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再次醒来时,眼前的一切皆连变成了陌生的场景,身上的穿着也发生了质的改变,看起来就连身份也发生了改变……
就是不知道,此时的她又会是谁了?
洛瑶缓慢的从床上撑起身子,观察起了四周,仅仅只是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却不禁让她汗流浃背,整个人都累的气喘吁吁的。
很显然,这具身体的体能,可不是一般的差。
现在的她身处于古代,眼前的闺房看起来虽然很是简单,但是细看,每一件物品全都价值不菲,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可以拥有的东西。
除去这些摆放的物品。
房内的每一处,都接连透露着,主人的低调奢华……
当她还是观察时,房门却突然由外至内的打开了,随后走进来了一个婢女。
而婢女在看见她自己坐起来后,脸色立即吓得苍白起来,随后迅速的跑过去,扶住了她那摇摇欲坠的身子,轻言细语的安抚。
“夫人,您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静养,太医都交代过了,此时不宜走动。”
夫人?
洛瑶眼眸微凝,虽然还不清楚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但也还是顺势而为,“无事,我只是躺久了,想要坐起来活动活动。”
婢女顿时松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心中不由得再次紧张起来。
“夫人,您下次需要做什么,还是交代奴婢来做好了,您现在最主要的事情,便是养好身体。”
说完,婢女便细心的扶着她靠在了后面,掖好了被子,确认没有一丝透风的地方,方才作罢。
洛瑶看着这一切,心中更显又诱惑。
连起个身都要如此紧张?
或许这具身体的柔弱程度,还真的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随后,洛瑶通过简单的闲聊。
也恍然间知晓了大概。
原主名叫洛瑶,是忠亲王府的郡主。
身份上也是无比的尊贵,至少在先帝还在世之时,他们一家在京都之中,可是除去皇权,最尊贵的存在。
原因也自是因为,先帝需要有人前来辅佐下一任帝王……所以才会破例禁封,与皇室毫无血缘关系的忠亲王。
封号也由此得来。
希望他能替先帝守护好这万里河山。
至于人选……
或许也是因为先帝看上了他的忠诚。
又或许,是因为其他……
虽然忠亲王府在京都盛极一时。
但是这一切全都在先帝过世之后,发生了质的改变。
现如今的皇帝刚愎自用。
听不进众多大臣的良苦用心,却只知猜忌。
认为所有人接近他,都是怀有别样的目的,认为所有人都在觊觎他的皇位……
所以,她这个忠亲王府唯一的郡主,便成为了他们之间争夺的筹码。
恰巧这时,百年难得一遇的才子,又悄然出现在了京都。
此人便是苏凌夜。
传闻他可是天纵奇才,竟然连中六元。
这可是自古从未有过的先例。
所以他的出现,也在京都盛传一时。
引得许多人争先恐后的抢夺……
但是这其中却不包括皇上。
要知道,他的猜忌可是来源于每一个人,而现在却又出现了一位,比朝堂上所有人还要更加优秀的人才。
所以,皇上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以致于,到了现如今。
虽然皇上无论大事小事,都依仗于苏凌夜,但是猜忌,却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从而减少。
有的只是缓慢的增加……
所以便有了后来的一幕。
皇上自认为现在的朝堂上,只要除去忠亲王,还有苏凌夜,他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于是,他便想出了此等办法。
众所周知,忠亲王府的郡主从小身子弱,药罐从未离身,就连太医都曾断定,她活不过十八岁。
而现如今留给她的,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当圣旨下达到忠亲王府时,他们也想过抗旨,但是无奈于君臣之分,他们……不能抗旨。
与其待到来日被抄家灭族,倒不如,舍弃小利,成就大义……
更何况,他们还有先帝的嘱托。
嘱托还未完成,他们又怎能就此死去?
于是,原主便被嫁去了苏府。
其实对于她来说,去哪都无所谓。
不管怎样,都是一死……
皇上在这其中打的可是一手好算盘。
他可清楚的知道,忠亲王把这个病弱的郡主,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而忠亲王的本意是想请道圣旨,准许她一生不嫁,留守府中。
但是皇上却偏不如他的意。
不仅下旨将郡主许配给了苏凌夜。
并且还谎称此举是为了成人之美。
对于此事,所有人都不是傻子。
只要轻微的一想,便能知道事情的原委,所以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苏凌夜喜欢上了郡主,便有了后来的圣旨……
本意皇上是想坐山观虎斗。
而他便可以坐收渔翁得利,不费吹灰之力便彻底铲除了他们二人,岂不快哉?
