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蓁愣了一下,随之讥讽的笑了笑,“原来今日还是三皇妹的生辰?不过,恐怕这生辰礼,三皇妹需得去牢中度过了。”
“来人,三皇女意图毒害母皇,且人证物证俱在,已是不容抵赖,现在,理应交由大理寺严查,然后……以正国法。”
话音刚落,大门外突然涌出了一大群御林军,然后将洛瑶包围的严严实实。
其他的大臣全都默不作声,仿佛对此时保持一致的态度,想来这全都是大皇女的左膀右臂吧。
除去了有一刻犹豫的客卿之外,但他也只是犹豫罢了,今日的结果不是正和他的意吗?
洛瑶回过头,再次睁眼,脸上的表情除了冷漠,便再无其他,“虽然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但是我依旧是尊贵的三皇女,如若没有母皇的指令,谁也没有权利对本皇女做什么,否则,便是违抗圣旨。”
她甩开衣袖,静然而立,语气威严,竟令人无法反驳。
细看间,比之陛下的威严还要更胜一筹。
洛蓁脸色一变,“你……可现在母皇昏迷不醒,如何定你的罪,三皇妹此举,无非就是想要逃脱罪责罢了。”
“大皇姐口口声声说是我毒害了母皇,可是我却从未承认,反倒是你,一直在苦苦相逼,总之,这一切需得等到母皇醒来之后,便全都清楚了,不是吗?”
洛瑶挥舞衣袖,甩开了面前的刀剑,直接朝着外面走去了,“在此之前,我会一直待在皇女府,如若大皇姐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派人将皇女府包围起来,反正不管如何,现在都归大皇姐说了算了。”
她的脸上不由带了几分邪魅,但更多的却还是讥讽。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洛蓁手握成拳,死死的咬着牙,恨不得冲上前撕破她那张冷静的脸。
让她原形毕露,最好是跪在地上求饶。
洛瑶,你可真是她的克星。
尽管落到了如此境地,却仍是无所畏惧。
不过,她也得意不了多长时间了,待到日后,她登上了皇位,一定会让她死得痛快。
宫门外,青莲见到来人后,连忙跑了过去,急切的询问,“殿下,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她们会说……”
“来人,即可派人围住皇女府,连一只苍蝇也不能放出去,一切等到母皇醒了来之后,再行定夺。”
她的话还未说完,紧跟而来的洛蓁随即迫不及待的开口,言语间皆连透出得意。
闻言,青莲神色大变,“怎么会,殿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们一定是被陷害了。”
说话间,她看到了一旁的客卿,见他竟然明目张胆的站在了大皇女身边,再联想到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顷刻间,也顿时想明白了。
“真没想到,这个叛徒竟然会是你?”
青莲愤恨的指向他,“枉我们殿下对你如此情深意切,几次不惜以身涉险的相救,可你却恩将仇报,就此陷害我们殿下,真是……”
“住口,不用再说了。”
洛瑶大声的呵斥了过去,“俗话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更何况,这位道长从始至终都是大皇姐身边的人,何来背叛呢?”
说完,她直接上了马车,扬长而去,自始至终都未再看他,就好像此人已经从她的心里抹去了,从此再无牵挂。
随着她们而走的还有一大批御林军。
客卿苦嘲的低下头,脸色苍白,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倒下一般,要不是一旁的洛蓁及时扶住了他,或许,他早就倒在了地上。
“多谢殿下。”他不着痕迹的挪开了些距离。
洛蓁收回了手,也不介意,“不,今日理应是本皇女多谢道长才是,如若不然,也不知还要等到何时,才能揭开她的真面目。”
……
三皇女毒害陛下,虽证据确凿,但鉴于陛下还未脱离危险,故而暂且将三皇女看押在皇女府,等带陛下醒来之后,再行定夺。
此则消息,不出一刻便已传遍了整个上京。
城中的百姓都纷纷感叹人心难测,没想到,还真是三皇女毒害了陛下,真乃恶毒至极。
府中的所有人,在听闻这则消息后,都纷纷收拾包裹,赶着逃命去了。
故而在御林军到达之前,府内除去了萧侧君之外,便再无其他人的踪影。
昔日偌大的皇女府,今日却也变成了如今凄凉的景象,就连那位徒侧君也都返回了娘家,表明了他对于此事毫不知情。
虽然人心难测,但也无可厚非。
无非都是为了活命罢了。
“萧侧君为何没有跟随丞相大人会府呢?”
