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阴沉着脸,自信的说道:“就算没有了执法之眼,以我手中刀对付你也绰绰有余了。”说着他念了个法咒,只见头顶上的独角一阵腾挪变化,最后一把大刀出现在獬豸的手中,这刀刀尖特别明显,尖尖的,和獬豸的独角很像,整把刀长两米,通体有种角质般的层状物覆盖其上,幽幽黑光闪烁,这是把绝世宝刀。
獬豸一直以执法之眼主宰世间善恶,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角也有独特之处。
“好,那我们就以真本事决个高下。”穷奇战意盎然,却没有出了阵法,他也抽出兵器,却是一柄长矛,这矛有三万六千斤重,穷奇丈之横行魔渊血域,很少有敌手。
獬豸提刀率先发动攻击,他的刀法大开大合,以威猛见长,这一挥起来霸气纵横,凶悍异常,穷奇也不相让,他能舞动如此重的兵器自是力气惊人,那长矛在他手中好似灵蛇盘绕,根本不像三万六千斤的重物,两妖,一个刀法精湛,处处猛攻,一个蛇矛灵动,东打西点,却是棋逢对手,不相上下。
两柄神器每一下碰撞都是地动山摇,飞沙走石,地上的花草树木更是被那刀气,矛锋摧残的支离破碎,这一争斗直打了三天三夜,两人各展本领,使尽浑身解数,獬豸时不时放出执法之眼,哪怕不能真个伤害穷奇,却也能让他毛焦皮破,摔个狼狈。
穷奇也有神通,两兽争斗无数年,穷奇了解獬豸,獬豸也明白穷奇,每每穷奇要施展神通,獬豸都提前躲避,最后效果甚微。
两人打到天上,天上白云消散,战到高山,高山古树断裂,打到河里,河里鱼虾白翻,最后不知不觉又战到了原来的地方,回到了抑善扬恶大阵之内。这是穷奇有意为之,这大阵除了转化气息抑制善意外,还有一个扬恶的作用,两人一回到大阵之中,那些恶汉就提刀斩向自己的胸部,鲜血如喷泉般激射而出,那大阵自行运转,急速抽取血液中的邪恶之气,弥散向大阵的上方,一时间整个大阵黑雾翻腾,笼罩了大阵方圆十几里的地方。
穷奇哈哈一声大笑:“獬豸,尝尝我的黑垩之瞳。”
涛涛黑雾怒吼着向穷奇的双瞳卷去,獬豸只看见穷奇的双瞳发散诡异黑光,妖异,扭曲,种种诱惑,拐骗的的意蕴来回跳跃,他大吃一惊,这神通从没见穷奇施展过,在瞧瞧周围散发邪恶气息的黑雾,大呼上当,急忙开启执法之眼,可他的精神力还没有完全回复,现在又是在穷奇的阵法当中,只见黑垩之瞳散发的涛涛邪恶,嗜血,杀戮,诡诈,奸逆直扑向獬豸,执法之眼的威势仅稍作抵抗就消散无形,那黑垩之瞳的威势又向獬豸冲去。
飞在天空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鹰隼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吼叫连连,赶紧扑闪双翼冲向两兽的战场,可一切都迟了,黑垩之瞳直接把獬豸灭杀的尸骨无存,他只趁着穷奇兴奋自得时,把獬豸的那把奇特大刀抢了过来,那刀上溅满了獬豸的精血。
张天啸突然感觉心口剧痛,依稀间自己成了那獬豸,这一切他感同身受,而且那刀也给他一种熟悉感。
地球,某江南小城。张天啸郁闷的行走在大街上,他刚从一知名公司面试出来,面对那名招聘的主管他侃侃而谈,激昂四射,雄心壮志,他说的口干舌燥,自信满满,最后那主管只是冷漠的回答:“对不起,我们只招两年工作经验以上的重点本科学历的员工。”
张天啸的脸一下子搭拉了下来,满腔豪情顿时消于无形。没错,他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前面还要加上“三流”两字。
天上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射着大地,街上已很少见路人行走,张天啸暗自发牢骚,没有工作经验怎么了?经验不都是慢慢积累的吗?慢慢工作着不就有工作经验了吗?草!还只要重点大学的本科,三流大学又怎么了?这是歧视!三流大学出来的就不是大学生了?有些重点大学出来的还不一定强过我这三流的呢!网上不是说了吗?某学生自以为考上了重点大学,从此捧上了金碗,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再也没有高中时那种拼搏,吃苦,上进的精神了,整天沉迷于网络游戏,最后毕业时什么都没学会,这样的重点大学的学生又怎样?张天啸很是不平。
