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昊坐在床上,开始恢复精神力。
一个时辰后,精神奕奕的坐在桌前。
思考着,为何捉鬼符,变成了捉人符?
如果既能捉鬼,又能捉人,还能收回来再次使用,那可就真成法宝了。
想到小狸猫,嘿嘿一笑,这有一个现成的试验品,为何不用。
帝昊花了半个时辰,又制作了一张三级捉鬼符。
将符篆揣在怀里,坐在床上恢复损耗的魂力。
中午,帝昊掰下半块馒头扔给狸猫。
看着狸猫欢快的啃着馒头,脸上露出阴森的冷笑。
帝昊悄悄的摸向怀中的纸符,正准备向捉鬼符中灌输魂力。
忽然,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友在吗?老仙来看你了。”
随着声音,门口出现熟悉的仙人指路条幅。
一对大黄牙从条幅边缘漏出来,正向帝昊打着招呼。
接着身影一闪,赵半仙从仙人指路后面走出。
帝昊仔细查看,看不出对方的修为。
体内也没有王执事那种如渊似海的法力波动。
释放精神力感应,也没发现赵半仙有半点修为。
似乎就是一个凡人,从未修炼过。
帝昊可不相信赵半仙没有修炼过,只能说明此人修为深不可测。
自己修为弱小,无法勘破。
帝昊快步迎上,哈哈笑着,显得十分激动。
半开玩笑道:
“老神仙,被谁家狗撵的跑我这来了?快坐。”
说着,将赵半仙迎到桌前坐下。
倒杯白水,递给赵半仙。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会说话,长进不大。”
说着,接过水杯。
眼前的大黄牙一碰水杯,”嘶“的一声,杯干水净。
帝昊的嘴角抽动一下。
“小子!我这次来,既帮你,也求你。”
“老神仙,你老手眼通天,神通广大;
坏事做绝,恶贯满盈。还有小子能帮忙的事?”
帝昊玩笑道。
“你小子这张嘴呀,再怎么说,也是我把你送到这里来的吧。
有个安稳的生活,感觉不错吧!”
“唉,要是安稳还说啥,一夜之间两拨人要杀我,换你能安稳吗?”
“你说什么?两拨人要杀你?
除了王执事的小儿子外,好有谁?
这是要翻天呀!”
赵半仙眼中一丝凶光闪过,愤愤的说道。
“就是你托付照顾我的那位好兄弟呀。
杀我之心坚不可摧,这事不是你背后指使的吗?”
帝昊故作惊讶的开着玩笑。
“好啊,朱长彪,敢跟我对着干,活的不耐烦了。
小兄弟,你要他怎么死?
只要你一句话,我保证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赵半仙信誓旦旦的说着,脸上隐现怒容。
帝昊心道:
“种种迹象表明,赵半仙应该是总部的大人物,手握大权 。
只要自己说出要朱执事的命,估计十有八九,朱执事就玩完了。
这可不行,这家伙要是死了,我的养猪计划就泡汤了。”
连忙说道:
“你老是大人物,跟小蝼蚁置啥气。
他想杀我可不容易,留给我慢慢玩吧。”
帝昊的表现,把赵半仙气乐了。
“你小子,留给你也可以,自己小心点,可别玩过头,把自己玩进去。”
“昨晚刺杀你的事情我已知道,刚才叮嘱过分部主事,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安心修炼吧。
我来找你也与此事有关,一会再谈,把头转过来!”
说着,站起身来。
不待帝昊转头,枯瘦的五指就按在帝昊的头顶上。
帝昊愣是没有看到赵半仙是如何出手的。
真怀疑自己的天眼是不是失效了。
心中略有惊讶:
“这老梆子,也不是善类!
这身手,估计在文师之上,不知与赵方相比如何?
赵方,赵半仙,不会是一个家族的吧?”
此时,帝昊立刻感到身体被一股力量禁锢,眼睛都不能转动。
突然,百会穴上传来针刺一般的疼痛。
倏忽,疼痛消失。
身体的禁锢也同时解除。
只见赵半仙枯瘦的手指间,捏着一根灰色的头发。
灰发似有生命一般,颤抖着,不断扭曲挣扎。
似乎在害怕,想要挣脱逃跑。
赵半仙抬起另一只手指,一点眉心,双眼一瞪,口中大喝一声:
“孽畜!还不现出原形,更待何时!”
