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天兄果然好手段,一招逼退萼丘,令人佩服,我们再打下去也很难有结果,不如到此为止?”避役轻拍双手,和张天啸商量起来。
张天啸深深的打量了避役一眼,再看了看越来越近的妖兽群,忽然展颜一笑:“正有此意!”不过他的笑容却显得很苍白,这是失血过多,疲劳过度的结果。
“后会有期。”避役向张天啸拱了拱手,身形开始慢慢变淡,最后和周围的环境溶于一体,好似不存在一般。
“为兄送你一程!”张天啸的杀猪刀上陡然呈现一抹白色光芒,他手一甩,那光芒尖啸着急速旋转起来,直奔避役所在的位置而去。
“哈哈哈,多谢啸天兄好意!”避役显然早有提放,在张天啸稍有动作时,他的身形突然加快,躲过了张天啸的绞刀攻击,双手一抬,舌形勾已隐匿的分袭向张天啸的咽喉和腰眼,张天啸对他又岂没有防备,身体不停扭动好似无骨的青蛇,贴着舌形勾的表面穿插而过,接着舌形勾一个回旋,顺着避役移动的轨迹激射而去。
张天啸心中长舒了口气,暗抹了一把冷汗,这避役和萼丘都不是弱者,而龙宫和玄元宗又相互敌对,两妖也是互有忌惮,如果两眼联手向张天啸发动袭击,他自问绝对不是对手。
张天啸正要离开,突然警兆立身,他的汗毛根根乍起,周围还有隐藏的敌人,他暗自冷笑一声,好深沉的心机。
虚空中突然裂开一道口子,一双大张的鸟爪无声无息的奔向张天啸的头颅而去,恶风扑面、寒气临体,这是要一击抓爆张天啸的脑颅啊!
“好胆!”张天啸沉声喝气,左手瞬间出击,黑色烟尘轻舞飞动,直迎向裂空而来的巨爪。
那鸟爪似乎知道张天啸左掌的厉害,只见爪子一拢,竟形成了一个拳形,翻动间错开了张天啸左掌的袭击,却顺势击打在张天啸的手背之上。
“嘭”
噬骨化魂秘法击打在虚空之中竟发出沉闷的声响,空气跟着一阵晃动,好似挪移了过去一般,手掌上传来一股巨力,张天啸身形一顿,差点没有稳住身子,可见那一拳中所蕴含的巨力。
没有妖兽的踪影,只见漫天虚空,警兆再起,还是同一双大张的鸟爪,这次却是袭向张天啸的双眸,暗哼一声,张天啸也不用杀猪刀,只是提着左掌发出一道道噬骨化魂秘法,而那妖兽却对张天啸的这一秘法极为忌惮,巨大的鸟爪似开似合,不和张天啸接触,却又向张天啸的手背处抓去。
两妖,一个矗立在街道,一个隐藏在虚空,一个探出巨爪,一个手掌开路,一个凭借虚空的奥妙,一个仗着神通的惊奇,彼此较量,不分上下,巨爪和手掌稍粘即分,却又凶险异常,只要一个稍不留神,一方就可能葬身在巨爪之下,或者另一方中掌化为黑色烟尘。
在两妖不注意的墙角处,一道和墙角的阴暗融于一色的身形隐藏在其中,灰色的兵器宛如诡异的喉舌,在他的双手之间来回滚动,带起异样的频率,正是去而复还的避役。
“好一个虚空探爪,没想到凰巢的鹤空空也出动了,不过这张天啸竟和鹤空空斗了个旗鼓相当,让对方的虚空探爪几乎成了摆设,厉害啊,厉害!”避役在震惊的同时,也不免对张天啸一阵佩服,在他的眼中,精光流转,赫赫战意深埋其中。
