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传说中的上古邪神,生有九颗头颅,每一颗,都拥有着一只能力特殊,不可思议的蛇人眼,是神话传说中,最强大的蛇人。而相柳的每一颗眼睛,即便被单独去下,依旧具有灵智,看似是眼睛,实际上也像一颗大脑。
它们会保护自己,伪装自己。
那张笑面面具,便是相柳这一颗眼睛的一部分。
所以从一开始,老杜的想法就是错误的,不是相柳的眼睛创造了特殊空间,空间在眼睛之中,而是眼睛作为一扇门,随时可以将现实世界中的某个人,接应的到平行世界中。
老杜将面具带回住处,取出她曾经用过的一种绿色粉末,当初将段氏龙脉中的读心魔眼风干变小的特熟药剂,此次,将这药剂作用于面具上。
当那药剂碰触面具的一瞬间,下面没有脸的白色面具,却开始疯狂的扭曲,甚至发出类似人类的嘶吼的声音。
面具下开始生肉,怪男的身体若隐若现,最终完全出现。
老杜这次没有给他半点机会,手掌如刀,迅速刺入怪男的胸口!捏碎了他的心脏!
怪男的生命迹象完全消失,但面具还在扭曲,老杜一把扯下面具,面具下是一张乌黑干枯的没有皮肤的脸,那是怪男的本来面目,那张脸上附着着一层肉膜,胶状,被扯起来之后疯狂扭曲,但却无法挣脱老杜的手。
最后胶状物包裹着面具,二者开始融合,成为一个球体,出现黄色的眼仁,竖立的瞳孔……
蛇眼!
在药剂的作用下,这颗蛇眼开始逐渐干枯,缩小,当它可以被握在掌心时,被老杜装进提前准备好的容器中,盖上盖子,笑面蛇眼算是收集到了。
“杜姐,第几颗了?”
“你说呢,三颗半呗,读心一颗,生死一颗,空间一颗……还有那半颗,给你诅咒的蛇眼。”
“你是要收集到九颗吗?为什么,能做什么?”我始终非常好奇这件事。
“与你无关,你知道,到时候会帮你解除诅咒就够了。”
有时候我总怀疑,老杜是不是一开始就有解除诅咒的办法,就像我和苏雅的彼岸花毒,明明已经被治愈了,却还为此去了一趟沙漠,拼命的给她拿回了那颗生死蛇眼。
那么接下来又会是什么呢?
而且,有时候我还忍不住去想,老杜在这世上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听说她三十年前,就是现在的相貌,那有个数百上千年的寿命,也说不定,可为什么之前那么长久的世间中,老杜不着手收集这些蛇眼呢?
偏偏等到我出现。
为何是我?是否一定是我?
“我说你小子,琢磨什么呢?”由门烈走下楼,顺便给我带了一听啤酒,离开烂尾楼后,他也同我们一起回到住处。理由是老杜的脸色十分难看,从一个女强,瞬间变成了古风病娇的模样,由门烈很是不放心。
而且说来也怪,老杜脸色嫉妒难看,身体嫉妒虚弱的那一刻,正是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看起来好像暴风雨即将袭来的时候。
但雨没下,头顶的电闪雷鸣倒是不少。
每次打雷,老杜的眉头都会皱一下,这时我无意中发现的。直到进入别墅,她的神情才安稳了一点。
老杜会紧张?
我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事实就是如此……
“没事,我只是在想,每次杜姐动手,问题解决的都非常快,她看起来也是大获全胜,但为什么事后会如此虚弱呢?哎,那些人碰到杜姐了吗?”我指的是双方争斗的时候。
“别提了,我跟你说,我媳妇她绝逼一boss级的,就之前咱在沙漠里那些沙尸、藤兽,跟她这完全比不了,我当初想的那是一场恶战啊!对面好像也是那么准备的,结果谁承想,这娘们七孔冒虫子!吓我一跳,我以为这是眼看打不过了,玩自杀?我那都准备殉情了,结果,小虫所到之处,皆成人间炼狱……”
由门烈说的吐沫星子横飞,然后喝了口啤酒:“所以我觉得吧,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媳妇可能是开大招之后的不良后果。”
这么说,似乎也有点道理。
但我总觉得,也许事实不是我们所想象的样子。
可惜,我暂时还没有看清事实的能力。
“哎,兄嘚,咱聊聊天儿呗?”由门烈一只胳膊搭在我肩膀上,这大胡子身上一股膻味儿。
我赶紧把他推开:“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你想聊什么?”
“哎,那个苏小姐呢?小雅呢?”
“你媳妇说,给她安排了点事,我开始以为和咱忙活那事情有关系,看来不是,也不知道去哪了。估计过段日子就回来了吧,怎么,你找她有事?”
“没,就随便问问,我觉得吧,她跟我媳妇好像更亲一点,相比你,是吧?”
这大胡子想说什么?
怎么听着怪怪的呢?
