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死……”
“不能死!不要……我没有杀人……没有……媲”
“不要——丫”
猛地,颜红叶尖叫出声,整个人突地坐起身,全身冷汗涔涔,眼前一片恍惚,满眼泛着无边无际的惊恐。
直到终于回过神来,她一边剧烈喘息,一边缓缓垂眸,看向从额头落到身上的冷布巾,再又深呼吸一口气尽量上自己平复心情。
原来,只是一场梦……
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换成了新的,只着了一身单薄的雪白里衣,身上盖着不少被子,身下是马车里铺的厚厚的软垫,她竟还在马车里边,原来她还在前往南海城的路上。
颜红叶微叹,闭了闭眼,再又睁开,转身想从矮桌上给自己倒上一杯水喝。
刚一转过头,便整个人僵住。
赫连珏竟然正坐在自己身旁,笑的满脸诡异。
“你……”她没察觉到自己因为脸上有着冷汗,些许头发都沾在脸颊周围,没有察觉自己脸色现在究竟有多难看。只一脸费解的瞪着他脸上的薄笑:“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朕不该在里?”赫连珏挑起眉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苍白的仿佛是被什么吓住的脸色:“颜儿昏睡了一整夜,身体高热不退,还真是叫朕担心呢。”
担心你个大头鬼!
颜红叶允自在心底翻了翻白眼:“我不记得是怎么就晕了,可能是前阵子的身体还没有完全调养好……”
赫连珏勾唇,倏地身子前倾,似笑非笑的看进她眼里微微的慌乱:“颜儿实在是让朕无法放心呐。”
说着,将她微微敞开的襟口温柔的轻轻拢起,然后似是淡笑的睨了她一眼,见她在望着马车角落里的那支竹箫发呆,竟没了往日的张牙舞爪,不由注目而去,声音仿若意有所指。
“看来,楼大夫赠送给颜儿的东西,很是合你心意。”
颜红叶一愣,猛地抬眼对上他寡淡的眸光:“你别误会,这箫只不过是一个送别的礼物。”
“朕没误会。”他浅笑,不以为然的坐在她身旁,抬起手,在她微微闪躲时,将手轻放在她额上。
见他只是在探自己额头的温度,颜红叶微微松了一口气,不再向后躲。
“既是退了热,那便该是好了。”他淡看于她,勾起唇,笑的若有若无:“朕还是比较喜欢你活蹦乱跳的样子。”
直到他忽然揭帘出了马车,颜红叶还因为他这么一句话而没回过神来。
她觉得自己现在也挺活蹦乱跳的呀,她还没到半死不活的地步呢……
一个时辰后——
晌午刚过,颜红叶只觉自己许是昨天在荒原淋了雨,加上身体刚复原和内心里种种见鬼了一样的打击,所以才会顷刻间高烧昏迷,直到刚刚人妖珏离开她的马车之前。
不知昨夜他是否在她身边看了一整夜,只觉得这马车里全是属于他的味道,淡淡的龙涎香,煞是好闻。
身体还觉得有些冷,见矮桌下边有衣服,便利落的穿了上,这马车并没停多久,就又再开始行驶,前方仿佛传来柳曦月腼腆的淡笑声,颜红叶孤疑,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头发,揭开小窗上的帘子向外看去,只见柳曦月那比自己还娇弱的身体正骑在一匹小白马的背上,一脸谨慎又一脸开心的握着缰绳,转身与旁边一样策马缓缓而行的人妖珏说说笑笑。
原来他急急的出去,就是为了能和他亲爱的柳姑娘骑马赏景。
俗!
忒俗了!!!!
颜红叶投去鄙视的一眼,一把放下小窗上的帘子,抬手摸了摸眼睛,觉得好像是肿了,忙在矮桌下翻出一面小铜镜。
果然,她的眼睛怎么肿的这么惨不忍睹?!
啊,难道是昨夜的梦?
她记得在梦里,自己在哭,凭她怎么哭怎么喊着去阻止,结果自己手中的匕首还是刺进了那个人的胸前。
一想到此,颜红叶心头咯蹬的狂跳一下。
这梦太真实了,该不会是真的发生过?!
但愿不是……
这也太血腥了,太残忍了,太暴力了,靠!
所以,自己刚刚尖叫着醒来时,也是在哭,所以,赫连珏看见了是吗……
颜红叶抬手,咬了咬指甲,神色复杂的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竹箫。
“颜主子,主人问你要不要一起骑马?”雷御忽然在外边低声问。
颜红叶回过神,不由冷哼:“告诉他,本姑娘身体不舒服,也不会骑马,为免给你们添麻烦,我还是乖乖坐在马车里比较好。”
“是。”
她没有看见,雷御在外面十分认同的表情。
一个不会骑马的柳曦月就已经够让人惊心的了,她在前边和陛下说说笑笑,哪里知道他们这些属下在后边时时防范着她身下的马儿发疯,也要盯着她的安全。
为了潜入南海城时不会太显眼,这一行人一共只有四个侍卫,若是颜妃真的一起骑马,恐怕跟在马车附近的这么三四个人,只会手忙脚乱,什么都再无法顾及。
其实,对于颜红叶来说,虽不知情势,但是感情这种东西,她真的不需要有人来施舍,特别是故意的施舍。
她知道以人妖珏的性子,绝不会忽然心血来潮让她一起去骑马受他们两人刺激的,他再无聊,也不会做这种白痴的举动,定是柳曦月又展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让赫连珏准许她也一起。
让她看着他们的幸福,然后不用柳曦月动手,自己就可以知难而退的消失么?
颜红叶冷笑,女人啊,你又何苦为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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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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