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知道付文耀是个废物,也早料到了付文耀不敢对他怎么样,正因如此,他才敢欺人至此。
可即便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如今真的听付文耀把这番话说出来,他仍是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他落魄的这段时间,不知看了多少的白眼,听了多少的冷嘲热讽,而如今,他终于又爬起来了,终于又能踩着别人的尊严当一个彻彻底底的胜利者了。
“滚吧。”袁志宏心满意足的舒了口气,这才朝付文耀摆了下手,示意他离开。
付文耀满脸凶光的瞪了苏怀娇一眼,却没有多说,而是直接转身离开。
他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来日方长,这个仇他有的是机会报,可他才转身走出了两步,身后就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想转头去看,但不等他看清眼前的景象,就被人一花瓶恨恨的砸在了额头上。
“这……”见付文耀满头鲜血的倒在了地上,袁志宏也不由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立刻抓着苏怀娇的手质问道:“你做什么!”
她做什么?
当然是杀了付文耀啊!
虽说她早就已经做好了迟早要跟付文耀摊牌的准备,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还偏偏是在崇武学院里。
是,袁志宏已经镇住了付文耀,付文耀也已经非常识趣的选择了退让,但这只是眼前的情况,谁能保证这不是付文耀的缓兵之计,谁又能保证付文耀不会再走出这扇门以后就立刻对他们展开报复呢?
这里是崇武学院,不是其他地方,一旦这件事情闹大,她的名声就算是彻彻底底的毁了。
到时候,袁志宏还会娶一个毁了名声的人吗?
不!
即便她成功爬上了袁志宏的床,即便她现在得到了袁志宏的宠爱,也不代表袁志宏就会为她牺牲自己。
袁志宏是怎样的人,她非常清楚,双儿,风荷的下场,她也不是没有看见,所以……
她绝不能让付文耀毁了这一切!
就算付文耀真的忌惮她和袁志宏真的会把他的秘密说出去,也因为这份忌惮,愿意选择息事宁人,那又怎么样?
只要她和付文耀的婚约一天没有解除,只要袁志宏一天没有松口说要娶她过门,她就随时面临着危险。
万一袁志宏玩腻了她却不娶她,万一她最终还得嫁入怀远侯府,那……
连想都不用想,付文耀一定会比现在更加十倍的折磨她,她一定会被活活折磨死的。
所以,她绝不能让付文耀活着走出这个房间,也绝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她要当着袁志宏的面杀了付文耀,这样一来,他们俩就是共犯了,不管袁志宏愿不愿意,他都在场,杀付文耀的事情都跟他脱不了关系。
他们俩成了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袁志宏就算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也不得不娶她过门。
不用嫁给付文耀,还能嫁入袁府,就算今后袁志宏不宠爱她了,她好歹也有袁府的势力可以庇护,好歹不用担心衣食问题,也不用再担心被人折磨了。
死一个付文耀,能给她换来这么多的好处。
真是怎么想都觉得,付文耀必须死!
当然,这些想法她肯定是不能告诉袁志宏的,所以面对袁志宏的质问,苏怀娇立刻就换上了一副惊恐错乱的神色:“我……大人,我太害怕了,我真的太害怕了,他要是跑出去乱说这件事情怎么办?
我没关系,反正我如今的名声也已经被付文耀毁光了,就算再毁又能毁到哪里去呢?
可大人您不同啊!
之前的挖心案已经给您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此事若是再传出去,您难道就不担心会毁了您如今好不容易才重获的圣宠吗?”
不得不说,苏怀娇被付文耀折磨的这段时间,也算是学聪明了不少,知道应该如何掌握人心了。
这一番话,完全把自己摘了出来,就好似全心全意的只为袁志宏一个人考虑似的。
虽然袁志宏也清楚,苏怀娇的这番话并不全然是真的,可听起来却仍是十分受用,心底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毕竟,苏怀娇砸都已经砸了,此事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他再责怪苏怀娇也已经无法挽回了。
还不如赶紧想想应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想到这,袁志宏就立刻弯下腰去探了下付文耀的鼻息:“死了。”
听到这两个字,苏怀娇悬着的一颗心瞬间就松了下去。
死了就好,死了就好……
她就怕付文耀没死,还有得救,那她的麻烦可就大了!
“死……死了?”苏怀娇故作惊慌的瘫坐在了地上:“我不是有意要把他打死的,我只是太害怕了,真的,我……
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要不我去自首吧,就说人是我杀的,跟您一点关系也没有。”
苏怀娇嘴上虽然这么说,实际上却刻意咬重了我们这两个字。
而她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就是在提醒袁志宏,他们是一伙的,如果她出事,他也别想跑。
袁志宏咬了下后槽牙,这才狠狠说道:“先想办法把尸体解决了,如今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你跟我,所以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付文耀是怎么死的。”
苏怀娇等的就是这一句,所以袁志宏的话音落,她立刻应下:“好。”
两个人很快就找了个地方把付文耀给埋了,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他们哪里知道,这一出闹剧早就全部落入了苏迷和灵珑的眼中。
就在不远处的山上,苏迷和灵珑正坐在凉亭里悠悠哉哉的一边看戏,一边喝茶。
只等袁志宏和苏怀娇走远,灵珑这才放下茶杯,讥诮说道:“原以为能看到一出捉奸好戏,没想到付文耀竟然这么孬,倒是苏怀娇的心够狠啊,好歹是跟自己定过亲的人,如今竟然说杀就杀,毫不留情。”
“他是罪有应得,如果他平日里能对苏怀娇好一点,苏怀娇也不可能恨他恨到这种地步了。”苏迷淡淡说道,语气里不带丝毫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