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拐了两个高幅度的发夹弯后,程青青终是忍不住胃中翻滚的酸水,吐了出来:“呕。”
“操,老大后面那个吐了满车都是。”坐在副驾驶座的同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程青青的异状,
负责开车的男子看了眼后照镜倒映出的苍白小脸,在心中思索过后,将车子慢慢的停在路边。
“拿瓶水给她漱口。”
“老大你什么时候这么怜香惜玉了?!该不会你想……”
同伙惶恐的朝男子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男子手中的水瓶就这么砸在他头上。
“成天都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她可是我们金钱来源,能随便伺候吗?”
“哦,对对对!”同伙的赶紧将程青青扶下车,撕下她嘴上的胶带。
不顾程青青的细皮嫩肉,就这样豪气的撕下来,程青青痛得流出泪来,紧咬着唇没有喊出声。
“倒是个女汉子!”
将水给拧开,递到了程青青嘴边,程青青一开始还犹豫了一下,怕他们又放了迷药。
“放心,这次没放药。”为首的男人看出程青青所想的,出声解释。
程青青还是没有将水喝下,那男人边整理车内的惨状边继续说着:“妳可是我们的摇钱树,我们可不敢怠慢,所以姑奶奶别担心就尽管喝吧。”
“就是,我们才不屑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大剌剌的同伙似乎忘了刚才是如何把程青青给绑来的。
程青青这次总算是喝了,因双手被捆绑在背后,所以只能扬着头去接水,但干涸的唇总算是有了点滋润,如沙漠般的枯萎玫瑰滴上水之后又再度含苞待放。
可惜了这美人身为韩晔的妻子,就注定会被那群虎视眈眈的人给盯上。
果然是红颜薄命!
但这怜惜也只有出现这么刹那,他们只是负责拿钱办事的,那些纠葛他们一概不予理会。
韩晔这边
“查的怎么样了。”拨通了阿德的电话。
刚去了市里分局里问了,并没有监控到什么可疑的车辆,韩晔便推测大概已经出了s市。
“刚去总局里调了全国的路间影像,目前有掌握几辆可疑的车辆,有三辆,一辆是开往海边;一辆是开往郊区;还有一辆是要返回j市,走的是那条蜿蜒的山路。”
阿德身为得力的助手,自然拥有别人没有的判断能力,很快就在那几十辆的车辆筛选出最有可能载着程青青的车辆。
刚开始接到韩晔要他去总局看带子,他还有些错愕,究竟是谁有这个能耐,能让韩晔动用到如此大的权力。
后来韩晔一句:“我妻子被绑架了。”化解了阿德近期内心中的所有的疑问。
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回答:“是的,总裁。”
“其中,走山路的那辆,在途中有停在路边十分钟。”
韩晔还在思索究竟是哪量最可疑,阿德突如其来的补充宛如醍醐灌顶般的注入他的脑中。
“就是走山路那辆,把确切位置发给我。”
韩晔下了指令,阿德虽摸不着头绪但他一向崇尚“总裁就是真理”的模式,迅速的将位置报给了韩晔。
此时程青青已经在那两个男人的护送之下,抵达了目的地。
“到了,进去吧。”为首的男人打开了门,大约是长年未修,“吱呀”声相当尖锐。
伸出手推了程青青一把,程青青踉跄的向前一步,跪倒在地上,走了约二十分钟的山路,虽然还不至于让她体力不支,但蒙着眼又捂着嘴造成的心理压力,让体力消耗的程度倍增。
里头传来“波!”的一声,是拔起酒瓶软木塞的声音。
“人我们带到了,剩下的钱在明天中午钱打进户头里。”为首的男人朝不远处的委妥人说着。
“恩,做得很好,你们可以走了。”又是一个怪异的变声器声音。
护送程青青过来的那两人便转身离开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淡,程青青也将住意力放回了屋内。
安静的坐在角落,没有做出逃跑的动作,倒是让坐在椅子上品酒的男子有些愕然。
缓缓的朝程青青走去,响亮的皮鞋声在这幽闭的显得更加明显,宛如鸣鼓似重重的响在程青青的心尖上。
陌生的男性荷尔蒙充斥在自己的周遭,忍不住拧了眉。
带有粗茧的手指,撕开了程青青嘴上的胶带,没有怜香惜玉的控制力道,嘴角渗出了血丝。
“妳不害怕。”不是疑问而是一个肯定句。
程青青舔了嘴角的血丝,才一脸淡然的将脸庞转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为什么说是淡然?
