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吧。”袁志宏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不过,我今天早上看到他的时候,他分明还好好的,还跟我说,最近发现了一家挺好吃的糕点,晚上回来给我带点。
真的,他那会与我说话的时候特别正常,根本看不出有一点发疯的迹象,可如今……
总不能是他出门一趟,就被打击成这样了吧!”
“砚书,马上派人去调查一下袁成义离开袁府以后都去了哪里,又见过什么人。”苏迷一听这话,立刻转头朝砚书吩咐道。
“明白。”砚书应下。
只等砚书离开,苏迷这才又把目光转回到了袁志宏身上:“袁公子每日所用的膳食应该都是袁家下人准备的吧,可有专人负责?”
“专人倒是没有,不过我们每日所用的饮食都是厨房做的,想知道他最近都吃了什么东西,只需问一问厨房的人即可。”袁志宏也不是傻子,一听苏迷这话,就明白了她想做什么,所以很快也朝下人吩咐道:“快去,把厨子找来。”
“是。”下人应声退下。
没多久,便带着袁家的厨子又回来了。
厨子朝他们行了个礼,这才开口:“见过袁大人,见过苏小侯爷。”
“你就是袁家的厨子?袁成义每日所用的膳食都是你准备的?”苏迷问道。
厨子点了点头:“没错,不仅是大少爷,老爷,夫人,二夫人和二少爷的膳食也都是小的准备的。”
“是单独做好的,还是做好了大家一起吃的?”苏迷追问。
“一般都是做好了大家一起吃的,除非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才会让厨房另做,不过,要说单独做给大少爷的东西,也不是没有。”厨子说道。
“是什么?”苏迷的眸色一亮。
“就是大少爷最近服用的药汤,按理说,大少爷服用的汤药应该是由他身边的丫鬟亲自煎熬的,但因为这副药里还有一味药引,是需要厨房来处理的,所以也就交给我来做了。”知道这件事情关乎自家大少爷,所以厨子讲的十分详细。
“药引?”太医听见这话,立刻插嘴:“不知令公子最近服用的是什么汤药?可否将药方拿给我看一看?”
“太医请看。”苏迷将要帮递了过去。
太医扫了一眼,眸底很快就露出了一抹疑惑:“这不过是非常普通的汤药,直接煎熬即可,根本不需要用到药引。”
“明明是不需要药引的汤药,却用了药引?难道有问题的并非药方,而是药引!”砚书惊呼出声。
苏迷也赶紧朝厨子问道:“袁成义所用的药引是什么?”
“这……没有没有,药引绝对没有问题,就是非常普通的猪心,而且这些猪心都是我亲自挑选,亲自处理了,不可能有问题的。”厨子被他们这阵仗吓到,赶紧摆手。
苏迷的心底却猛地咯噔了一下:“猪心?”
她虽然没有多说,可砚书一看她这脸色,就明白她是想到什么,赶紧开口:“苏小侯爷可是怀疑此猪心非彼猪心?”
苏迷思索了片刻,没有回答砚书的问题,而是低头又朝厨子问道:“你何以确定这些猪心就是普通的猪心呢?”
“因为大夫人很紧张大少爷的身体,特意交代过此事一定要我亲力亲为,所以每日大少爷服用的猪心都是我亲自去猪肉铺买的,中途不曾经过人手,处理完便下锅与药材同煎了。
虽说这汤药煎完以后,并不是我亲手将汤药端给大少爷喝的,但伺候大少爷喝药的,也肯定是大夫人和大少爷信得过的丫鬟,否则又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呢?”厨子说道。
苏迷却一点都不在意药煎好之后的情况,而是抓着猪心问道:“处理那些猪心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一点异样?”
“异样?”厨子定了三秒,终是摇头:“没有。”
“那你再仔细想一想,你处理的那些猪心的时候,猪心上的脂肪是什么颜色的。”苏迷引导到。
厨子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却很快惊讶的张了张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要说这些猪心和普通的猪心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这些猪心的上面的脂肪是偏黄的,跟我们普通看到的白色不太一样。
不过当时我也问过那家肉铺的老板了,老板说这是他自家养的山猪,营养自然比普通的家猪要好,所以这连脂肪也是偏黄色的。
我之前不是故意要隐瞒的,而是因为我真的相信了肉铺老板的话,才并不对此感到稀奇,要不是苏小侯爷提起来……”
“砚书,抓人。”不等厨子把后面的话说完,苏迷便凝重的闭上了眼睛,好半晌,才终是又接了下去:“因为人和猪的体型比较接近,心脏的结构也基本一样,所以猪心和人心在外观上的确非常接近。
可接近归接近,却不代表它们就完全一样,猪心和人心最大的区分点就是脂肪的颜色。
人的所有脂肪都是黄色的,但猪牛羊的脂肪却都是白色的,心脏自然也不会例外。
所以,这段时间袁大公子服下的都不是猪心,而是人心。”
这个区分点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她作为一个杀手,杀过那么多的人,掏过那么多的心,可以说是再清楚不过了。
“人心?”听到苏迷这话,砚书也立刻明白了苏迷让他抓人的原因:“苏小侯爷是怀疑袁成义所服的心脏正是挖心案中丢失的那些心脏?”
苏迷点头:“嗯。”
“什么?什么挖心案!不可能,挖心案怎么可能跟成义有关系,这件事情里面一定有误会,苏小侯爷,我知道我跟双儿之前多有得罪,但此事与成义无关,你可不能把账算到成义身上啊!”袁志宏着急的说道。
砚书却不理会他,直接就带人冲了出去。
见砚书那阵仗,袁志宏更是吓得赶紧抓住了苏迷的手:“苏小侯爷,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就放过成义这一回吧,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