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英看着自己留下的痕迹,顺着卫书文的要求。
简单还原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亲身展示她当时的动作与反应。
说完之后,就见卫书文并没有仔细听她说话。
对方仔细在地上寻找着什么,这让她有些不解。
其余人都是跟过来亲眼看着事情进展,这会儿都安静当背景板。
卫书文很快抬起头,“走吧,我们寻过去看看。”
他找出抢劫者留下的蛛丝马迹,循着这些去找抢劫者。
其余人带着疑惑跟在他的身后。
一方面期望他能找出抢劫者,另一方面又怀疑他没有这个能力。
寻找抢劫者的行动并不是一帆风顺,中途的时候,线索差点断掉。
好在那篮子鸡蛋并不是朱清英所说那般完好无损。
有破损的鸡蛋,自然就有大家没注意到的鸡蛋液留在路上。
那些抢劫者撤得快,是以路上的鸡蛋液断断续续,有些地方甚至还会断很长一段距离。
所幸卫书文在这方面足够专业,没让一行人跟着他走冤枉路。
带着大家绕好大一圈子,最后竟然是来到离他们家不远的一处邻居家。
那些抢劫了鸡蛋的人,此时正兴高采烈地做鸡蛋吃。
八十个鸡蛋,足够他们饱餐好几顿。
隔着院门都能闻到鸡蛋香,这让本来还担心找错地方的一行人顿时气愤不已。
这还用说么,不是抢来的鸡蛋,谁家舍得这个时间点把鸡蛋给祸祸了。
知道是一回事,朱清英就担心敲门之后,那些人心虚把东西藏起来,来个“死无对证”。
卫书文面无表情上前将院门打开,本来以为会看到大家惊讶的模样。
谁知道这会儿大家心思都在家里被抢走的鸡蛋上面。
竟然没人顾得上询问他这一手“绝活”。
进得院子,一行人直奔厨房,朱清英果然在厨房见到自己被抢走的篮子。
此时篮子里的鸡蛋还有一大半。她连忙上前握在自己手里。
那些抢劫者心思本来全都在立马能吃到嘴里的鸡蛋上面。
这会儿察觉出不对劲来,看到他们时,全都吓一跳。
出乎大家预料的事情发生,这些人竟然不是第一时间逃跑。
也不是第一时间求饶,而是第一时间去抢还未完全熟的鸡蛋。
大家顾不得鸡蛋还有点烫,大口吃着,似乎在吃“断头饭”一般。
卫书文本来打算给这些人一点教训,却不料看到厨房里的一个捣蒜器木臼。
更何况朱清英此时正激动着,指着这几人的鼻子开始大骂。
“你们几个人丧良心,连我老婆子东西都要抢,没有鸡蛋吃抢走我们的鸡蛋,我们吃什么?!”
“一个个有手有脚,不想着通过劳动挣钱挣吃食,居然抢劫,你们这是想蹲大牢咩?!”
“还硬生生从我手里抢走一篮子鸡蛋,还踩我手,你们这些人多狠的心啊,良心都被狗吃了!”
(……呸,我们狗讲究着呢,不吃良心。)
朱清英一通嚎哭大骂,这几人吃完鸡蛋后一声不吭听着她骂。
不过就是骂一通,不痛不痒,他们几个哪里在乎这些。
真要在乎脸面,哪里做得出抢劫的事情来。
朱清英久未骂人,不一会儿就觉得有些骂累了。
但她不愿意就这么放过这些人,“你们不仅吃了我的鸡蛋,还打伤了我,你们得赔。”
听到赔偿,那些抢劫者不乐意了,“我们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赔你们?”
“呵呵,你们怎么会什么都没有,这厨房里锅碗瓢盆齐全着呢。”
若不是鸡蛋和她的伤没办法找对方赔太多,她还想说房子。
那几人没想到她会来这样一招,顿时不乐意起来。
“你这人怎么看着和善,心思这么歹毒,这些东西没了,不是要逼死我们呈?”
“我逼死你们,你们又是抢我鸡蛋,又是打我,是你们逼死我才对!”
比骂架,那几人还真不是朱清英对手。
但他们咬死不同意拿厨房里的这些东西赔偿。
卫书文则在旁边插话,“欠偿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们不会什么都不想付出就了解这个事情吧?”
说这话时,他急声厉色,看上去还挺唬人,那几人有被镇住。
但还是死鸭子嘴硬,不愿意给出家里厨房不多的这些“值钱”物品。
卫书文心里本来就有想法,看到他们的神色没有生气。
反倒是放缓神色,略略和颜悦色起来。
“念你们是初犯,鸡蛋没吃多少,我们就随意拿个捣蒜器木臼,如何?
当然,你们不乐意的话,那就继续吵,等会儿村里人都能知道这事。”
那几个虽然不怕他们这家新搬来的住户,却不代表不怕村里人。
听到他这个威胁,又觉得家里捣蒜器木臼不是太重要。
“你们保证不把事情说出去,这个捣蒜器木臼就是你们的。”
卫书文脸上并没有任何紧张神色,论起表演,这里的人可比不赢他。
“我尽量劝着,也就你们初次乱来,若再有下次,那就不是这般雷声大雨点小。
别的不说,我们在洛市公安局可是有熟人的,你们若是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他说这话时,一脸高傲神色,让这几人脸上神色明明灭灭。
一个捣蒜器木臼,怎么洗都是一股姜蒜味儿。
而且还是山上随意捡来的一块木头做成。
既不是古董,也不是珍宝,这向人相互眼神沟通之后。
最终同意卫书文的提议,将捣蒜器木臼给到这些人了结这桩事。
看着他们一行人从自家离开,几个人嘀咕开来。
“我们明明都绕了一个大圈子,他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不知道,或许是那老婆子眼睛好使,当时就认出我们来。”
“唉,有可能,谁让我们哥几个这么优秀,想低调都不行。”
这几人并不完全是一家子,四个人来自三户人家。
另外两人因为自己什么都没付出,有些心虚。
“他们为什么非得要那捣蒜器木臼,难道那玩意儿是好东西?”
“屁的好东西,我们爷爷在山上捡来时,就是一截烧焦的木头。
差点随手丢了,看到有个不大不小凹坑,适合做捣蒜器木臼。”
这才保留下来,一直用到现在,已经使用二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