眉心射出一道光柱,将灰发笼罩其中。
灰发颤抖着挣扎的更加激烈,片刻后,停止挣扎。
抖动着模糊起来,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道友,你我无冤无仇,却灭我一道魂念,坏我好事。
咱们的因果已结下,我会找你了结的!”
声音消散,赵半仙的五指间,正捏着一只核桃大小的黑色乌鸦雕塑,形态栩栩如生。
赵半仙随手将乌鸦雕像放在桌上
“小子,我不知你咋惹上这等厉害仇家,以后,自己小心吧。”
“老神仙,这乌鸦化作头发,在我头顶坐啥?”
帝昊惊讶的问道。
赵半仙轻哼一声,拍拍帝昊的肩膀,
心事重重的说道:
“小子,那天我听你那首豪言壮语的诗,就知你没少听仙神传说。
你以此诗励志,老仙我以为好高骛远了,你了解现在的修真界嘛?”
帝昊挠挠头,难得的腼腆一笑:
“小子年幼时,没少听一位修真界的世交前辈讲神魔的故事,对修真界也了解一些。”
赵半仙一指桌上的乌鸦雕刻,一脸凝重的道:
“真是无知无畏呀,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修士经常使用的傀儡,以百年以上的阴沉木心雕刻,再辅以魂念,以特殊手法祭炼而成。
此物多用于打探消息,暗算低阶修士。
还可用于追踪、监视敌人等。
而这只不同,它不但有施术者的一缕魂念,还内含一丝噬魂咒。
他在不停地吞噬你的神魂,来壮大他的魂念。
同时,也在不断地侵蚀你的心神,影响你的修炼速度。
你体内的纸符是文老先生的大作吧?
不愧是修真界第一制符高人,此符护住你的心脉不受侵蚀。
今日如不除掉它,再过一年,神念大成,就会演化为傀儡主人的分身。
此人可随时神魂降临分身,再想除掉,就难了。
那时,你的神魂会被他吞噬干净。
你的肉身作为该傀儡主人的身外化身存活于世。
好了,不说了,这些以后你在历练中都会知道。
过早知道令你分心,也没什么好处。
你也看到了,我为你除掉一个隐患,同时结下一个大敌。
现在,求你帮忙做件事如何?”
帝昊身躯一挺,啪啪的拍着胸脯道:
“上刀山,下火海,老神仙尽管吩咐!”
不待赵半仙开口,连忙一脸难为情的道:
“老神仙如果是要我收回符咒,这忙可帮不了啊。”
赵半仙一见帝昊封口,神色不愉道:
“小子!过河拆桥是不?你小子奸诈似鬼,狡猾如狐。
少给我耍花样,我还不了解你吗?”
帝昊讪讪的一笑:
“老神仙,我那张符篆,就是我那位修真界的世伯给我的。
他当时说,小子,这是我在一处上古遗迹中得到的符篆。
多少年来,都无法激活使用,你拿去玩吧!
我就一直留在身上。
昨天晚上,闲来无事,正拿着符篆研究呢。
突然,闯进来一位刺客,一刀向我劈来。
我当时一着急,手里的符篆不知怎么就亮了。
吓跑了刺客,符篆自己也追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说罢,脸色郁闷,像是失去了心爱之物一样。
赵半仙捋着两撇鼠胡,陷入沉思。
片刻后,双眼闪过一道精光,盯着帝昊的眼睛问道:
“符篆激发后,你身体有何反应?”
帝昊心中暗道:
“老家伙,开始怀疑我的神魂功法了吗?
哼,看这眼神,贪心不小嘛!”
略作沉吟道:
“当时好像头昏脑涨,十分疲劳,就想大睡一场。”
“这就对了,这是一张古符,是古人用魂力刻画的,早已断绝传承。
必须用魂力才能激发符篆,你修炼过神魂功法?”
说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双手抓住帝昊的肩膀,神色激动。
帝昊通过赵方知道,上古时期,有专修神魂的修士。
不知什么原因,传承断绝。
现在世上早已不见魂修。
一但神魂修炼功法被世人知晓,必定引起血雨腥风。
“什么是神魂功法?”
