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惨了,本以为唤醒了安卿,一切问题都能够被解决。就算不解决,也能够顺利一些。
可我好像低估了那位隔空操控精神的大神的能力。
安卿和我再次被控制,就像两只提线木偶。
眼看着三分钟就要过去,可现在……好像真的来不及了。
“还有办法!”可这时,左手再次说话,看来他是真的怕我输掉,从刚刚开始,一直给我提醒,我都差点因此忘记了我们两个对立关系。
“什么办法?”
“说了别跟我说话!”
我闭嘴,但你倒是赶紧说啊?
“你可以用那女人给你的蛊虫,令自己清醒,那么,你为什么不操控这个女人?!”
什么意思?
我一时半会儿有些懵。
“你我有着共同的记忆!我记得,那女人给你的五条虫中,有一条,是可以操控人类的。虽然时间短,但却是可以操控!”
他说的是天蛊。
没错,却是可以操控,但是……
安卿是人吗?
我看着安卿,问道:“你是人吗?”
“我现在没心情回答你这种无聊的问题。”她还不乐意搭理我。
“我这不是无聊问题,关乎你我生死,快点给我说!”
“你……命令我?”
“赶紧说,别废话!”
“你……”安卿眼神还有点懵,但长点脑子,就应该明白,这种时候我完全没有不认真的理由。
“当然是人!异化森林只是放大能力,融合能力,又不能把人变成石头!”
那就行了,如果是人的话,也许天蛊真的有用也说不定。
我集中精神,可是,天蛊和神蛊不一定,一个主动,一个被动,我没办法控制它移动,再吐出它。
“我帮你!放我!”左手在我心中说道。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和之前理由一样,赌了!
我再次施放左手的力量,一股我感受得到的如大批寄生虫一样的东西,从我的左臂皮下,爬上手臂,移动到体内,找到天蛊,然后送到嗓子,口中,我张开嘴:“喔!!”
呕吐了一口。
一股红色粘液,被我吐了出来,像血,又不是血。
“该死,你吐什么?!”左手不乐意了。
“恶心啊?”
左手没有回应我,迅速缩回我的左手。
我立刻重新用封印肉虫,将其控制住,接着,将已经送到嘴边的天蛊吐出了出来,在我即将勒死安卿的前一刻,将它吐到安卿的脸上。
那条虫迅速钻入安卿的皮下,下一刻,我与安卿建立了一种我完全形容不清楚的精神联系。
我发出命令,一种特殊的波动,安卿感知。
下一刻,我操纵了她的身体。
但,不太会用,安卿的身体瞬间四分五裂,乱七八糟的植物四散生长,虽然脖子是掐不到了,但人也不知道被我弄得去了什么地方。
唯独咒骂声,环绕在我的四面八方:“王八蛋,你把我弄散了??”
“自救啊,你体谅点啊!”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尽可能的控制安卿,或者说是这附近的一团能够被感知到生命气息的植物远离我。
好处是,安卿变成了植物之后,虽然我确实还能够靠进入她脑子中的天蛊控制她。可这具体位置,真的找不到。
所以我觉得,那位隔空操控的大神,应该也找不到吧?
但愿找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推移……我的身体依旧被控制着,盲目的追逐着安卿。很快,我计算的时间,已经超过了。
“别拖了,现在就算捉到她,也没办法完成地下室的园阵。你放弃吧。你输了!”
阵法确实没办法完成,但杀不杀安卿,却还是看这家伙的心情。
毕竟天蛊控制的时间有限。
可那家伙,似乎也只是想赢这场赌局而已。在我的话说完时,身体的控制权,一瞬间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我停下,单膝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
真的不舒服,这种自己连自己身体都无法操控的感觉。
那么是不是接下来的六个游戏,每一个,都要这样?被人当做提线木偶?按照那位隔空操控的怪物的剧情,进行着故事?当故事线偏离的时候,它又会强行纠正?