原主嫁到苏府虽有两年之久,但是和苏凌夜却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人的院子一左一右,互不干扰。
与其说是避免两看生厌。
倒不如说是,两人的心中都如明镜一般。
对于皇上的种种猜忌,苏凌夜深知却又宛若不知,只是一心履行好自己的职责。
现如今,他因能力出众。
已然升至大理寺卿,三品大臣。
而皇上的猜忌,却也随着他官位的上升有所变化,由以前的找茬,变成了现如今的刺杀……
“……”
洛瑶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尾末之后。
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虽然她来到这只是为了度假,但现在看来连活命都是一种艰难。
十八岁?所以,到了现在留给她的也只有……仅剩一年的时间了。
想想还真是无奈,明明只是度假。
一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还是很短。
说不定一眨眼间的功夫便过去了。
她现在也只有活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夫人,您在想什么呢?”玉锦疑惑看向她,有些不明所以。
洛瑶恍惚了片刻,摇了摇头,“无事,我只是不想躺在床上罢了。”
说着,在玉锦即将开口劝慰时,又意外的询问了一句,“大人此时在何处?”
此话一出,玉锦当场楞在了原地。
脸上覆满了诧异,瞳孔之中皆是不明所以。
良久,方才回过神,“夫人今日怎的想起大人来了?”
其实无外乎她会如此惊讶。
主要是他们两人自成亲以来,别说住在一起了,就连见面都没有,两年来他们好像也只是见过三次,有一次是因为成亲,紧接着便知因为皇上的召见……
再到了后来,也只有去年王爷生辰之时,他们同行去了王府,自此以后,两人便是毫无交流。
这两年来的默认,她倒也形成了习惯。
而今日,夫人却一反常态的问起了大人?
洛瑶抬眸低笑,“只是随意问问罢了。”
玉锦听后这才放下心,“大人今日好像休沐,并未上朝,不过,出未出府,奴婢可就不太清楚了。”
其实她说的倒也是事实。
毕竟他们两人可是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她也没有必要格外关注其他人的行踪。
“玉锦,你说我也睡了好几日了,该出去活动活动了,不然,我可是会被憋坏的。”
洛瑶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灿然的笑了起来,神情略带委屈,此时一笑更显苍白无力,那感觉就像是,如若不让她出去,自己仿佛得了多大的罪过一样。
玉锦偷瞄了一眼,很想马上甩开她的手。
然后把她按在床上,盖上被子……
但是,她好像有些不忍心了。
唉,谁说夫人好伺候的,明明就是很会撒娇。
这是说也说不得,只能哄着。
“......”
“那,夫人可不能出去太久了,逛一会儿,就得回来休息。”
玉锦为了她的身子也是操碎了心。
虽然不管哪个大夫都说,她们家夫人活不过十八岁,但她就是不信邪,她家夫人不仅能活过十八岁,还能活到一百岁呢!
“好,都听小玉锦的。”
洛瑶很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功夫,玉锦便开始伺候着她穿衣了,明明这天已是三月,寒冬已过,但是洛瑶却还是棉袄加身,手炉也是必不可少。
谁让她身子受不得冻呢。
穿戴整齐之后,洛瑶终于在玉锦的搀扶在走出了房门,看到了府内的场景。
她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知歇了多少次。
一众奴仆在看到她之时,脸上皆连浮现出惊讶的神情,但又很快俯下身恭敬的请安。
洛瑶对此倒是诧异了几秒。
按理来说,像她这样的病秧子,不是应该很不受待见的吗?怎么还如此的恭敬?
“夫人,您甚少出房门有些惊讶也是合乎常理,这些仆人可不比其他人府上的趋炎附势,他们对谁都是如此,就连奴婢也是沾了您不少光呢。”
玉锦可能看出了她的疑惑,随之轻言细语的解释着,言语间对此处很是满意。
无一不都是在夸赞。
就只是除了一件事。
那个苏凌夜竟然对夫人如此冷淡,真是分分钟都不想见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