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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三国之苍生至上 > 第289节边境之患
  辽州西部,莽莽大森林和茫茫大草原的交界处,一条小河蜿蜒而过。
  一处极有军事风格的人口聚居地正在河流弯曲处日益地成型,一座座汉式房屋楼阁犹如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民房、商铺、饭店、酒楼、学堂、医馆、旅馆、图书馆、驿站、戏院、公共厕所、公共浴室、垃圾中转站、垃圾处理场、交通站……应有尽有,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最为醒目的是,一道坚固的木制寨墙严密地包围着、保护着这个人口聚居地,寨墙是由军事人员专业化设计的,瞭望塔、箭楼、掩体、工事、防护栏等军事设施一应俱全。
  这个人口聚居地是汉东开始消化、开发、建设、经营辽州的一个缩影。孔明在成功开拓平州、辽州后,立刻有条不紊地将此二州真正地纳入大汉领土、融入华夏文明,此二州合计拥有原住民300多万,包括约50万汉民和超过250万归化民,汉民可以继续住在当地或者自由迁居汉东别地,归化民大部分被迁入青徐二州,同时,孔明从青徐二州不断地迁居汉民进入平辽二州境内定居。总体而言,平州局势比较稳定,平州是半岛,东西南三面都是大海,北面与辽州接壤,可谓四面安定,但辽州局势却不太稳定,辽州的北面是大江、东面是大海、南面与平州和曹操所属的幽州接壤,此三面没有外敌,唯独西面与鲜卑人活动的塞外大草原、漠北之地全面接壤,从而遭到鲜卑人的威胁。
  辽州境内城镇极少,寥寥可数的十余个城镇都是原先的高句丽人、扶余人等建立起来的,因此,迁入辽州境内的汉民一方面改造、扩建原有的那十余个城镇,一方面遍地开花地兴建新的城镇。考虑到辽州西面存在着鲜卑人的威胁,因此,辽州西部边界一带的汉民聚居地的设计都是高度军事化的,小的聚居地叫做“屯”,大一点的叫做“堡”,再大一点的叫做“镇”,最大的叫做“城”,都有用于防御的栅栏、寨墙和各种军事设施,居民武装堪称“全民皆兵”,只要是青壮年,不分男女,都要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都可随身随时携带兵器,一旦发生了战事,居民即军人,直接投入战事。
  实际上,汉东不但文风极盛,武风也极盛。孔明深知这个时代是乱世,是弱肉强食时代,绝不是后世的文明时代,汉人就算在汉地安定下来,也不能马放南山、刀枪入库、自废武功,因为汉地周围永远存在着异族,正所谓“居安思危”、“忘战必危”,所以,无论在什么时候,汉人都要保持和发扬尚武精神。因此,在汉东,“成年人左手拿农具工具右手拿兵器”,每隔几天就必须参加一次军事训练,平时也以勤练武艺为生活必备日程之一,“孩童左手持书卷,右手持刀箭”,在学堂里上午学文,下午学武,如此,使得汉东“民风彪悍”,但因为严格的法律限制和教育普及,汉东人普遍“勇于公战,不屑私斗”,真要“私斗”,也是去练武场、体育场进行切磋。
  孔明在这方面的苦心经营,极大地提升了汉东人、汉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里的竞争上进能力。
  正因如此,孔明才会毫无惧色地向塞外进行全面扩张,他完全不惧怕鲜卑人等塞外异族。
  这个新建的位于辽州西部边界的镇子也是如此。
  “当!当!当!……”突然,警钟被敲响,发出急切而连续的金属声音。“警告!鲜卑人来了!警告!鲜卑人来了!”瞭望塔上,负责瞭望警戒的青年一边敲打警钟一边大声地呼喊。
  镇子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凝重起来,但没有丝毫慌乱和混乱,因为这种情况已经演习操练过多次,人人也对此有着心理准备,迁居到这里的汉民能够享受到非常优厚实惠的待遇,同时也要承担着内地汉民不会承担的风险。