这简直就是噩梦。
我走向湖边,已经有大概十分钟,感受不到那怪物的存在。
而距离阵法的完成,时间线也越来越靠近。
在湖边,我见到了安卿,她正坐在船上,看着我:“等你呢。”
“这么好心?”我走到木台上,蹲在船边:“你说,我们安全了么?”这属于闲聊,毕竟安不安全,应该是要等到圆阵献祭以后,才会知道。但既然已经风平浪静了十分钟,我猜测,应该是没问题。
安卿对我一笑:“应该吧,那东西似乎放弃了。”安卿看着自己的手,五指变成藤蔓,又恢复人型:“但这感觉真的不舒服,居然被人操控了。”
“所以你不该来。”
“不该来?那你为什么来。”
“为了司徒涵,就是你口中钟涵呗。我应该对你说过,他折磨了我好多天,还杀了我女朋友,这种仇恨,我有理由找他报仇。”
安卿一笑:“我也有理由。”
“什么理由,你好像还没说过,你和他真正的故事。”
我上了船,船漂浮在湖面,时间继续一分一秒的流过。
“我们的故事,”
“我们的故事倒是有点像在这个世界中,我与你的故事。”
安卿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
“能把话说清楚么?是剧情一样,还是……”
安卿摇头一笑:“傻子,剧情当然不一样,一样的是,他也为我安排了一场虚幻的梦境。哎对了,其实有一部分没说谎,他真的是我前夫。”
安卿终究是没有说,她与司徒涵指间,究竟发生过一个怎样的故事。但看得出来,她遭受的不仅是身体上的伤害。
“最让人难过的,是梦碎。但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再一次体会到了,这梦碎的感觉。”
安卿看着我:“你知道吗,这个幕后黑手,记忆设定的不错。在我清醒的一瞬间,还有点不舍呢。你知道吗,我记忆中的那个于越,很温柔。”
我笑笑:“可他是个内心畸形的变态。”
“有问题么,我也不正常。”
安卿看着我,不再说话。
我也不说话,气氛莫名的暧昧起来……
果然,这里的世界,记忆是会残留的。对之前那个没有安卿记忆的安卿,也算是好事。可对于现在的安卿……
嗡!!
突然,湖面掀起密集的波澜,船身开始摇晃,河岸的树林中传来一阵火光,是之前木屋的方向!
阵法结束了。
那么游戏……
“于……”
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还有一只手,柔弱无力的搭在我肩膀上。
我回过头:“安卿?你怎么了?你……”
她看起来,没什么不同。
只是那双眼睛,是无尽的哀伤与无奈。
她看着我,嘴角动了一下,像是笑,苦笑?这时,我注意到她的脖子,一道浅浅的血痕,在我注意到以后,开始逐渐裂开,头部向后,接着……滚落!
沉入水底。
几乎是在安卿脖颈断裂的同时,喷出的鲜血,溅射到我的脸上。
一个恐怖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朵里:“我要杀掉的,没人逃得过!”
“安……安卿,安……”
我伸出手,可还未抓到她的身体,她便已经沉入湖底。
她,死了。
那么我呢?
我心中充满了恐惧,纯粹的恐惧。
接着迎来了一片黑暗。我不知道这黑暗代表了什么,但我知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还能够确定自己的存在,自己是谁。
黑漆漆的铁箱子,如同棺材一般。
我还在里面,我用力的敲打着“棺材板”大吼着:“放我出去!出去!!”
“啊!!”
可我的嘶吼声,什么都没换来,外面寂静无声,如同我真的被埋入地下一般。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我的耳边终于传来了声音。
“兄弟!兄弟?!兄弟你还好吧?我由门烈!”
由门烈?
老由?!
“在,我在!放我出来,快点!难受,我透不过起来,快……”安卿最后一刻被斩杀的画面,让我陷入深深的恐惧。
其实与安卿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密,大家只是萍水相逢,最多一起经历过两次凶险的经历。
我之所以恐惧,难受,是因为明明已经觉得万无一失,已经觉得逃出致命的凶险,可就在我们最为放心的那一刻,死神降临。
安卿消失,不是最痛苦的。
痛苦的是我,那一瞬间的恐惧,将成为我的梦魇。
让我不安,无时无刻的不安,无时无刻绷紧自己,再不敢有半点的松懈。
可最让人绝望的是,有些事情,不是绷紧自己,不是不去松懈,就能够改变结局的。
“你冷静点兄弟,我看到了……没辙,但你相信我,之前那个游戏,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死。或者说,进行到安卿和你一起上船那个部分,你已经稳了。”
由门烈对我解释。
但我没听懂,“什么意思?”
“之前那场赌局,你们一共七个人,但玩家,只有三个,我这两个筹码。你和安卿,另外两个人,一个俩的,一个仨的。然后赌什么呢,赌谁的角色先死,谁的角色能够活到最后,只能够去赌自己的角色。而你,在一开始就被选择成了这场赌局的大boss。然后给了我选项,一是你的任务失败,失败条件是,多于两个人逃离。那最后就剩下安卿一个人了,算上你才两个,怎么都不算多于两个,所以这点上你没问题,肯定不是失败。”
听这话,我就火大!
“你这不是屁话么?我还不知道自己没事?有事我现在能跟你说话?问题是接下来很麻烦。我是想找司徒涵报仇,可不能做个莽夫。”
“我理解,兄弟,但咱们已经进来了,你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不过幸亏接下来有个福利。”
“福利?”
“没错,刚那是地一场赌局,属于热身。而接下来的赌局,玩家可以参与操控,影响剧情……但具体怎么个参与法,我暂时还不知道,但我能帮到你,总比干看着要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