不平又怎样?这个世道本就如此,大学生多如狗啊!张天啸热的口焦干,嗓眼能冒出火来,翻遍全身口袋,只掏扒出数张零零碎碎,加在一起四元九毛,看着自己的全部家当,他无奈苦笑,这是他一天的伙食费。
嗓子眼实在难受,他一狠心拿出了一个五毛的硬币,其余的又全部塞回口袋,拿着这五毛钱,他急不可奈的冲进旁边的小卖铺,买了一支最廉价的冰棍。赶紧狠狠的吸吮了一口,那股冰凉直透遍全身,他几乎爽的直呻吟,引来小卖铺里的大妈一阵白眼。
转过身不去理会那大妈,却刚好看到旁边墙壁上贴着张大红纸,最上面的“招聘”二字特别显眼,张天啸眼睛一亮,一步冲了过去要看个明白。
招聘二字下面是要求,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初中以上文化,身体健康,能吃苦耐劳。”看到此张天啸大喜,这些自己都符合,他是农家出来的孩子,特能吃苦。
再往下继续看,立马变了颜色,满腔的热情被当头一盆冷水泼的拔凉,拔凉的,只见上面用浓黑的墨水写着“招屠宰员1名”他好像生吞了一头苍蝇,满脸的苦涩。
旁边大妈见此揶揄道:“怎么了小伙子,刚毕业的大学生吧?嫌杀猪丢人啊?现在的大学生啊,没有任何的经验,就想着那些高工资,轻松悠闲的工作,一见这样的低廉工作就逃避,轻谩,难啊!”
那大妈说的一点不错,许多大学生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眼光很高,却从不考虑现实,张天啸虽然知道大妈说的有道理,但他也不会因此就去做了屠宰员,他有自己的人生理想,屠宰员怎能发挥他的价值?
张天啸继续满大街的游逛,穿街过巷,面试一个个的工作,最后都失望而归,那些工作不是要学历,就是要经验,或者要技术,没有一个他能满足的,一整天下来他累的半死,腰酸背痛,更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他身上的全部家当都被他买了冰棍解渴,一整天颗米未进,最后剩下四毛钱,他死缠着那小店的大爷,才给了他一根冰棍。
想着离开家时向父母保证的话,张天啸仰天一声叹,我今天难道霉运当头吗?那么多工作竟没有一个愿意接受我的?他不信邪,想起了那个招屠宰员的启示,心里直抽抽,一咬牙,他决定去试一试。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现在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如果真应聘上了,最起码有个睡觉的地方吧!下定了决心,他直奔那个小卖铺而去,他要看看那屠宰场的地址在哪里!
重新来到这个地方张天啸颇为感慨,他找到地址,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屠宰厂的所在地,这个屠宰厂离小卖铺并没有多远,可却很是偏僻,张天啸很是费了些功夫。
这是一个很小的屠宰厂,张天啸的第一感觉就是破,小,破破烂烂的大铁门上生满了铁锈,门敞开着,他喊了声:“有人吗?”
里面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来了,来了!”
走进院子,一股难闻的气味直往张天啸的鼻子里钻,地面上到处是血水,污秽之物,看那样子应该是动物体内的粪便被冲刷的结果,蝇虫满天飞,他这个陌生人的进入好像打扰了他们的美餐“嗡”的一声,满天的苍蝇直往他身上窜,看着这里的环境,张天啸直皱眉头,有一种扭头就走的冲动,可咕咕直叫的肚皮,还有眼见要黑下去的天,他还是强忍着呕吐和胃里直翻腾的酸水,他敢保证就是有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他也提不起胃口。
一个粗壮的汉字从里间走了出来,浑身横肉,腰间围着一条黑黝黝的破围裙,脚上套着一双塑胶鞋,一边用脏毛巾擦拭着双手,一边打量张天啸,只见他疑声道:“这位小兄弟,有事?”张天啸此时白白净净,一副书生模样,他可不会认为是来应聘屠宰员的。
张天啸强忍着呕吐,硬着头皮,坚定的说道:“我是来应聘的!”不管结果如何,既然决定了,就要努力去争取,此时张天啸彻底摆脱了犹疑,真正去认真对待。
“你?”那壮汉再一次仔细打量张天啸,憨厚的笑了笑:“小兄弟莫不是开玩笑吧!我只是想招个杀猪宰狗的,可不是找做办公室的。”
“没错,我就是来应聘屠宰员的,你那招聘广告上的要求我全部符合,我定能胜任这份工作。”
“小兄弟说笑了,你还是走吧,莫要消遣俺了,我里面还忙着呢!”
