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即将离开阗安城时,叶无澜摸了摸袖口里剩下的另外八百两银票,陡然想到了什么,忙道:“等一下,先不要出城。”
“怎么了?”岳经在昨夜与她聊了许久,跟叶无澜也算是熟悉了许多,见她忽然揭开帘子朝外看,便挥手示意车夫将马车停下。
“那个……”叶无澜抬手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岳经笑了笑:“我之前在一间当铺里当了一件东西,当时想着以后若是有钱了一定要把东西赎回来,刚刚只顾着给质子留些银子,差点忘了自己要赎东西,这可怎么办。”
说着,她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苦巴巴的抬起手拖着下巴,双眼哀怨的看着不远处的当铺。
“还差多少银子?”岳经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听之下不免笑了笑:“有大哥在,你还怕自己的东西赎不回来?”
叶无澜刚刚满脸的哀怨瞬间消失,陡然换上一副开心到不得了的笑脸:“一千两!”
那岳经怔了一下,虽然一千两银票他不是没有,但还是略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叶无澜满脸的喜色:“什么东西这么值钱?”
她小小年纪,怎会有那么贵的东西可以拿去典当?
“等我赎回来你看到就知道了!”
岳经又看了她片刻,才淡笑,从袖中拿出一千两银票递给她:“去吧。”
“谢谢大哥!”叶无澜顿时笑的比蜜还甜,一把夺过银票转身跳下马车,在岳经几翻嘱咐的“小心”之下匆匆跑进当铺。
她就知道不是那么好赎的,那件衣服那么值钱,她当时居然只换了一千零五十两的银子,当她再次进到那当铺里去,那掌柜的就跟小厮说他不在,结果还是被叶无澜翻了出来,照例给了他一千零五十两的银票外加一百两的利息,然后从掌柜的手里将衣服一把抢了回来,抱着衣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嘿,有个靠山还真不错,这一千两的银子对平民面姓来说那是多大的天文数字啊,可人家岳将军的儿子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就给她了,甚至都没有问过她身上有没有银子。
好歹自己腰包里还剩下个七百多两,倒像是赚了。
叶无澜挑挑眉,抱着衣服回到马车上,岳经在马车中静侯她许久,在她回来时瞥见她怀里抱着的白色染血的玉蚕丝袍,脸色大变:“这是……?”
“这就是我用你那一千两赎回来的东西!”叶无澜对他挤眉弄眼的一笑,转而将那衣服塞进自己放在马车里的小布包袱里。
岳经看了她许久,才道:“小妹,这玉蚕丝袍你从何处得来?”
叶无澜就想到他会这么问,想了想,才道:“额,我几个月前救了一个年约二十岁出头的公子,他受了伤,那个……我帮他找来了大夫替他治伤,他为了感谢我,就把他这粘了血的衣服送给我,我本来没当回事,但是又缺钱花,想着去当铺换几个铜板,却没想到会换来那么多钱。”
她半真半假的说完“前因后果”之后,在岳经依然略有些怀疑的目光下忽然满脸天真烂漫的笑问:“大哥,这究竟是什么衣服啊,怎么这么值钱?你刚刚说,这衣服叫玉蚕丝袍?那澜儿是不是发财啦?”
岳经从昨晚开始,不是叫她小妹,就是叫她澜儿。
在叶无澜这一番天真烂漫的表情和诸多问题之下,岳经眼中的怀疑之色终于湮灭于无形,看看眼前才十岁的小姑娘,又是自己的妹妹,他怎能怀疑她什么?
不由的,岳经淡笑道:“贵重确实是贵重,但澜儿你这件衣服定要收好,不要被外人看见,否则会招祸的。”
“为什么?”叶无澜早知这衣服跟扶图国的皇族有关,还是眨眨眼,一副无知的表情。
“此玉蚕丝袍为扶图国上等贵族与皇族之人专用,从不外售,而从这件玉蚕丝的质地来看,此衣的主人定是扶图皇族中人,你有幸得到这衣服算是机缘,但若被有心人看见,恐遭祸事,定要藏好,不要随便再拿出来。”
叶无澜沉默了片刻:“为什么这么肯定是皇族中人的呢?”
“你看那衣角下隐蔽之处有暗月纹,那是扶图国皇族徽记,普通百姓看不出来,但咱们的父亲常年征战沙场,对敌国之事必然是要知己知彼,所以这些事父亲知道的多,我也耳儒目染的知道些许。”
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