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我扯淡!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黎平扬了扬手中的刀子,李干觉得那刀子就像在自己身上划过一样,生疼生疼的。
“在下确实不敢啊!”李干今晚一脸懵逼,怎么自己就撞上了两个无赖呢?硬是要自己收东西。
“我们也不与你废话。”罗方直接问道,“你昨天抓来的那个人呢?”
“哪个人?”
“就是饺子馆的那个人,你把他抓到哪里去了?”
李干才回想起来,昨天自己确实抓了一个人,也是因为最近那人开饺子馆,溱州城的百姓们都往他那里去了,自己作为一个新上任的州主,感觉百姓都不来欢迎他,怪冷清的,所以他一时想起,就把那饺子馆的主人抓了。
真是奇葩。人家开饺子馆关你什么事!怎么不去抓皇帝呢?罗方听了李干的说辞,真想给他一耳光,怎么这么混账!平民百姓做些生意不容易,况且,吴良做的可是善事,怎么就碍着你州主大人的眼睛了?
“你可真能干!还不快放人,不然我戳你几个窟窿!”
黎平凶神恶煞地威胁李干,李干唯唯诺诺地点头,“明天就放,在下明天亲自去放!”
“明天?明天怕是把我们一起抓起来吧?”罗方嗤笑道,“你们这些纨绔子弟的花花心思我还不知道?”
李干拍着胸脯说没有动歪脑筋,黎平给了他一脚,道:“叫你连夜放人,就连夜放人,怎么这么墨迹?”
没有办法,李干只得连夜写了手信,两人将李干敲晕绑在床上,拿着手信朝溱州城地牢而来。
在上次救崔七先生的时候,牢头就认识吴良了。现在两人正坐在大牢里面喝酒,见黎平和罗方两人闯进来,吴良笑道:“你们两人半夜三更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
黎平一下子将手信丢在桌子上,道:“阿哥,你在这里倒是潇洒!我和罗方两人为了救你出去,想尽了办法,没想到你却在这里吃吃喝喝,好不自在,看来我们是白跑了!”
“阿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那是牢头大哥认识我,才将我的枷锁去了的,不然的话,现在我不也是被锁在大牢里吗?”
“阿哥,快别喝了,现在我们就走,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罗方说道。既然已经拿到手信,那就赶紧走了,不然天亮之后,那州主醒来,怎么能跑得掉?
“罗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罗方将事情的经过简短地说了一遍,牢头听完之后,说道:“阿哥,这新来的州主,极为的小气,也极为的好面子,想来你们得罪了他,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既然你们拿来了手信,你就赶紧走吧,等到天亮了,那就真的走不了了。手信留在我这里,到时候州主找到我,我也有开脱的证据。”
“你们最好连夜出城,以防明天州主全城搜捕。只是你们出城的时候,不方便哪!”
“牢头大哥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至于出城,却是不打紧的事情,小弟自有办法。既然时间紧迫,那小弟就先告辞了,以后有时间,小弟再来叨扰。”
三人辞别牢头,径直往饺子馆而来。叫醒牛惠儿,四人正要出城,吴良放心不下饺子馆,折回头来到里正家,将饺子馆托付给他。
这饺子馆是开不下去了,但那些房子还需要人打理,自己这一走,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吴良将这房子交给里正,要是自己以后还回到溱州城,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
里正见吴良已经脱困,满口答应下来。吴良这才放心下来,辞别里正,往城门而来。
此时快接近五更天气,但冬天天亮得晚,城门开得也晚。吴良记得焦二哥在城门当差,他轻声喊道:“焦二哥?”
焦二哥迷糊间听见有人喊他,他从披上衣服出门一看,原来是吴良阿哥!他走下来,问道:“阿哥,你怎么半夜三更的跑到这里来?”
吴良将事发经过简短地告知焦二哥,焦二哥会意,将城门打开一条缝,道:“阿哥,你们快走吧,明天我就说自己一直在睡觉,从来没有看见人从这里经过。”
吴良抱了抱拳,道:“兄弟,后会有期。”
四人出城之后,朝着泸州城而来,他们一直走到两州边界,天才大亮。
李干被绑在床上,直到天大亮,他才醒来。伺候他的丫鬟催促李干起床,见李干迟迟没有出来,推门一看,才发现李干被绑在床上,旁边的桌子上防着两件精巧稀奇的东西。
李干自然是七窍生烟,自己在成都府被人欺负也就算了,那是自己干不过人家。没想自己来到溱州城当州主,竟也被两个平民百姓敲诈勒索!
最可恨的是,自己还没有反抗的机会,真是窝囊至极,自己从小长到大,从未受过这等窝囊气。就算在成都府,受到欺凌的时候,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随便扫一下面子就行了,危及生命的事情一般不会去做,哪像这两个盗贼!
丫鬟叫人来给李干解绑之后,李干立即带着人往饺子馆而来。
岂料饺子馆已经关门,里正正在贴封条,周围聚集起好些流浪汉,他们见是州主来了,眼睛里都在冒火,只不过敢怒不敢言,都悄悄散去了。
李干怒不可遏,又来到大牢,牢头拿出李干写的手信,“州主大人,昨天有连两个人带着你的手信来,急急忙忙将犯人提走了,我以为是州主办事,不敢耽误,谁知是贼子!属下办事无能,让犯人逃走了,还请州主大人治罪!”
拿着自己写的手信,李干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也不可能责怪牢头,毕竟这真的是自己写的手信。
他将手信撕得粉碎,“这不关你的事情,你只需做好自己事情就好了。”
李干立即全城封锁,将四个城门的守城人员带过来细细盘问,皆是没有吴良等人的去向,在城里查了好几天,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事情就这样龙头蛇尾收场了。
溱州城被李干闹得天翻地覆,然而此时的吴良,已经坐在泸州城州主府,正和张明吉喝茶聊天。
“黑叔,你不知道,溱州城现在的州主,根本就是一个草包……”
吴良将这几天的所作所为说与张明吉听,张明吉品了口茶,缓缓道:“义宁,救灾济民固然是好的,这点你无需质疑,该坚持下去的,还要坚持下去,至于那李干,我却是知道一点的,他人并不坏,就是染上了一身纨绔之气,唉,可惜了镇国公一辈子的戎马生涯,到头来却摊上这么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