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打算拉着大野猪走人,那人见状连忙陪着笑。
“小兄弟不要急,大家不是还在商量么。”
说到这里,他眼珠子“骨碌碌”转着。
“既然你们对这头大野猪的重量如此有信心,不如我们签上一个合同。
若是你们重量对,照你们说的来,若是重量不对,按一斤一元来,如何?”
卫书文爸爸正想着要如何拒绝对方这个提议,不想他儿子直接应下。
“这个没问题,将我之前说的写清楚就成。”
“嗯嗯,吃喝拉撒我肯定会写进去,从现在就开始算。”
小便不好收集,但一头猪不可能一次小便十斤八斤,大便能够捡拾起来上称。
那人说完就掏出纸笔来,“刷刷刷”几下就将合同写好递过来。
卫书文拿在手里看了一遍,就借对方笔签上自己名字。
如此一来,那人反倒有些七上八下。
随后想想就算对方没撒谎,他也不算吃亏。
虽然手表没赚着钱,但亏是没亏,本就是特价拿的瑕疵手表,眼下就剩两块。
还是瑕疵比较明显的两块,就算他舌灿莲花,这两块手表单只最多能卖到七十元。
合同签好后,一行人继续朝镇里去。
一方面是这猪需要确认重量,另一方面则是对方需要安排运输。
他一个人不可能将这么重的大野猪给搬来搬去。
路上的时候,卫书文相当自来熟的找他要来手表工具。
直接就边走边把手表里的瑕疵黑点弄掉,再将一根弯的指针掰直。
看得那人眼睛都差点直了,不由伸出大拇指,“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心里却有些小郁闷,对方行为明显对手表志在必得。
眼前两块经过“修理”的手表,再看不出有任何瑕疵存在。
这样品相的手表,他至少能卖到八十元一只。
如此念头只能想想,毕竟他自己尝试过,根本就做不到。
回头看看大野猪,他觉得对方能修好手表,很可能就是力气大加手稳。
这样的修理人员难得碰上不说,修理费用也不可能会便宜。
如此这般自我开解好一会儿,他总算在走到镇上前将自己“说服”。
大野猪过秤结果居然和卫书文所说没什么偏差,还多出二两。
几百斤重的猪,二两的波动,还是多出二两,谁会有意见?!
卫书文可不管别的,直接就伸手找对方要钱要手表。
事实摆在眼前,那人不得不捏着鼻子按合同办事儿。
还让他在合同上面写清楚收到四百元钱和两只手表的事情。
卫书文爽快应下,还按照对方要求将大野猪给放在一辆军用吉普车里。
卫书文爸爸则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
不停自问三连:他是谁?他在哪儿?他在干什么?
一直到被儿子叫着快要走回村里,他才回过神来。
大张着嘴和儿子确认,“我们那头大野猪当真卖了四百元钱,还有二块手表?”
“是的,爸,钱和手表都在我这里。”他说的时候相当淡定。
甚至都没有拿出得意一番,明显不打算炫耀。
卫书文爸爸却笑得整张脸都灿烂无比。
“你知道吗?我们那头大野猪是生猪,我说卖一元一斤其实有点夸大。
不过是想看对方了不了解行情,结果对方居然真的不懂,哈哈哈哈!”
他笑得十分畅快,似乎之前那个木头般的人不是他。
“尤其你后来的要价,我听得稀里糊涂,当时担心重量有出入,心一直悬着。
没想到你居然能如此准确估出重量来,真不愧是我老卫的儿子,哈哈哈哈!”
卫书文对于自家爸爸事后诸葛亮一般的行为有些无语。
不过他没提,转而说起修房子的事情,“两套宅院还差多少钱?”
“你这四百元给我,差不多就可以完全弄好。”上下波动个几元钱就不用细说。
“既然这样,那我就把这四百元钱给你,另外再给你一只手表。”
说着解释另外一只的用途,“另外一只手表我打算给阿萱结婚时用。”
“爸哪里需要手表,你自己戴就好了。”
嘴里这般说,手却丝毫没有推拒接过手表,往自己手腕上套。
“咦,这表带长度正好合适,还真是巧。”
明明是他拿着工具把表带按对方长度弄过,结果却变成巧合,心累!
更让他没相到的是,自家爸爸特别显摆地向村里人亮出自己手表。
村里人知道他们刚卖了大野猪,许多人都想知道卫家收入几何。
“哟,老卫,不错啊,这手表都戴起来了。”
“我看啊,肯定是卖在野猪小发了一笑,否则老卫哪舍得买手表戴。”
听到这些人说自己买手表带,卫书文爸爸不乐意了。
“嗨,我们在村里,哪里用得着戴手表,但阿文非要给我买,没办法!”说的时候还一脸遗憾。
若是他能把脸上笑容收一收,或许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但他脸都笑成那样,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得瑟呗!
“老卫享福啊,儿子这么孝顺,刚卖掉大野猪,就给你买手表。”
“对,阿文好样的,做人啊就该孝顺不忘本。”
和老卫差不多大年纪的人,自然对孝顺之事特别敏感。
这个时候,大家都顾不得与他唱反调,一个劲儿说孝顺之重要。
卫书文“呵呵呵”陪着笑,顺便将村里人认一认。
从村头到家里,正常就十来分钟路程。
因为卫书文爸爸显摆手表,硬是半个小时都没走完。
还是卫家人听到风声,出来叫他们赶紧家去吃饭,这才从人群中脱离开来。
卫书文妈妈对他们这样子不太满意,开口数落道:
“你们有完没完,猎到大野猪显摆一通,卖掉大野猪又显摆一通!”
“什么叫显摆,村里人太热情,我们不过是抹不开面子。”
卫书文爸爸给自己开脱,傻子才承认是在显摆。
“行了,谁还和你较真儿不成,赶紧吃饭吧,也不看看现在多晚。”
夏季昼长夜短,虽然现在外面天才擦黑,但时间已然七点多钟。
家里人都饿着肚子在等着他们一起吃饭。
卫书文爸爸被说得有些讪讪,“我们去镇上哪有那么快回来,你们怎么不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