛熠城却面无表情甚至一脸冷漠的说:“是你在我正在开会的时候打电话我,野男人野男人要不要跟我一起私奔。这时候你打发我回去,你是打算要跟别人私奔吧?”
夏燃被噎的瞠目结舌:“……”
半晌,她呐呐的问:“你这是吃醋么?”
“是!”男人坦然的答。
好吧。
夏燃理亏的说:“我俩都不回去孩子们怎么办?那可是你的三个宝贝土疙瘩。”
男人轻描淡写的说:“叫老三夜里看着点,顺便把胡秘书也叫过去,正好给他们俩创造机会,我都答应闺女了要给老三包办婚姻,这事要办不成,闺女那里我不好交差。”
夏燃很无奈:“你打给阿炫。”
“你打。”男人跟个大爷似的。
“你三弟,你让我打?”
“事是你惹出来了,是你把我勾引到这儿来私奔的,不你打谁打?”男人仍是一脸冷漠。
女人:“……”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别看她比他话多,可她从来都没有辩论过他的时候,僵了几秒,她乖乖掏出手机打给盛熠炫。
和小叔子说话夏燃极有分寸,也是极诚恳的,却是那边小叔子嘻嘻哈哈:“二嫂,你这个电话已经打晚了。”
夏燃:“啊?”
“早在你和我二哥刚私奔不久,你家小女王就已经打电话给我了,她说她爹妈晚上不回来了,我现在就在你家照顾他们呢。”盛熠炫说。
夏燃小脸骤然一红。
有一种被人看穿的羞涩感。
男人看出来了,忙口型问她:“怎么了?”
夏燃捂着听筒没好气的叱他:“你养的好闺女!这么点点大就什么事情都被她看的透透的!”
“我闺女,不是你生的?”男人得意的问。
女人没好气的说:“她首先是你的种!”
“我们两个各占一半!”
夏燃:“……”
摸了摸自己微红的脸颊,她又一本正经的对小叔子说:“阿炫,麻烦你了。”
“二嫂你和二哥尽情过二人世界,三只土包子尽管交给我!”盛熠炫极为慷慨。
“你让橙橙接个电话。”夏燃说。
老三这么疼侄儿,她这个当嫂子的也得帮三弟一把,她电话便听到闺女蹬蹬跑过来,对着听筒喊:“妈妈,我和弟弟妹妹们都很乖,没有打扰你和爸爸。”
个小东西!
夏燃真想拎过来揍一顿。
但她却小小声的对橙橙吩咐着什么。
距离橙橙很近的三叔听不到母女俩嘀咕啥,他只看到橙橙笑嘻嘻的说到:“我知道啦妈妈,嘻嘻,放心吧。我挂了妈妈,妈妈祝你和爸爸愉快,妈妈拜拜。”
两只土小包没有姐姐腿长腿快,自他们得知妈妈给姐姐打电话时,便跌跌撞撞从城堡里往外爬,就这么连滚带爬路上又跌了两次,刚拽到地方,姐姐已经挂断了妈妈的电话。
“哼!要妈妈!”
“橘子要妈妈。”
两只小东西四只小眼眶里很快就蓄满了泪水,那泪眼汪汪的看着姐姐表情丝毫不能够让姐姐心软。
盛橙橙耸耸肩膀对弟弟妹妹说:“妈妈今天肯定是回不来了,要不,我们要婶婶吧?”
“婶婶,要婶婶。”
“橘子要婶婶!”
两只小东西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三十秒之前还想妈妈呢,三十之妙之后便开始想婶婶。
“三叔,我要婶婶。”盛橙橙抬头看着盛三叔。
“三猪猪!三婶婶!”
“要三婶婶!”
被三只围起来跟他要三婶婶的盛熠炫突然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他到哪里去弄个三婶婶来呢?
人家胡秘书压根不理他了。
除夕的那一夜,无非是一对成年男女情到浓时的临时一炮,人家女方不做任何回应,作为男人他不能死乞白赖纠缠女性。
一向疼爱侄儿的盛熠炫为难的看着盛橙橙,摇摇头。
“哼!我自己打给婶婶。”盛橙橙人瘦腿长,三步两步跑到座机前,她又是个天生的戏精,拿起电话的同时,小姑娘声音都哽咽了。
那一端的胡晓琳正在跟一个通过同学介绍的男人相亲,两人刚做在卡座上,饮品还没上来,男人是安城本地人,颇有些优越感,正在逐一排查胡晓琳的家庭状况:“听说你父亲没了,只有一个母亲?”
胡晓琳略略大方的说:“我上面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妹妹。”
“他们的生活都不需要你负担吧?”男人又问。
“我哥在县城买了房子,我母亲跟我哥住,我妹妹还在读医学院,我和我哥负担她的生活费。”胡晓琳如实回答。
“那你妹妹以后赚了钱会还给你的吧?”男人又问。
胡晓琳:“什么意思?”
男人不假思索的说:“虽然我没有兄弟姐妹,但我是知道这个理,亲兄弟明算账,你不是父母亲,你一个当姐姐的没有义务供养妹妹读书,即便是现在供养了,将来你妹妹工作了也是要还给你的,而且还得把利息算进去。”
胡晓琳忽然对对面衣貌得体的男人很是反感,正要找个借口撤退,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座机号码,看着有点眼熟,她便接通了:“喂,你是哪位?”
“呜呜呜,三婶婶……你,你快点过来,我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家里只有我和弟弟妹妹……我三叔来了,可他太笨了,不会照顾我们……他给我削苹果吃,把自己的手指头削到了……呜呜呜。”盛橙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带着奶味的童稚声音里尽显了可怜和无助。
胡晓琳的心一下子被盛橙橙揪扯疼了,她又急促又温和的哄着:“宝贝乖,别哭,勇敢一点,婶婶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