洛瑶漫步走在庭院里,想想平常,除去了繁多的公务,便再无其他时间可以有如此的闲情逸致,可没想到,现如今,倒是给了她一个悠闲的假期。
明明昨日还是一片辉煌,今日却……
萧侧君微微一笑,“身为殿下的侧君,早已和殿下捆绑在了一起,别说殿下从未做过此事,就算是做过,侍身也愿意和殿下同生共死。”
他的眼神清澈明了,除去了真诚便再无一丝虚假。
为此,洛瑶倒是罕见的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而随后却叹了口气,“萧侧君本不需如此,我们既无夫妻之实,你倒是也可以另行改嫁,平淡的过完一生,也好过在此处胆战心惊。”
其实,她很想说,她根本就不喜欢他,到时候伤心的还是他罢了。
真没想到,来到这她倒是当了一回渣女。
萧侧君忽然急了,“不,求殿下不要赶侍身走,侍身也不愿改嫁。”说着,他直接扑进了洛瑶的怀里,用力的抱着她,“此生能够嫁给殿下,是侍身的福气,不管日后如何,侍身都是无怨无悔。”
洛瑶愣住了,“……”
她为何觉得她头上的渣女光环越发亮了?
这沉重的气氛,好想一掌打破。
现在她都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演什么戏了。
“那个,你先松开,我们……”
洛瑶咳了声,正打算伸手扯开他,可是却被抱的更紧了,突如其来的用力,竟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只听萧侧君哭泣着嗓音,慌乱的开口,“不,除非殿下答应,不要赶侍身离开,不然,侍身绝不松开。”
没法了,洛瑶只能先答应下来。
“好了,我答应了,不赶你走。”
萧侧君抬眸,“真的?”
这慌乱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的洛瑶竟有种罪恶感,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当然了,不会赶你走了。”
闻言,萧侧君这才高兴起来,“殿下真好。”
其实,他也有想过要走,但是却说服不了自己的心,喜欢上了便是喜欢上了,虽然有些晚了。
他也知道,殿下肯定早已知晓他以前所做的事,不过,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
自从那日过后,城中的风向便开始变了。
所有大臣都逐渐偏倒在了大皇女一派,除去了以恭亲王为首的少数老臣之外,其余人等皆连成了大皇女一派。
三皇女被诬陷,关押在了皇女府。
二皇女生性散漫,且无大志,只知游山玩水,于是,她便被自动隔绝在了皇位候选人之外。
所以,除去了她们二人,剩下的也唯有大皇女可以胜任了。
如若过了一段时日,陛下还未清醒,那大皇女登上皇位,也是理所当然了。
出了朝堂,大皇女一路来到了未央宫,随即打发了假意医治的太医,关上门,独自待在了里面。
她看着床上无比的熟悉的身影,除去了高兴,还有一丝哀伤,“母皇,您可不要怪儿臣,儿臣也是没法了,不得不这样做,如果真要怪,那也只能怪您太偏心了,竟然想把皇位传给三皇妹,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儿吗?”
吼叫过后,洛蓁渐渐平静下来。
接着拿起一旁的帕子给她擦了擦手,“所以说啊,这皇位一定会是属于儿臣的,谁也抢不走。”
与此同时,大皇女府。
从那日以后,客卿便被洛蓁软禁在了皇女府,目的也自是为了,不让他有任何反悔的余地。
这一次,她要万无一失。
然而客卿也没有丝毫反悔之意。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迟早都会和她反目成仇。
只是……他却怎么也忘不了那日,她那凄凉的眼神,那种哀伤苦嘲的眼神。
就像是明月失去了光辉。
再也无法展露笑颜……
忽然,窗外飘过一个身影,不多时,便破窗而入,恭敬的跪在了地上,“观主,这是属下意外得来的纸条,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客卿沉下了脸,“那个送信的人呢?”
暗卫低眸,“请观主恕罪,属下无能,只看到了一个迷糊的身影,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
客卿默了一瞬,接过纸条,打开看了一眼,见到上面的内容后,却露出了一抹复杂之意。
约他今晚戌时在三皇女府见面?
三皇女?此人究竟意义何为?
难不成是想让他知晓什么事情?
客卿急切的询问,“可能看出这送信之人是男是女?”
暗卫惭愧的低下了头,“属下无能,并未看清。”
闻言,客卿眼眸中的深意越发沉重起来……
看来也只有今晚去一探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