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委屈就是,杀害付文耀的真正凶手并不是苏怀娇,是袁志宏。
是袁志宏贼喊捉贼,自己杀了人还不承认,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苏怀娇这个可怜的姑娘身上。
莲阙监的动作很快,消息一传出来,就立刻冲进袁府把袁志宏给抓了起来,苏家也因此成了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
苏怀娇的尸体被送回苏家的时候,许多百姓都因为同情自发跟了过去,苏远洋则故意带着杜玉屏迎在门外,也不等尸体进门,便双双扑倒在尸体上哭成了泪人,当着众人的面演了一出丧女大戏。
不同的是,这出丧女大戏苏远洋是演的,杜玉屏却是真情实感,哭得直接晕了过去,在醒来的时候,还因为太过悲痛,连神智都有些不太清楚了。
或许是做贼心虚,苏远洋虽然清楚自己杀害苏怀娇的事情并不会被杜玉屏知晓,却还是以杜玉屏神志不清为理由让人将她照看了起来。
嘴上说是照看,可实际上,却跟软禁没有区别。
他害怕,害怕杜玉屏会知道苏怀娇死亡的真相,更害怕杜玉屏会因此报复他。
多年夫妻,又在同一个屋檐下,如果杜玉屏真想对他怎么样,那简直太容易了。
所以他不得不防。
可惜,苏远洋聪明,杜玉屏又怎么会笨呢?
虽说苏怀娇的死的确给她带来了极大的打击,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害死苏怀娇的不是别人,正是苏远洋。
如果她没有料错的话,苏远洋必然是早就料到了苏怀娇死后,京城的舆论会有这么大的改变,才不惜杀死苏怀娇,借此让自己可以翻身的。
一道冰冷的恨意快速从杜玉屏的眸底闪过,她恨,她真的太恨了。
原以为苏远洋只是没有良心,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到如此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女儿都能下得去手。
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她处心积虑的对付苏迷,防着苏迷,就是要阻止苏迷对苏怀娇下手,可到了最后,苏怀娇竟然是死在苏远洋手里的。
这是何等的讽刺啊!
苏远洋,你给我等着,这个仇我一定会替娇儿报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
“迷,你真是太厉害了,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如今付文耀和苏怀娇都死了,而一切的罪名又都回到了袁志宏身上,想来,他应该也离死不远了,能用一个大局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内,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能表达心中对你的佩服了。”灵珑激动的说道。
苏迷却只是轻笑了一下,连眸底的神色都没有太大的波动:“这才只是第一步你就这么激动,以后可怎么办啊?”
“这才只是第一步?”听到苏迷这话,灵珑的双眼就立刻亮了起来,赶紧问道:“那你接下去还有什么计划?不过……付文耀,苏怀娇和袁志宏都遭殃了,你接下去想要对付的,不会是杜玉屏和苏远洋吧?”
“难道你觉得我应该放过他们俩?”苏迷反问道。
听到这话,灵珑就赶紧摇头:“那可不行,他们害了你这么多次,放过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那不就是了,不过……就杜玉屏对苏怀娇和苏远洋的了解,她肯定能猜到苏怀娇的死没那么简单,也肯定能猜到此事与苏远洋脱不了关系,而苏怀娇就是她的逆鳞,我就不信,她能忍下这口气。
若是能借此是让他们俩狗咬狗,那绝对是再好不过了。”苏迷轻勾唇角说道。
……
如她所料,杜玉屏果然很快就抓住了机会,背着苏远洋出了苏家,找到周海。
“老爷,杜玉屏又来了。”下人禀告道。
周海的眉头轻蹙了一下:“苏怀娇不是已经死了吗,她又来找我做什么?”
上次杜玉屏来找他,是希望他可以出手救苏怀娇,可不等他有所动作,苏怀娇的死讯便传来了……
杜玉屏这一次总不会是要来找他为苏怀娇报仇的吧?
想到这,周海就不由有些头疼,却还是朝下人摆了摆手,让她进来吧。
“是。”下人应下,没多久,便带着杜玉屏走进来了。
“退下吧,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得进来打扰。”周海吩咐道。
下人也非常识趣的直接退了出去。
只等下人离开,杜玉屏这才扑通一声跪到了周海跟前:“周大人,您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你不该来找我的,你应该清楚,一旦我们之间的关系被发现,一旦当年的事情暴露,会有怎样的后果。”周海冷冷的看着杜玉屏说道。
杜玉屏被周海的模样吓得一缩,赶紧解释:“周大人,你说的道理我当然明白,可……娇儿死了,我得替娇儿报仇啊!”
“她是悬梁自尽的,我怎么替她报仇,难不成你还要我去莲阙监找莲归算账?”周海皱眉,顿了顿,又很快接了下去:“你丧女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人死不能复生,你总不能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把活人赔上吧?
更何况,你再这么纠缠不休,若是让上面的人知道了,会有怎样的下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周海这话无非是先礼后兵,先安慰杜玉屏,再警告她。
而他所谓的下场……
杜玉屏的瞳孔迅速收缩了几分,她当年可是亲眼见识过夏如晚是怎么悄无声息被杀的。
虽说这些年周海背后的人并没有对她下手,但这也仅仅是因为在他们看来,她并没有任何威胁。
可一旦她继续纠缠不休,必然会让他们感到厌恶,到时候……
她的下场恐怕不会比夏如晚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杜玉屏的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
似乎是很满意她的这个反应,所以不等她开口,周海便又接了下去:“好了,我这里有一些银子,你先拿去用吧,至于苏……”
杜玉屏当然明白,周海是想用银子把她打发走,可她却很快又鼓起了勇气,打断道:“周大人,我当然明白自己的身份,也明白上面的人想杀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