“不是,怎么着,你怀疑她俩?别这样,老杜虽然这人有时候挺冷漠,挺扭曲,挺喜怒无常的,但是我觉得她应该是一取向完全没问题的女人。”
“你滚蛋,这怎么比我还变态呢,我那意思是吧,女人了解女人,她们又亲近,估计知道我媳妇喜欢什么吧?重逢这么久了,我一直干说话,也不像个事儿,是吧?我觉得,我得展开点别的攻势!”
我明白了,估计是想送老杜点什么礼物。
“你去把那相柳剩下的五颗半眼睛拿来,你媳妇能乐的跟你圆房。”
“滚,没句正经话!跟哪个王八蛋学的?”
我指指由门烈:“王八蛋自己照照镜子去。”
“那你说,除了那眼睛,她还对什么感兴趣呢?”
由门烈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对老杜这性格有了初步的了解,可是她的喜好,我还真不懂。
她平时做什么?烹茶?画画?
哎对,说到画画,老杜好像确实挺喜欢这个的……
可是,想到这画,我觉得自己应该提醒老由一句:“由大哥,跟你说句正经的,你真觉得杜姐是你要找的那个白茶?”
说到这个,由门烈的脸色僵了一秒,问我:“你这话 什么意思?”
“那天你也看到了,陈言才见你第一面,就认出了你,可视化他和老杜分开的时候,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老杜的画里是个成年男子,而你和陈言才年纪差不多……你觉得,她画的可能是你吗?那个时候,三十年前,你们还没相遇吧?”
听了我这话,由门烈沉默许久。
他也在捉摸,他也不是个真傻子,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可是……
“说不定,中间又发生了什么,陈言才也说,这三十年来,他是第一次见幽兰,也许,她又经历了什么让她失忆的事情。而我,说不定碰巧与画中的人,长得很像。”
“所以,你是想说,她还是你的白茶,对吗?”
由门烈点头,沉默,注视着我几秒,突然开口:“你觉得不是吗?”
我觉得是不是已经不重要,装睡的人,永远叫不醒。
但他高兴就好。
而且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老杜画里画的是谁,也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不在她身边,而由门烈在。
“那加油吧,祝你成功……”
“得嘞!有兄嘚你这话,就够了。”
由门烈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儿,那一刻,他好像下了莫大的决定。我起初觉得,这件事大上天,也是老杜和由门烈之间的事儿,烦不到我。
可我玩玩没想到,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由门烈在别墅住下了,老杜不让,他宁可去外面睡苏雅的装皮棺材,每天早上,起来比鸡早,开始准备各种不同的早餐,我发现由门烈做菜其实挺不错的,早中晚,三餐都非常美味。
比我强多了。
除此之外,他还经常给老杜搞各种小惊喜,送个玫瑰,堵门口说句情话都是小的,他甚至大晚上的放烟花!
因为这事儿,已经被这片的保安带走七八次了。
那天,他快递来一个一人多高的柜子,我猜了半天,没想到那到底是什么,打开一看,据说是一特先进的测谎仪,决定跟老杜来一次爱的试验,各种说说真心话什么的。
这个老杜是终于受不了了,机器还没拆封呢,就被老杜连带着由门烈一起扔出了门。
但由门烈的确也有优点,他锲而不舍,他是真的能坚持,即便这样了,他还是能够保持之前每天做的事情,一件不断。而且开始觉得他这些行为挺傻的,后来我发现,由门烈这人,很有天分,做事越来越完美,越来越自然,从开始的犯傻,到后来一步步避过那些让老杜极度厌烦的行为。
我总觉得这样下去,难不成某天他就得手了。
直到有一天,老杜大半夜的被由门烈电话吵醒,一顿爱意表白后,即便淡定如老杜,也终于是忍不了了,她被吵醒,就把我从床上拽下来……
我当时很懵逼:“怎么了,杜姐?你喊我干嘛?我睡觉呢?”
“我不瞎,能看出来。”
“不是……怎么了?”
老杜简单的说明了由门烈半夜的求爱电话的内容。
我听后皱眉,特不耐烦的看着老杜:“姐,关我屁事儿啊?那傻哔院子棺材里躺着呢,你弄他去啊……”
“谁把他带回来的?”
“我啊……不是,那你自己不是说杀他吗,你动手吧,我要睡觉,真的,特别困,我昨天白天给由门烈抬花篮来着,一车呢,特忙活人。”
“唉……”老杜扶住自己的额头,很难,平常真的很难看到老杜这无奈的表情:“你去帮我个忙,回来,我送你条新的虫子。”
“什么忙?什么虫?龟饲料?”
“再打岔我弄死你……”
“你说你说,”
“由门烈来的时候,他女人的尸骨,不是带在身上吗?你去,把那尸骨给我找来。”
“找来?杜姐你……”我好奇,老杜是什么意思。
老杜看着我,我居然在老杜的眼睛里看到了几条红血丝:“我被他烦够了,他不是想要老婆吗,我给他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