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苏迷答得干净利落。
“既然不信,那你又为什么要给他十两银子?”灵珑诧异的说道。
原本她还以为苏迷是被刚刚那个人的模样给骗了,没想到……苏迷这心里就跟明镜似的。
这不就奇怪了吗?
“他是该死的,但他爹是无辜的,这十两银子就算是我看在他爹的份上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真能痛改前非,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可他要是不能痛改前非,那就是自己往死里跳,没人能救他。”苏迷冷冷说道。
似乎是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所以苏迷的话音落,灵珑就立刻点了点头。
但不等她再说什么,轩辕的其余几个人就靠了过来。
赌场的人很多,赌客们时不时也会交头接耳,分享一下心得,所以即便他们凑在一起说话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观察得怎么样了?”苏迷问道。
“如你所料,这个地下赌场果然不简单,最有趣的是,他们的核心似乎不在地下,而在地上。”周延说道。
听到这话,苏迷的眸色就立刻微亮了几分:“地上?呵,真是好算计啊,地下正常开赌场,地上再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又能想到这一点呢。”
“你们呢,都观察到了什么?”雷豹问道。
“这里有很多无妄墟的人来往,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知道那个消息的人应该不止有我们,无妄墟的其他人,甚至是其他国家应该也收到了消息。”灵珑说道。
苏迷赞同的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料错的话,炼血楼应该也盯上了这里。”
听到这话,灵珑的眼底立刻就闪过了一丝兴奋:“你是看到了炼血楼的人吗?在哪,在哪?”
“我没看到,不过双儿既然说她是在这里遇到江似练的,那就表明江似练曾经来过这里,大部分赌博的人之所以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就是因为摆脱不了赌博时的那种刺激感,而像他这样以杀人为乐趣的,这种小小的刺激根本就刺激不到他,所以我并不认为他会是一个喜欢赌博的人。”苏迷说道。
而她这话出口,她是什么意思,灵珑就立刻明白了:“所以江似练来这里肯定是有目的。”
“没错,他应该也对这批武器感兴趣才对。”苏迷应下。
她之所以没把这个赌场当做轩辕训练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因为她当时也察觉到了这个赌场没有那么简单。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赌场里牵扯的事情竟然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厉害,就连军部都惊动,甚至派轩辕来处理。
这个赌场看似一个普通的地下赌场,可实际上这赌场幕后的老板却是一个贩卖武器的黑商。
要是他的武器只是卖给江湖人士,那就不需要惊动轩辕了,偏偏他这一次似乎跟宋国有了来往……
听说宋国先帝和齐国先帝当年还是极好的朋友,甚至连宋国先帝的皇位都是他们这位先帝帮忙才坐稳的,所以两国的交情一直很好。
可惜宋国先帝是个痴情的种子,一辈子也不肯娶妻,死了之后也只能将皇位传给同姓贵戚。
而这位宋国新帝显然是对齐国不怀好意的,他登基以后,表面上虽然还与齐国交好,实际上却一直在暗中偷偷接触无妄墟的武器商,试图进购大批武器,甚至垄断齐国的武器入口。
虽说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武器库和武器制造所,但这些武器始终都是需要人力物力的。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是别的国家把你武器的原料给限制了,你又能怎么办?
所以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却绝对不能放任不管,军部权衡之下,便选择了它来作为轩辕的第一任务。
而轩辕此行的目的就是破坏宋国与武器商的这次交易,甚至把宋国想买的武器买回来。
简单来说,就是抢兵器了!
接到这个任务以后,苏迷几个很快就商量出了对策,由苏迷和灵珑假扮情侣赌客,下注的时候正好可以明目张胆的观察周围的人。
其余的人则在暗中观察,摸索赌场的结构,可以下手的地方等。
而现在,他们已经摸索的差不多了,可以动……
就在苏迷准备发号施令行动的时候,目光突然触及到了不远处,眉头瞬间皱起。
“迷,怎么了?”察觉到苏迷的不对劲,灵珑就立刻问道。
“呵,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撞上了。”苏迷冷笑。
灵珑不明白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却还是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一看,她也不由愣住了。
蓝色的眼眸?
江似练!
这下可真是冤家路窄了,他们才刚刚坏了炼血楼的单子,才刚刚杀了江似练的人,现在就跟江似练在地下赌场撞见了。
也不知道那个叫乌图的男人有没有把消息传给江似练,如果有的话,那江似练又知不知道“迷”就是他们呢?
光想到这,灵珑全身的血液就不由沸腾了起来。
原以为乖乖巧巧的把任务做完就行,没想到还有架打,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啊。
江似练显然也已经看到了他们,只见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朝他们示意了一下,眸底的笑意颇深,却带着一丝嗜血。
苏迷思索了片刻,干脆大大方方的朝他走了过去:“好久不见啊,江楼主。”
所以说他们在这里遇上也算是冤家路窄了,但不管怎么说,这里始终不是江似练的地盘,而且还有那么多身份不明的人在场,江似练就算真想给自己人报仇,也不可能选择在这里动手。
最重要的是,江似练会出现在这里,肯定也是为了那批武器来的。
有求于人又怎么可能在人的地盘上作乱呢?
他总不可能为了那么几个人连这一批武器都不要了吧!
既然如此,那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苏小侯爷此言差矣,你们刚刚不才杀了我十数名属下吗?这又怎么能叫好久不见呢?”江似练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