  “准备作战!让牧民进来!”镇长镇定自若地喊道,他已经穿上了一套盔甲,手持兵器。
  镇子里的青壮年汉民纷纷手持刀箭兵刃冲向寨墙,人人神色严峻专注,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从容不迫、有条不紊,他们的武器以弓弩为主,辅以腰刀,因为跟鲜卑人交战,刀枪矛戟等近战武器作用不大,鲜卑人很少展开近战,鲜卑人擅长的是骑射,喜欢一边骑马一边远远地放箭,对付箭的最好办法就是也用箭,同时,鲜卑人缺乏铁器,铁制盾牌很少,他们身上的盔甲基本上都是皮质的,弓弩能对其造成有效的打击和杀伤。各屯各堡各镇各城都装备着大批的弓弩,特别是固定在寨墙上的大型弩,比如神臂弩、床弩、蜂巢弩、排弩、连弩。
  镇子里的妇女们、老人们、孩童们也一起上阵了,他们努力地拎着一桶桶河水,不断地浇泼到镇子的寨墙上。这是因为,莽莽森林里、茫茫草原上,烧制砖瓦、开采石料十分困难,建造房屋、修筑寨墙普遍就地取材,砍伐树木,用木料木材做成,十分容易遭到火攻。大敌当前时,必须把营木料木材做成的房屋、寨墙弄湿,从而防止鲜卑人投掷火把将其烧毁破坏。
  镇子外的一队队汉民一边骑马一边大声地吆喝着一群群马羊赶入镇子里,防止被鲜卑人抢走。在这里生活的汉民基本上不从事农耕,因为这里很适合放牧、不适合种田耕地,因此,这里的汉民的主业是畜牧业,他们根据客观自然环境,因地制宜、牧马放羊,向内地提供马、羊等物,内地向他们提供粮食、布帛等物,从而形成各得所需、各擅所长的交易和良性循环。在孔明的苦心经营治下,汉东的农业、手工业、建筑业、商业、牧业、林业、渔业、运输业……尽皆极其发达。汉东之富足,是毫无疑问的富甲天下。
  严阵以待的气氛中,镇长命人点起镇子里的烽火台狼烟,派出多名勇敢的骑者飞马出镇,前去向别地、最近的驻军进行求援,同时,镇长悄悄地在镇子里的一个隐蔽地点放飞一群鸟。
  狼烟、飞马、信鸽,都是这个时代的通讯方式,三者里,毫无疑问,信鸽最快、最迅捷,同时,飞鸽传书这种新式的、先进的通讯方式属于汉东的高度机密,不外泄,也不公开使用。镇长是阴阳院的成员,他点燃狼烟、派人飞马出镇,都是迷惑外人,他真正使用的通讯方式其实正是信鸽,为了掩护信鸽,他故意放飞一群在事先捕捉到的各种野鸟,让信鸽混在其中一起飞出镇子,从而进一步地掩藏飞鸽传书的秘密。
  雷鸣般轰鸣、雨点般密集的马蹄声中,数以千计的鲜卑人犹如一股龙卷风般从地平线处呼啸而来,飞沙走石、风雷滚滚,数以万计的马蹄踩踏掀腾起的灰土犹如一道沙尘暴般团团笼罩在鲜卑人的骑兵群上空。
  所有的游牧民族都差不多,全民皆兵、军民一体,平民就是军人,军人就是平民,因为他们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并且在马背上生活,骑马、射箭,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同时,骑马、射箭也是作战方式,于是,他们不但军民一体,生活和作战也是一体的。汉人与之完全不同,汉人的孩童是骑着耕牛、读着书卷长大的,汉人的青壮年男子平时是种田耕地的,在参了军、当了兵后,才会接受军事训练,自然而然,在战斗力上难以与从小就骑马射箭、相当于从小就接受军事训练的游牧民族相比。
  不过,迁居辽州的汉民普遍以民兵家庭为主,家中男子都是接受过完善的、严格的军事训练的,各屯、各堡、各镇、各城的主官也以退伍军官为主,所以在军事素质上都堪称过硬。
  呼啸而来的鲜卑人们策马扬鞭,围绕着这个镇子不断地转圈,马蹄声犹如滚雷,掀起的灰尘更是铺天盖地,一方面是为了造成心理上的震慑,试图打击镇内汉民的士气人心,另一方面是为了寻找这个镇子的防御破绽,从而发动进攻。“嗷嗷嗷……”怪叫声响彻在镇子上空。
  “不要慌!沉住气!等鲜卑人靠近了再乱箭齐发!”