“我真的是来应聘屠宰员的,不开玩笑,还请老板给个机会。”张天啸急了,不要连个杀猪的工作都应聘不上,那才真的丢人了,可话又说回来了,杀猪宰狗是一般人能干的了的吗?
这壮汉坚决不愿招收张天啸,看张天啸那个样子根本就不是能干的了这种活的人,可是张天啸也豁出去了,硬求着这老板用他,老板被他弄的没办法,最后只是同意让张天啸试一下,如果不行就赶紧离开。
吃了晚饭,那老板给张天啸安排了睡觉的地方,告诉他从明天开始工作,就离开忙他的事情去了,张天啸本要去帮忙,可跑了一天,浑身筋疲力尽,酸痛的厉害,就没有去,早早的洗洗上床了。
躺在床上,张天啸感觉这一切很梦幻,就这么的做了屠宰员?他一个大学生竟然去求着当屠宰员,白天要是发扬这种死缠烂打的办法,也许早就找到工作了,再一想,那也是看人,这屠宰场的老板别看全身横肉,看起来很凶恶的样子,其实却是一个忠厚,心软的人,否则怎会同意张天啸如此胡来。
这个屠宰厂虽然不怎么样,或者说简直糟糕透顶,但这居住环境倒是不错,有一个十平的单间,旁边还配置了一台摇头扇,张天啸这一天实在累的紧,躺在床上还不待他有更多的感想,就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想。
第一天开始工作,张天啸特意起了一个大早,不过等他到了屠宰厂却发现别人已经开始工作了,他讪讪的赶紧过去帮忙,杀猪就要趁早,好赶上上午的买菜高峰。
这个屠宰厂连张天啸在内,加上那壮汉老板一共只有五个人,一个上午张天啸都在观摩老板怎样杀猪,怎样宰狗,每杀一头猪,老板都把要领仔细的讲给张天啸听,这一天张天啸的主要工作就是学习,顺便帮忙处理一些杂事,一天下来这个屠宰厂共杀了十头猪,八条狗,每办法,就那么多的人,有如此成果还是因为其他几人都是熟手的缘故。
第二天,张天啸开始试着杀猪,那老板还特意为他配了一把杀猪刀,据老板说这把杀猪刀是他祖上传下来的,现在没有现行的刀具给张天啸使用,只好把这把祖上传下来的杀猪刀翻腾出来,给他暂时用着,等有时间了,去铁匠铺再专门为他打造一把。
其实说白了就是不相信张天啸能在这里长时间的待下去,随便找了把破刀应付了事,等张天啸受不了这种苦,自然会离开,也就省得去打刀了。
张天啸掂了掂这把杀猪刀,和他们手中的倒没有两样,只是手把处磨损太严重,上面的木质把柄更是腐烂的不成样子了,不过看那刃口倒很是锋利,搁置了那么长时间竟然没有生锈,对着阳光还有光芒闪现,这根本不像一把残废的刀,倒真有点老一辈传下来的韵味。
张天啸砍了一节松树,做了个刀把重新按了上去,立马一把锋利,带着点古意的杀猪刀呈现在眼前,他不待老板吩咐,径直走到为他安排的生猪面前,张天啸的第一次杀猪开始了。
话说张天啸还是很聪明的,他的胆子又大,看着眼前的生猪,再一次把老板传授的杀猪要领回忆了一边,突然双眼圆睁,手中杀猪刀直奔这生猪的颈部动脉狠狠的扎了下去。
“嗷”一声惨厉的猪吼声响起,毕竟是第一次握刀杀猪,虽然要诀已全部记住,可真正实施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一刀扎下去,没有扎中生猪的动脉,却在脖颈旁边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鲜血喷溅,张天啸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鲜血直淋洒的全身血红,生猪发出尖锐的嚎叫,拼命的挣扎,声音凄厉,刺的他耳膜一阵阵麻痛,几乎失去了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