张天啸正和虚空中探出的巨爪斗的激烈,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波动出现在神鼻神通的辐射之内,他嘴角含笑,杀猪刀不由得被他握的更紧了一些,他的气势也跟着一变,变的磅礴、凶狠起来,眼中更是凶光四射,好似失去了理智一般,这是凶刀发动的前兆。
虚空中的妖兽似乎也感受到了张天啸暴躁的气息波动,探爪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每次出爪都要经过深思熟虑,然后再悍然发动,给张天啸增添了许多压力。
“夺命勾”
避役终于忍不住再次出手,他抓住张天啸防守虚空探爪的一个空档,舌形勾偷偷向张瑞希袭杀而去。
“等的就是你!”张天啸心中低喝一声,暴力凶狠的气势瞬间收起,凶刀只是假象,只见他左掌逼开虚空中的探爪,右手中的杀猪刀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圈,白色的妖力随着杀猪刀快速形成一个漩涡暗流,旋刀发动成功。
漩涡暗流正好挡在避役舌形勾的攻击路线上,漩涡涌动,舌形勾在漩涡的涡旋下,被张天啸微一牵引,直向隐藏在虚空中的鹤空空袭去。
旋刀不仅是很好的防守刀法,它更有借力打力的妙用。
“当”舌形勾和虚空探爪相击,清脆的响声震动整个虚空,黄色妖力和灰色妖力碰撞出激烈的光芒,为夜晚的景色披上了一层耀眼的外衣。
“绞刀”
一抹白色光芒自杀猪刀上呈现,张天啸右手轻甩,白色光芒脱手而出,在一声尖啸中盘旋着急速射向隐在角落的避役。
绞刀的急速和旋转恐怖非常,如果没有提前准备的话,仓促间很难防备,避役也不例外,他自以为潜藏的很隐秘,少了一分谨慎,等他发现疾驰而来的白色光芒时,已为时过晚,一声惨叫响起,绞刀建功。
不过,张天啸并没有开心起来,反而眉头皱的更紧了,神鼻神通清晰的捕捉到避役的情况,绞刀来临的时候,避役看起来很慌乱,自他的尾后却突然出现一条细长尾巴,这尾巴出现的没有任何征兆,速度更是惊人,一瞬间迎上了激射而来的白色光芒。绞刀击穿了避役的尾巴,最后没入黑暗之中。
“断尾之术”
壁虎的保命本领,被避役运用的出神入化,惨叫刚起,避役的双手急速挥动,沿着墙壁快速逃窜,在墙壁上留下一道道灰色气流,灰光流溢,那是舌形勾的影像,随着避役的逃窜,也被召唤了回去。
角落处,一条细长尾巴遗落在那,在尾巴的中间部位,一道血肉模糊的孔洞见证着绞刀的犀利。
一声鹤鸣响起,虚空中的铁爪再次探出,带起波波黄色光晕直向张天啸的头颅袭去,张天啸双手握刀,凶狠之气刹那凝聚,凶刀狠狠迎向破空而来的铁爪。
“嘭”空气撕裂,两妖第一次的直面相碰在半空中牵引起层层虚空断层,断层中一名鹤兽人身的妖兽一个闪动,再次消失在虚空之中,张天啸匆忙中只看到一双强劲有力的铁爪在虚空滑动,卷起空气的相互撞击。
“好一个凰巢……今天所赐,我张天啸记住了。”张天啸暗恨不已,他没想到这次的袭杀,凰巢也参与了进来,这虚空中的妖兽定是凰巢的副妖使无疑。
“好,好,很好,三大势力齐动,分派一名副妖使来对付我,果然好大的手笔,这笔账早晚要还的。”张天啸脸色阴森,隐隐有些担忧,为他的六名兄弟忧虑,凰巢的参与是他不曾想到的,想必他们的压力不小吧!
