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又叹一声,叫道:“好啦,老婆,算为夫怕了你,这就去!”嘴里嘀咕:“是不是每个失了身的女人,都会性情大变?”一想起银川公主是那样,如今妹妹也是这般,他那可爱的妹妹,曾几何时,是那么的温柔,对自己是多么的顺从。可现在呢?昨晚还欢愉似水,一起来为了那个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这般喝斥他,你说,冤不冤?
梁雪颇像听到,当即僵僵一笑:“哥,你嘴里叽里咕噜在说些啥?”公子没好气道:“妹啊,就算让哥去追她,那也得先让我穿上衣服吧?光溜溜的跑出去,成何体统?”梁雪“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公子大咧咧的站起来,下榻捡衣服。梁雪美目侧视,见哥哥下身那物仍旧昂首挺立,不觉脸上一红,想起昨晚的销魂,羞态又现。公子莫作理会,也没察觉,只顾捡衣服,将捡好的递给她。梁雪眼波流转,敛害臊之容,拘长手,羞答答,欲拒还接。
梁萧心生奇怪,寻思:“怎么静下来啦,方才不是凶霸霸的么?”也莫去想,将衣服丢给她,自个便先穿了起来。梁雪犹豫一会,也顾不得羞态,也将衣服套在身上。
须叟,二人均已换好。公子撩撩长发,又束束衣带,整整服装,显得特有精神,正想听妹妹的话出去追刘进,却见她艰难的挪下榻来。公子见了,好生心痛,疾步抢上,一手抵住她的肩背,一手托着她的手臂道:“你无碍吧?”
梁雪脸隐一丝痛苦之色,咬牙道:“无碍,无碍!”抬头瞥了兄长一眼,怪道:“咦,哥啊,你怎么还站在这,不是该去追进哥哥了吗?”公子心疼:“我担心你呀!”梁雪傻笑:“哥,你忒也糊涂,我有啥好担心的,快去,快去!”
公子也生气了,不愉道:“到底是你身子重要,还是进弟重要?”梁雪白了兄长一眼,这一刻,只觉眼前这人自私极了,气道:“你不去,我自个去!”推开他,就要往门外面走。公子也不知是怎么了,最近老觉妹妹对他这个弟弟比较上心,以前从不觉得进弟是个威胁,但如今眼见妹妹对刘进这般关怀,居然吃起了醋来。
梁雪移步渐行,但觉*肿痛刺心,每行一步,疼痛加剧,可恶的是步子踉跄,也不由得开始斜歪。公子抢上,一把抱住了她,梁雪忿恨将兄长撞开,嘴里气道:“别碰我!”公子听了,心下一痛,甚么话也不说,右手一抄,将她的两腿曲起来,整个人抱回了床上。
那妹妹气恼,粉拳拼命的捶他,公子只作不见,甘心忍受。梁雪捶打了一阵,视见床单上鲜艳的落红,怔了怔,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公子最惧女人哭,尤其是妹妹,她一落泪,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心痛道:“宝贝,又怎么啦?”
梁雪泣道:“哥,你欺负我,我跟爹爹说去!”公子心下一突,只想:“早告诉你别后悔,谁叫你不听!”当即赔笑道:“傻丫头,哥怎会欺负你,哥爱你都来不及!”梁雪不管,眶边滴泪,一手将那被单扯了出来,委屈道:“这便是证据!”
公子慌了,倘若妹妹将它交给老头子,那自己还不死定啦,急道:“妹,别闹了,把它给我,哥拿去洗洗,这是老爷爷一家的资产,弄脏了多不好。”梁雪不答应,将被单卷成一团,往床最里边藏去。
其实公子只要往高一点,即可拿到,但他不肯这样做,生怕弄疼了妹妹,暗叹了口气,服软道:“妹啊,你到底想怎样?”梁雪见兄长口气软了,便暗喜道:“不怎样,除非你将进哥哥追回来,并且你要让他不许生我俩的气,这事我就不告诉爹爹!”
梁萧唧哝道:“说来说去,就为了你的进哥哥!”梁雪目射异光,讶道:“怎么,你吃醋啦?”公子不答,心却道:“谁有功夫吃他的闲醋!”梁雪见哥哥不答话,心中更是欢喜,说道:“你同不同意?”
公子心道:“我有得选吗?”嘴上却说:“我又没说不去!”梁雪嗤的一声轻笑,伸手搂紧了兄长的脖子,脸上羞答答的撒娇道:“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搂抱之间,床上尚弥留着昨夜爱的气息,公子又觉一股热血充塞头脑,下身仿佛又有了反应,当即温柔推开她,背过身子道:“妹,哥出去了。你身子不便,不宜走动,想吃东西,你唤老爷爷,他会做,或者叫他孙儿也成!”
交代完这些,公子快速离开了房间。至廊上,大吁了几口气,慢慢放松身心。妹妹实在太有诱惑了,一颦一笑,甚至一个眼神,都能勾魂摄魄,他怕再待下去,就要硬来了。忖思间,突听有人轻咳一声,公子回头,见此间主人走了过来,那老者微微一笑,问礼道:“公子起晚了,不过也无妨,下着雨,路也不好走,多睡一会有益健康!”
公子一怔,不知他这话是甚么意思,隐隐觉得昨晚和妹妹做那事,此老肯定是听到动静了,不觉面上一烫,还礼道:“老爷爷见笑了,如今雨势颇大,恐又要打扰一宿!”老者捋须笑道:“无妨,无妨!此地却就我爷孙二人,平常也颇多寂寥,小孩子无个玩伴,也实在可怜得很。难得公子不弃,肯光临暂住,已是荣幸之至,想住多久,大可安然!”
公子谢过,又道:“小子讨扰多时,不曾请教尊老高姓?”老者道:“舍下姓柳。”公子闻言,又起手道:“老爷爷,你与我母亲是华宗。”老儿讶道:“梁夫人她是李姓,怎的和我是华宗?”公子解释:“是我身生母亲姓柳。”于是将他的身世对此老备述了一遍,老儿听后感叹不已,眼中似闪有亮光,不过,一闪即逝。
梁萧不再与他客套,急问:“柳爷爷,你可曾看见刘进出来?”柳老儿点头,叹道:“看见了,怒气冲冲的,我叫他,他不应!”公子安心道:“这么说,还在庄内。”柳老儿摇头:“不在啦,他从你们房里跑出来,就直接冲进雨中,狂奔庄外!”
公子焦急,不曾注意老儿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眼见雨势暂小,向老儿借了把伞,也向庄外奔去。柳老儿寂然不语,望着公子的背影离去,听风戏雨,缓缓的抬头看天,苦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