  “大家镇定点!坚持一个时辰就行了,一个时辰后,我们的军队就赶来了!”
  “诸位,加油啊!一旦被鲜卑人打破我们的镇子,我们都要丧命或者沦为奴隶,家里的东西都要被抢走,爹娘老婆孩子也保不住了!一定要打退他们!”
  镇长等官员不断地高声喊话,以此鼓舞士气、稳定人心。
  镇子里的汉民、民兵们都努力地稳住心神,目光冷峻地看着在镇子外呼啸来回的鲜卑人。
  很快,空气中响起了密集而尖锐的无数利刃的破空声,一波波黑影密密麻麻地从天而降,劈头盖脑地落向镇子里,鲜卑人开始齐射放箭。“放!”随着镇长的一声令下,镇子里的汉民、民兵们一起操起手里的弓弩,毫不示弱地向镇子外的鲜卑人射去。叽哩哇啦的惨叫声不断地响起,一批批鲜卑人被射翻落马。
  面对严阵以待、犹如乌龟壳般坚固的汉民镇子,鲜卑人就像狗咬刺猬般无从下口,他们擅长骑射,擅长野战,擅长抢掠,但没有什么攻城器械,难以展开攻坚战,另外,他们就像强盗一样,打仗是为了抢掠战利品和享受战利品,不是为了保家卫国,没有什么视死如归的精神,所以十分“欺软怕硬”,遇到软柿子,他们会勇猛无比,一旦遇到了硬茬,他们不会死拼硬打,一来普遍缺少舍生忘死的精神(既然想要享受战利品,肯定要先保住性命,自然不会为了得到战利品而送掉自己的性命,从而让别人享受自己用性命换来的战利品),二来不想消耗宝贵的有生力量,毕竟,不管是匈奴人还是鲜卑人,在人数上都是大大地不如汉人。
  果然,在发动几次冲锋没有得到实质性的进展后,鲜卑人开始露出了疲态和颓势,想要打退堂鼓了,接着,镇子东边地平线处狂飙起一道滚滚的飞尘,是离这里最近的汉东军赶来增援了,都是骑兵。
  看到汉东军骑兵部队赶来,鲜卑人立刻全体撤离,一溜烟地跑得没影了。
  看着逃跑的鲜卑人,镇子里的汉民、民兵们欢呼雀跃,赶来的汉东军骑兵们则无不咬牙切齿、怒骂不已:
  “这些该死的鲜卑人!就会钻空子!有种跟老子们堂堂正正地干一仗啊!”
  “就像苍蝇一样!不打他们,他们就窜过来,打他们,他们见势不妙、逃之夭夭!”
  “可恶!十次增援有九次半都是扑个空!等我们走了,他们又过来了!”
  “有便宜就占,打不过就跑,没完没了,真是烦死人了!”
  “要不,我们追击吧?把他们赶尽杀绝!”
  “追个屁!茫茫大草原,到哪里找他们?”
  这样的事情在辽州西部百余个城、镇、堡、屯不停地发生着。面对准备充分的汉东军和汉民,鲜卑人虽然占不到太大的便宜,但他们的侵扰搞得汉东军和汉民防不胜防、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