眼见大群妖兽已离此不远,匆忙间,张天啸在所杀的几名小妖中期、末期妖兽的怀中一阵掏摸,抓出几只储物袋顺手揣进了怀里,脚步轻动,不舍的望了一眼满地的尸体,身法启动,离开了战场,此时的他再经不起大规模的厮杀了,只是可惜了满地的战利品。
凶兽战场此时的大鹏怪等妖兽却并没有张天啸所担心的那样不堪,反而轻松的很,或者是因为凶兽在那些小妖的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吧,虽然围杀的妖兽很多,但能给大鹏怪众兄弟造成威胁的却很少很少。
长鼻怪仍然高举着他的盾牌,看似很轻松的样子,周围围杀他们的妖兽已所剩无几,这是他们所杀的第三波妖兽了,经过一晚上的血战,他们都有了一些疲惫。
嚎猪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幻灵器噬魔钩被他随意的扔到一边,用前肢使劲的擦拭着身上喷溅的鲜血,有气无力的叫道:“真无趣,难道我们兄弟已经无敌了吗?这些妖兽真是不堪一击啊!”
青狼怪警惕的防备着四周,他也停止了厮杀,剩下的妖兽就留给暴猿怪和穿山怪解决了,他的神经始终紧绷着,这是他的习惯,处在这样的危险境地,他不允许自己放松,即便今晚的厮杀看起来并不困难。
“唉,我说老幺,不至于吧!没必要那么严肃,有二哥和三哥在呢,我们很安全,来,来,来,休息一会,放松放松。”嚎猪怪见没人搭理他,瞅见警戒着的青狼怪,一个翻身,使劲的蛊惑起对方来,他自己坐在那里休息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最好马上爬起来,你这个样子,将是袭击者的最好目标。”青狼怪满脸严肃,神经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绷上了一根玄。
长鼻怪将攻向嚎猪怪的攻击挡住,回头冲着嚎猪怪气恼的叫道:“你这猪头倒会享受!”
“嘿嘿,能者多劳嘛!我老猪身单力薄,你们多体谅。”嚎猪怪嘻皮笑脸,没有半点正行,不仅不以为耻,反而很光荣的样子。
“不过瘾,不过瘾,这些妖兽太弱了!”穿山怪解决了自己的对手,站在长鼻怪旁边也连声抱怨起来。
“嘿嘿,那是那些小妖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派过来的只是一些稀松平常的货色,他们真正的对手是大哥。”嚎猪怪很是精明的嚷道。
“没错,大哥才是他们的真正对手,也只有作为小妖境界的大哥才能对他们构成威胁,他们主要的精力都集中到大哥身上去了。”大鹏怪一个闪身,也停止了厮杀,围攻他们的妖兽已全部解决,他淡漠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既然这边仍然风平浪静,那就说明老大给他们带来了大麻烦,他们抽不开身来对付我们。”暴猿怪翁声翁气的声音传来。
青狼怪看了看天色,眼中有一抹深深的忧虑,心中暗自祈祷:“老大,你一定要坚持住,天,马上就要泛白了。”
“好了,赶快收拾战利品,青狼和我警戒,你们动作快点,小心再有妖兽过来。”大鹏怪收拾心情,马上吩咐起来。
众兄弟开始各自忙碌起来,翻找妖兽尸体上的东西,这是他们应得的,众妖中,积极性最高的反而是嚎猪怪,他对从尸体上掏摸东西很熟练。
远处房顶上,鹰殒一直关注着大鹏怪六妖的战斗,他是负责绞杀大鹏怪身边妖兽的,可惜六妖始终围成一个圈,配合战斗,他寻不到任何机会。
“鹰殒大哥,这已是第三波的攻击了,我们怎么办?”一名飞禽上前低声问道。
鹰殒注视着场中六妖有条不絮的收拾着战利品,心中暗自佩服,即便到了此刻,他们仍然没有放松任何警惕。
沉默了半分钟,鹰殒言简意赅的吐出一个字:“等!”