帝昊像一个好奇宝宝,瞪着天真的眼睛问道。
“哦,没什么,也许是你神魂天生强大,巧合之下,神魂外溢,激活了符篆吧。”
赵半仙分析道,一丝失望的眼神一闪而过。
站起身来,拍拍帝昊的肩膀:
“好好努力!我等着看你手掌乾坤,脚踏神魔的那一天,不要让我失望哦。”
“我那就是发泄发泄郁闷的心情。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嘴上说着,眼中的目光却越发明亮。
帝昊送走赵半仙,在屋里来回踱步,脸色阴沉的可怕。
半盏茶后,走出屋子,抬头望天,久久不语。
不知在心里推算着什么。
一刻钟后,帝昊面色阴沉,心中暗道:
“也不知这身体的主人,前世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
刚一出生,这杀局就一个接着一个。
现在看来,这老家伙把我当成那短命鬼。
不把我灭杀他是不会罢休的。
老家伙,小爷的仇敌遍天下,哪个不比你强!
既然你要玩,小爷就陪你好好玩玩。
看看是你灭杀我,还是小爷玩死你!
说来也怪,十三年了,短命鬼,你父母也没出来找你呀。
你还真够悲催的,父母的仇人,却抓住你不放。
不把你神魂俱灭誓不罢休,死后也不放过你。
不对,这老东西现在是跟我过不去呀。
短命鬼,小爷就先偿还第一个因果吧。
文师无力解除我的隐患,炼制符篆护我心脉。
赵方呀赵方,小爷头上的傀儡别说你看不出啊。
哼哼,早晚我们会见面的。”
二层小楼的密室中,一位身穿锦袍头戴银色面具的人,坐在主位上。
身前站着一位头戴青铜面具的男子。
银色面具上的双眼精光暴闪,浑身散发出庞大的气场。
青铜面具男子在气场中瑟瑟发抖,眼中露出乞怜的目光。
“告诉我!为什么会发生刺杀事件,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愤怒的咆哮声在室内回荡。
青铜面具男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息怒,属下一时失察。请大人责罚。”
银色面具男子收敛了气场,大袖一挥,空间震荡。
青铜面具男子身不由己的站了起来。
“听说我的好友赵半仙来了,他对那张符篆很感兴趣啊。
你去,把那三个小崽子灭了,把符篆交给赵半仙。
平时,盯紧那小子,将他的一举一动定期传信给我。
奥,对了,敲打一下朱长彪,再不知进退,灭他满门。”
话音未落,主位上已空空如也。
青铜面具男子擦擦脸上的汗水,浑身气势暴涨,怒气冲天,身体模糊,消失不见。
帝昊收回心思,走到破裂的房门前,抬脚踢碎裂纹遍布的残门。
正要走出房间,门口人影一晃,王执事一脸阴沉的出现在门口。
“小子,我再说一遍,收回那张符篆,我不难为你。
否则,今日你就给我儿偿命!”
“吆!这门刚坏,就钻进一条野狗,到处乱吠。
看来没有门还真不行呀。
记着,这门是你儿子踢坏的,天黑前你把门给我修好。
如若不然,我就告诉赵半仙,你们父子要谋杀我。”
王执事脸上肌肉抽动,如果不是惧怕赵半仙,你以为上次他来会空手而归吗?
别人不知赵半仙的底细,他可知道。
此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的人。
一想到那人,心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啊。
原本这次来时打定主意,帝昊再不配合,就捉去逼他收回符篆。
可一听到赵半仙的名字,心中又犹豫起来。
实在提不起勇气面对那位的怒火。
帝昊饶有兴趣的看着王执事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心中暗爽。
正在王执事左右为难时,耳边传来一声怒吼。
王执事吓得一哆嗦,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帝昊嘴角一挑,露出一丝冷笑。
嘀咕道:
“来时像疯狗,跑时像兔子。这对父子倒挺像啊。”
当日天黑前,王执事哭丧个脸,像家里死了亲爹似得,给帝昊换了一扇新门。
离去时将破门带走,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再也没提符篆的事。
帝昊感到奇怪,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双眼微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