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典韦走近过来,诸葛亮、徐庶、诸葛均身边的甲士们尽皆露出紧张甚至惧怕的神色。
徐庶和诸葛均毫无惧怕或者嫌弃典韦的意思,他们高兴地拉住典韦:“太好了!太好了!典校尉,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殿下他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的!”两人都激动得潸然泪下。
典韦同样激动不已、欣喜若狂:“徐军师、诸葛先生,听你们的意思,殿下他安然无恙?”他当时因为烧伤、受伤、失血、虚脱透支等原因而力竭昏迷过去,醒来时已经成为汉西军的俘虏,正在前往长安的路上,躺在汉西军的一辆马车上,双手戴上了手镣,双脚戴上了脚镣,有汉西军的医士用酒精、药膏为他治伤,没人告诉他战事的结果,他一直不知道孔明的情况。
“当然!当然!”徐庶抹着眼泪,“有你和那么多忠勇将士浴血奋战,殿下如何不会安然无恙地返回汉阳呢?放心吧,殿下有惊无险、毫发无伤,这都离不开你和那么多忠勇将士啊!”
诸葛均欢喜无比地道:“典校尉,我和徐军师就是殿下他派来打探你的消息的!在知道你被俘后,殿下心如刀绞,这些日子以来,他对你牵肠挂肚,望眼欲穿地想知道你的情况啊!”
“太好了!太好了!”典韦一下子心花怒放,他哈哈大笑,“殿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唉!这些日子以来,我也对殿下牵肠挂肚、日思夜想,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平安地回到汉阳,我每天每夜都是心如火烧啊!现在,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啦!”说着,他眼里涌出泪花。
“典校尉啊,你这段日子过得怎么样?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徐庶急切而关心地问道。
“徐军师放心吧!”典韦得知孔明已经脱离险境,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满面春风,“这帮混帐给我治伤,本来,我是抗拒的,但我想到殿下叫我好好活下去的命令,想到还不知道殿下的情况,于是就接受了他们的治疗,这么长时间下来,我身上的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连腿上挨的赵云的两箭也差不多痊愈了。他们待我还不错,每天每顿好酒好肉管够,只是,他们一直把我关在这里,我快憋闷死了,又不知道殿下的情况,唉,每天过得简直度日如年,现在好了,殿下没事,我就彻底地放心了!”
徐庶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典韦:“典校尉,这是殿下写给你的信。”
“哦?是吗?”典韦十分欣喜地接过去打开看起。
孔明在信里没说什么废话,就是告诉典韦:好好地活着,保住性命,他一定想方设法地把典韦救回去,至于典韦的家人,完全无需担心,他会帮他好好地照顾的,让他一切都放心。
典韦看得眼眶湿润:“我就知道,这辈子跟了殿下绝对没有跟错!他是天下最好的主公!”
诸葛均问道:“典校尉,你有什么话要托我们告诉殿下和你的家人吗?你也可以写封信,我们帮你带回去。”
典韦擦擦眼,笑道:“没什么,不需要写信,嗯……你们帮我转告殿下,我也非常想念他,祝他身体健康,早日完成大业,另外,你们帮我转告我媳妇和我的子女,我没事,一切很好。”
徐庶和诸葛均一起点头:“放心吧,我们会帮你转告传达的。”
三人说了很久的话,最后互相洒泪告别,徐庶和诸葛均还要前去确定大乔的处境和现况。
诸葛亮带着徐庶和诸葛均,前去城内另外某处,不用多说,自然正是大乔在长安的住处。
徐庶和诸葛均此时也确定了:大乔确实是被汉西方面绑架的,但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大乔在被某方势力控制以及被秘密地带出汉阳后,没有被送去长安,而是被送去了洛阳,她被控制她的某方势力“当成礼物”送给了曹操。
曹操对大乔落入他的手里堪称“心花怒放、大喜过望”,原因是无需多言、天下皆知的,他在当晚就想前去大乔的住处(软禁大乔的地方),然而,他的“好事”被人残忍地搅黄了。
搅黄曹操的“好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长子曹昂。
在大乔的住处的门口,曹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地上抱住曹操的腿:“父亲,您万万不能进去啊!”
曹操差点儿气歪了鼻子:“逆子!你这是干什么?”
曹昂声泪俱下:“父亲!她是汉东亲王的女人啊!您不能碰她!”
曹操七窍生烟,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让人尴尬的事情了,他气急败坏地拔出佩剑:“逆子,你给我松手!”
曹昂死死地、紧紧地抱着曹操的腿:“父亲啊,您要是一时糊涂,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孩儿请您三思!”
曹操高高地举起剑,声色俱厉地道:“逆子!你到底松不松手?”
“阿瞒!”一个清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曹操当即心头猛一哆嗦,手一下子软了下来。
能管曹操叫“阿瞒”的,除了曹操父亲曹嵩,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就是他的正妻丁夫人。
丁夫人怒不可遏地快步前来:“阿瞒!你还真是狠呐!为了寻欢作乐,居然要杀自己的儿子?”丁夫人没有生育,跟她情同姐妹的刘夫人在临终前把自己所生的曹昂、曹英、曹铄托给她抚养,使得丁夫人一直把曹昂、曹英、曹铄视为亲生子女,随着曹铄早夭,曹昂就是丁夫人唯一的儿子了,在曹操的众多儿子里,跟丁夫人感情最深厚、最亲近的自然正是曹昂。曹操要杀曹昂(虽然只是作势),丁夫人岂能不跟他拼命?况且,曹操向来非常敬重丁夫人。
曹操顿时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丁夫人脸色铁青地怒斥道:“阿瞒,你还要不要脸?这里面的女人是谁的女人?你还不清楚?你就不怕闹出千古丑闻笑话?”
曹操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快步地赶来,是郭嘉。郭嘉跟丁夫人一样,都是曹昂搬来的“救兵”,曹昂很聪明,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自己的父亲,但可以让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父亲最器重的第一谋士前来阻止。
“丞相!这是阴谋啊!”郭嘉急切地道,“把此女献给你的人,其用意是非常阴险恶毒的!孔明现在恨透了刘备,正在磨刀霍霍地准备攻伐刘备,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染指了他的女人,他岂不对你红了眼?搞不好,他会不打刘备改为打你!如此,正中刘备下怀!你就成了刘备抵挡孔明的挡箭牌了!丞相,三思啊!您万万不可为了一个女人从而落入陷阱,坏了大事啊!”
曹操其实多多少少地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但他有点“色令智昏”,此时,经过曹昂的阻拦、丁夫人的呵斥、郭嘉的劝谏,他总算冷静了下来、清醒了下来,在长长地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后,他极度不甘心、不舍得地吩咐道:“说得对,把她还给孔明吧!”
“不可!”郭嘉低声道,“不要把她送去汉阳,应该把她送去长安,这里的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那帮人把此女送到丞相你这里,就是为了挑拨丞相你和孔明,既然丞相你没有上当,把此女送去长安,刘备也会求之不得的,因为此女会成为刘备胁迫孔明的人质,两种情况,前者最好,后者也不错,既然前者没有成功,刘备自然希望后者,我们不妨顺水推舟。”
看到曹操还有些犹豫,郭嘉急了:“丞相,你莫非忘了昔日宛城的教训了?不可再犯啊!”
曹操深深地吸口气:“对,就这么做吧!”临走前,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已经近在眼前、但他偏偏不能进去的大乔的住处,心里苦涩无比,“这个可恶的孔明,跟我抢天下也就罢了,居然还跟我抢女人!唉!”
于是,大乔绕了一圈,她先被人送到洛阳,但曹操没敢“碰”她,派人把她送去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