因为程青青的眉除了这男子突然靠近蹙了一瞬之外,其余时间皆是没有起伏的。
“不,我害怕。”
整个路途中没有开口说过一字一句,此时嗓音有些哑但不难听出原本清丽脱俗的嗓音。
“可是感受不出妳身上有一丝害怕的气息。”
男子饶有兴致的拿着酒杯坐在一旁,看着一脸惬意的程青青。
这女人实在是太特别了,没有平常女子会出现的惊慌失措,反倒是一脸淡然,像是在跟老朋友闲话家常。
“我不擅于表现出来。”
程青青边回应,双手在后头轻轻的摩擦,想藉此松绑,身旁的男子没有察觉。
“呵,这点倒是跟韩晔有些像。”啜了一口酒,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听这话,这男的似乎跟韩晔有些仇恨?所以自己是被抓来垫背的?
程青青没说话,只是屈着腿,将头埋在里边。
“他会来救妳吗?”突如其来的发问,程青青僵硬了一下。
这是自己一直在逃避的问题,韩晔会来救自己吗?说真的自己也不知道。
程青青也很老实的吐出: “不知道。”
男子饶有兴致的笑了几声,晃了手里的酒杯,外头照射进来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让那银色面具熠熠发光宛如黑暗中的萤火。
“妳可是他的太太,怎么可能不知道,难道对你们之间的感情没信心?”
想从中套程青青的话,但程青青哪有这么笨,她一向只有在韩晔面前才会脑筋迟缓,在其余人面前她依然是碾压其余人的学霸。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他太太的?狡兔有三窟这道理妳难道不懂?”
程青青说完,抬起头来轻声的笑了一下,那声音有些鄙夷也有些苦涩。
“什么?”男子不太清楚程青青所谓的狡兔三窟,程青青似是知情他心中的困惑,好心的开口解释。
“你就不怕我只是个障眼法?”故意扑朔迷离引导男子往别处想,程青青不知道是否会成功。
男子没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玻璃杯给捏碎,听道碎片落在地板上的声响,程青青便知道自己成功了。
“程青青,妳不怕我把妳给撕票?”比起刚才的温文儒雅,此时的嗓音带着气急败坏。
因为捏碎玻璃杯而导致手中浓浓的血味飘散在空中,程青青不动声色的拧了眉。
“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
程青青的答案,令男子拍手叫好,情绪转变之快,看来是个有“更年期”症状的男子,程青青默默的在心中评价。
“好!好气魄!看在妳如此聪慧的份上,给妳两个选择。跟了我,我不伤害妳,反之,后果我不敢保证。”
程青青嗤之以鼻,用鼻音大大的“切”了一声,扬起头来凭着感觉面向男子的方向。
“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在面具里的五官极度扭曲,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敢这么名目张胆拒绝自己。
举起手来就要往那勾着鄙夷笑意的脸上挥过去,程青青感受到掌风,被黑布蒙住的双眼紧闭,就要这么接下那一掌。
但木屋的门猝不及防的被踢了开来,熟悉的嗓音在这充满绝望的时刻想起,宛如上天神赐的礼物。
“你敢动她试试看。”韩晔宛如及时雨的出现在程青青的眼前。
男子的手就这么举在半空中,撇过头去看向一身狼狈的韩晔。
莫名的突然大笑: “哈哈哈,韩晔你也有这么一天,你也有事不关己以外的神情,韩晔你有弱点了,一个致命的弱点。”
那熟悉的身形,还有那说话的语气,韩晔觉得莫名的熟悉,脑中闪过一阵画面,但他没有捉住。
空中飘来了血液味,韩晔心中一紧立刻往屈坐在地板上的程青青看去,看到她身上毫无伤势,才暗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知道她是我的弱点,你还故意挑战我的底线,是活得不耐烦了?”
自己是师兄的弱点?这意思是……
不只戴面具的男子愣在原地,就连程青青也呆愣在一旁。
果然只要有韩晔在的场合,自己的脑袋便立刻掉了线无法思考。
韩晔在背后打了个手势,远处的人立刻做出了动作。
一群红点聚集在面具男身上,就连眼珠也没放过。
“呵!你竟然私动武力,你家里的人知道你一怒冲冠为红颜吗?”
面具男在暗处的手紧紧的握着,但语气保持着漫不经心,但韩晔还是感受出来里头些许的惊慌。
“你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担心自己的脑袋吧!一句话放不放人?”
韩晔的问话,面具男转头看向程青青,依然是那副事不关己,这两人真的是夫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