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苦恼不仅仅是妻子一心向娘家。
还源于妻子娘家动不动会组团教训他。
借口就是他对妻子不够好……不过是一群占便宜没够的混账王八蛋。
朱紫萱内心“咯噔”一下。
她是真心没想到,自己随意说个与众不同的建议。
结果对方居然就这么听进去,还打算实施……
不过很明显,这人苦于婚姻已经很长时间。
这世上真有很多的女子,明明在娘家时并未得到好的待遇。
仅仅是被家里人念叨洗脑,婚后就心心念念都是娘家。
有些甚至为补贴娘家,连自己丈夫孩子都不管不顾。
她不反对适当补贴,毕竟人情社会。
但因此弄得天怒人怨的,肯定是伸手太过。
“你和你妻子有去政府部分门领过结婚证么?”
丁川柏连忙摇头,“没有,我们只在村里摆过酒席。”
“那还不简单,直接写几十上百份休书,然后把你妻子送回娘家。
她们撕一份,你就再给一份,顺便让围观众人知道你们离婚原因。”
有些人就是特别会耍无赖,不防不行。
怪不得以前送不回去,原来是他方式方法不对。
丁川柏觉得她脑袋瓜好使,“你处理问题还真有一套。”
旁边丁子苓跟着附和,“我一见她就觉得她聪明。”
“嗯,我看你也很聪明。”朱紫萱笑着与对方商业互吹。
朱清英在旁边听得心里惊涛骇浪。
她觉得闺女一定是被林家伤透了心。
是以才会这般极端,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合才是正经。
哪有一上来就劝人家离婚的,她在心里摇头。
这两傻孩子,回头肯定会被他们爸妈责备。
讨媳妇多不容易的事情,哪里能说离婚就离婚。
好不容易见他们之间聊天告一段落。
她连忙拉着闺女,没直接数落她的不是。
“紫萱,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家事少掺和。”
“妈,我知道的,你放心吧,大家就是随便聊聊。”
聊个天而已,至于这般紧张么。
再说拉近两兄弟关系,有些事情更好办。
丁川柏则因为她的建议豁然开朗。
之后再不阻止他弟与对方聊天,时不时还会跟着附和或是补充几句。
眼看就要走到往村子方向的岔路口。
“阿英,阿萱,前面那边岔路口,往右手边就是去我们村的路。”
这个岔路口只能看见绕着小山坡的一截路。
稍微粗心些,多半不会想到这是通往某个村子的路。
走过第一个拐弯之后,就能看到不远处的村落。
很明显,这个村子建在半山腰。
房舍因着花草树木遮挡时隐时现。
丁子苓眼见很快就能回家,有点小兴奋。
“阿萱,你看那边,只能看到屋顶两个尖尖角的,就是我家。”
说起自家,他的语气有难以掩饰的骄傲。
隔得有些远,朱紫萱看不到全貌。
“看上去位置不错,院子还挺大。”
“对,我们家在村里宅院的位置特别好,为了院子大一些。
好方便晾晒药草之类,我们家自留地都被占用来当院子了。”
这事情显然不怎么合规矩,但丁家行医。
村里还能少办个卫生所,更何况丁家用的自家自留地。
从这方面来说,反倒是村里更占便宜。
“刚刚都忘了问,你们家的药是从山里采摘?”
丁子苓点头又摇头,“山里有哪些药,我爷爷特别清楚。
我们采摘的药,部分留着自用,部分会卖给药材收购站。
然后还有很多药,山里没有,我们得从外面买回来。”
最后这类药,通常都备得不多。
再多就让患者自己买去,除非患者非得要他们代买。
一方面可以避免积压在手里浪费,另一方面又能让患者感觉到实惠。
毕竟他们家不可能以进价卖药,总会加些辛苦钱。
朱紫萱点点头,丁家行医多年,自有其生存之道。
这方面,她觉得自己完全不需要多嘴多舌。
“你们当家之人脑子好使,经营得如此灵活,就算赚不到大钱,也绝不会亏钱。”
她这话让两兄弟都心有戚戚焉。
家里治些头痛脑热小毛病,在行医配药上面还真从未亏过钱。
就算有些村民家会有点赊欠,但这种挂得有账。
到一定金额就不能再挂,控制在可以承受范围之内。
眼看着再过一炷香左右时间,就会到目的地。
朱紫萱觉得关系拉得差不多,就开始问起她想知道的事。
多半就是,你们这里银元是什么样的兑换比例。
花生、瓜子类既能当吃食,又能当小零嘴的吃食多不多。
然后就是有没有人家能匀出些植物油、动物油交易……
丁川柏脑子反应很快,“你是打算用银元换些粮食类物品?”
“对,要不然我两手空空回娘家,岂不是被邻里邻居们笑话去。”
她那真真假假的说辞,就为着采购埋伏笔。
现在说起理由来,就不会让人生疑。
“那你打算换几个银元?”
若是少量的话,他觉得自家就能兑开。
“看情形,若是比例合适,十个八个银元都没问题。”
丁子苓忍不住感叹,“阿萱,那你家可真有钱。”
到现在还能有这么多银元在手。
他可是记得,刚刚对方才说,养孩子都是花自己嫁妆。
朱紫萱忍不住笑起来,“那你这话可就说错了。”
说到这里,她把阿黄给推出来当挡箭牌。
“我从婆家走的时候,手里就一块银元,是阿黄运气好。
在人迹罕至的山里扒拉出一小袋银元,总共有十来个。
正好可以解我燃眉之急,要不然不会现在才想起兑换。”
丁子苓很是羡慕,“那你这狗还真是厉害。”
他和大哥常常进山采药,偶尔会捡拾到东西。
但通常都是不值钱的小东小西。
“我在山里,最大收获就几个铜板,别说一袋银元,一枚都没见着过。”
“汪汪汪”,你们这群傻子,听她吹,我从没捡到过银元。
可惜大家没人懂狗语,不知道它在泄朱紫萱老底。
看向它的眼光中不免多出几分火热。
这样的狗,有多少都不会嫌多。
阿黄被盯得不自在,觉得这些人有毛病。
“汪汪汪”,我不是寻宝狗,拜托你们别那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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