等?等什么?那飞禽凶兽很不解,满脸疑惑的看着鹰殒,想张口问,又有一丝胆怯,鹰殒在飞禽凶兽中的威名很盛。
鹰殒看了这名飞禽一眼,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打算,他扭头看向小妖战场,眸中精光流溢,他所要的答案在那里。
天边隐隐泛白,一名飞禽从远处向鹰殒处飞来,他知道他等的答案来了,他望了望天空,心中却是暗自一叹,这个时候传过来的消息定然不是他心中所要的。
“龙宫副妖使萼丘重伤,玄元宗副妖使避役断尾逃生,凰巢副妖使鹤空空无功而返。”这道消息使在场的所有飞禽震惊,这三名妖使各有本领,天赋神通更是惊人,都是偷袭暗杀的好手,最后却一一铩羽而归,这张天啸也太强了吧。
“张天啸伤势如何?”鹰殒眼中也有一份震惊,相比在场的飞禽更是多了一分凝重。
“伤势不轻也不重。”
“吸……”这是什么答案?不过鹰殒却从中读出了张天啸的强悍,在众多妖兽的围杀之下,更有萼丘、避役、鹤空空暗中出手,最后却连重创都没有,张天啸的手段可见一斑,最起码他对保命很有一手,鹰殒可不认为随便一名妖兽都能躲过三大妖使的连环袭杀。
再次深深注视了一眼战场中的大鹏怪,心中波涛汹涌,和远古鹏鸟后裔称兄道弟的妖兽又岂是简单的人物?
“撤吧!”鹰殒淡漠而无奈的对着众飞禽发出了命令。
脸色苍白的张天啸一个闪身,正要窜入街面上的一个店铺之中,近一个晚上的搏杀让他全部身心都很疲惫。
刚要踏入临近的一个店铺,地面上传来一阵轰动,好似怒马奔腾而过,张天啸微一蹙眉,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只见一双粗壮的脚掌践踏着街面从侧街而来,脚掌的主人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和他粗壮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正是玄武门的妖使天煋。
天煋走到张天啸两米远处驻足,轰隆隆的地面也停止了震动,看他所站的位置却比张天啸离店铺门近一点点,只要张天啸有异动,他有足够的时间阻止张天啸进入店铺之中,而又留下了余地,并不挡在店铺门口,意味难明。
“啸天兄真是让人惊讶啊!如此阵仗都能毫发无伤,让人不佩服都不行!”天煋微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脸上的真诚和对张天啸的推崇更是不加丝毫掩饰。
“天煋兄取笑了,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毫发无伤吗?天煋兄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是要对某出手不成?”张天啸苦笑一声,饶有深意的打量了一下天煋所站的位置,眼中的戒备之意非常明显。
“哈哈,啸天兄误会了,我对啸天兄只有敬佩,绝对没有敌意,啸天兄本领高绝,正是玄武门所重之人才,我再次诚挚邀请啸天兄加入玄武门。”天煋哈哈一声大笑来缓解张天啸的敌意,眼神中满是诚恳的对张天啸再次发出邀请,不知他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在说出这番话时,脚步不由自主的又向前踏了两步,几乎快挨近店铺门了。
天煋作为玄武门在丘蒙城的妖使之一,心机可谓深沉,他与玄元宗的霸天相谋,准备在今晚重伤张天啸,然后他出面解救下来,以恩情打动张天啸等兄弟加入玄武门,可是事与愿违,张天啸技高一筹,龙宫、凰巢、玄元宗共三名副妖使竟没有留下张天啸一个,反而被张天啸重伤了萼丘和避役,可谓成全了张天啸的威名。
张天啸显示了如此手段,天煋的心中更加热切了,计划没有成功,他只好另施手段,所以才在此截住了张天啸,不过今晚张天啸的表现也让他对其很是忌惮,对于说服张天啸并没有太大信心,他心中犹疑不决,如果张天啸再次拒绝,他会不会忍不住出手。
天煋的表现没有逃过张天啸的双眼,一直保持警惕状态的神鼻神通更是捕捉到了天煋不小心泄露的一丝杀气,注视着天煋,他沉默了,苍白的脸色让天煋猜测不出他心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