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我就很失望了。”夜修华道：“你为了个女人，脸皮都不要了。”
“为了她，脸皮可以不要。”夜亦晟道：“但立场要坚定。”
“你……”夜修华长叹了口气，“你是要气死我！”
夜亦晟摇头，“其实爷爷应该为我高兴，您以前不是一直愁我没成家么？”
“我再愁你没成家，也不能找个那样的啊，到时候案底一翻，我们夜家要被闹得乌烟瘴气。”
“我有分寸。”夜亦晟道，“而且，爷爷，您会喜欢她。”
“我不会！”
“您都没见过，不要这么笃定。”夜亦晟失笑。
“我虽然还没见过，但我对她印象特别糟糕！”
“那也没办法，反正我喜欢。”夜亦晟看了眼时间，站起来道：“下午还有个招商会要出席，爷爷，为了夜氏的发展，我得去啊。”
“你……”夜修华感觉自己这番话算是白说了，“你滚！”
夜亦晟看了他一眼，嘱咐了注意身体。
还真滚了。
夜修华瘫在长椅上长吁短叹，“完了完了，这小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气死我了！”
老管家轻笑，“老爷，其实您心里并没有真正生气。”
“说的什么混帐话，我怎么可能不生气？我很生气！”夜修华深呼吸。
但深呼吸过后，他发现，自己对乔知夏的好奇已经超过了这种生气。
夜亦晟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夜亦晟的各种决策。
夜亦晟虽然偶尔会出其不意，但从来没做过让他无法理解的决定。
所以，他现在已经由对夜亦晟的着急，演变成对乔知夏的好奇了。
还是老管家了解他。
夜修华指了指老管家，“你这个老狐狸，快帮我查一下那丫头在哪里，我要去明察暗访一下。”
“好的。”老管家笑着点了点头。
“别好的好的，赶紧的，我现在就要去看她！”夜修华心急道。
“现在？”老管家。
“对啊，我要去看看，那女孩子到底值不值得啊，亦晟现在还年轻，容易感情用事，我得帮他监督着。”
十分钟后，夜修华便坐上了前往京大的车。
招商会上，萧风急匆匆过来，对坐在嘉宾席上的夜亦晟耳语道：“总裁，老爷子去了京大。”
夜亦晟眸光一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总裁？”萧风一时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随他去。”
“随他去？总裁，你就不怕，他们之间产生什么矛盾？”
一个是他最爱的人，一个是他最尊敬的人。
这两个人要是真的产生什么嫌隙，怕是总裁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不会。”夜亦晟思索下，道：“萧风，如果你了解我奶奶的性格，就知道不会。”
“老太太……是什么性格？”
萧风觉得神奇了。
老太太的性格和这两个人产不产生矛盾有什么关系？
“我奶奶什么性格不重要，重要的是，夏夏像她。”
夜亦晟话音刚落，萧风便顿悟了。
怪不得夜亦晟说随老爷子去。
如果真如夜亦晟所说，那乔知夏这波应该是稳了。
——
夜修华的车已经开进了京大。
打听之后，他听说乔知夏现在正在文华楼报告厅，排演一个校庆的节目。
“老爷，要不我去那边，把乔小姐叫过来，您跟她谈谈？”老管家道。
夜修华摇头，直接下了车，“我说了要明察暗访，你别给我捣乱。”
去了才知道，今天文华楼不止排乔知夏那一个节目，所有的都要排一遍。
现场有些混乱。
老管家让夜修华在观众席上等着，他先去探下乔知夏在哪里。
夜修华便坐了下来。
随眼往台上一看，有点傻眼。
因为台上这会儿正在排演一个叫《新编花木兰》的话剧。
演花木兰那小姑娘穿着一身戎装，眼神肃穆，身形挺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英气。
木兰：速传众将进帐听令！
士兵：是！
木兰：赵将军，你率本部人马，截断敌人退路！孙将军，你率本部人马，突袭敌人营寨，王将军……
……
夜修华一时看入了神，仿佛台上只有一个花木兰。
突然，花木兰麾下有人不服，上前造反。
花木兰上前就是一个利落的擒拿手！不到一秒钟，瞬间制服造反者。
与此同时，夜修华随着花木兰的动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忍不住喊了一声，“好！”
这身手，并不是能演的出来的。
没练过几下子，绝对做不出来！
而且，夜修华几乎能从她的身手中看出坦荡和英气，十分出彩。
这种感觉，和第一次看见他老伴在军中跟男人一对一搏斗的时候一摸一样。
几乎是第一眼，便能使人眼前一亮。
有着超脱现代人的女侠气质。
很快，话剧结束，花木兰退场。
夜修华的目光也跟着花木退场。
他鼻腔泛酸，想起老伴，整个人莫名被一种叫孤独的情绪环绕。
眼睛里开始闪烁着泪花。
他想了想，反正没事，干脆去后台跟这个小姑娘打个招呼。
刚起身，老管家便过来了。
“老爷，乔小姐……”
“先不管她了，你跟我去后台，我刚刚看到一个演花木兰的小姑娘，挺有意思的，有若敏年轻时候的感觉。”
见老管家站着，夜修华喊他，“你能不能快点，真的我不骗你。”
老管家张了张嘴，但终是没说什么，点头跟上来，“好的老爷，来了。”
他们到后台，夜修华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拆头饰的“花木兰”。
他跟见到亲人一般，目光亲切。
“哎呀小同学，我刚刚在台下看到你的身手了，你是学过搏斗？”
乔知夏这辈子遇到过很多搭讪的男人，女人也有。
但还从来没碰到过搭讪的老爷爷。
愣了一下，她点头，“是啊，学过几年。”
老爷爷眼睛亮了，“可以啊小姑娘！挺有能耐，有机会爷爷想跟你过几招！”
乔知夏撇嘴笑，“不要吧。”
夜修华还以为她要说“爷爷您真可爱。”
结果她说：“我不欺负老年人。”
夜修华：“……”
可以，很久没碰到过这种毫不犹豫直接刚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