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从确定自己是喜欢苏清的那一刻开始，就在彩排自己应该怎么样告诉苏清自己的身份。
他摸不清苏清对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
他甚至自己推演，觉得苏清肯定会在知道自己是谁以后，就离他远远的。
因为苏清看上去，太不以为意了。
那么认真的喜欢着，但认真的像个渣女。
他不确定这个渣女能不能接受他不得已的谎言。
“你不会跟楚尧借钱了吧，虽然我知道你和楚尧是朋友，家境应该也很不错的，但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约会就送女孩子这么贵重的礼物，是不是……”
“别有压力。”秦牧不能再听她继续说楚尧说下去了。
那个货跟前女友在一起时，连房子都送，他才送个手表算什么。
再说了，送礼物就是要送到苏清喜欢。
“比起你的礼物，我的只是花点钱，没有你的珍贵，我只要你喜欢，别想太多。”
苏清怕他花太多，秦牧怕她有压力因为他花太多。
毕竟在他这里，苏清只是一个秦建设计部领着不太多的薪水，偶尔还要在名媛群拼单买漂亮衣服，体验高级服务的小设计师。
苏清听他这么一说，再看看他真诚的眼神，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被误会了。
不过这种误会，是她一开始就种下的，怪不了别人。
什么钱不钱的，她根本不在乎，不过因为秦牧，她好像又多了一个贫困但为爱洒脱的人设。
“不会有人说我傍大款吧。”
“说也没关系，我还没傍过大款呢，可以试试什么感觉。”
说完，她又意识到自己这么说可能太过随便，立马解释：“其实我这个人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我……”
“那你就试试吧。”秦牧打断她，意味深长的说：“最好试久一点。”
这饭没法吃了！
苏清根本顾不上吃饭，她在沉迷秦牧的美貌。
渐渐的就饱了。
一顿饭，苏清不知道偷偷又直白的看了秦牧多少次。
如果天鹅赋的老板哪天检查监控时，可以帮她数一数。
饭后，秦牧开车带她去了郊外，车子越来越远，苏清不知道去干嘛，就开始自己脑内小剧场。
“你不会喜欢那个吧。”
“什么？”
苏清措辞了下：“就是野外然后……这天很冷的哎。”
车子上放着音乐，苏清的声音透过音乐穿过来，将秦牧的嘴角牵起来。
“所以那你也愿意？”
愿意个屁。
她打开手机查了下气温，妈耶，零下六度。
她皱着眉头看着秦牧，看他嘴角留着笑，而且是得逞的笑。
无语的吸了口气，抬手摸摸他的头：“你学坏了，跟楚尧学的吧，以后少跟他一起玩。”
说完又突然靠近他，趴在他耳边：“跟我玩。”
秦牧抽空看她一眼，那意思玩什么都行？
苏清坐回位置，选择无视秦牧的眼神。
他真的太犯规了，差点就跟他说玩玩玩，现在立刻马上就地开玩了。
*
车子到达目的地，苏清才发现这是哪里。
市里已经禁止烟花炮竹燃放了，而这里是唯一可以放的地方。
秦牧的后备箱里有很多烟花，各种种类。
他将它们搬下来，周围还有许多人，基本都是情侣来的。
苏清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我觉得你这个想法超好的，是应该庆祝一下。”
等他们的烟花燃放到天空，漫天的色彩仿佛都在告诉苏清，你的恋爱来啦。
秦牧将苏清拥一在怀里，在烟花绽放那一刻说：“苏清，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吧。”
今天晚上已经被苏清列为23年里最开心的最幸福的一天。
她也太开心了。
开心的根本睡不着觉，从被送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她依旧处于亢奋当中。
凌晨一点多忍不住在朋友圈发了一个只有小礼花的表情。
她知道秦牧一定能懂。
但是她好像忘记了，自己的朋友圈，可是没有分组可见呢。
两分钟后，她接到了叶兰玫的电话。
自从上次在公司打过电话以后，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
苏清发的一些朋友圈，叶兰玫也不再留言。
说实话，这给了苏清一点喘息的空间。
这会儿叶兰玫那还是白天，不是视讯倒是也无所谓。
“妈妈。”
“发朋友圈发的挺快，接电话怎么那么慢，在干什么呢？”
苏清已经习惯了叶兰玫这种责备的语气，嗯了声：“在忙，手机静音了。”
“你报名了没有？”
苏清还记得在姚村时，南初说苏云舟劝过叶兰玫不要再管她这些事儿了。
可叶兰玫还是忍不住吧。
“我以后不会留在美国，没必要去报名参加设计大赛，它确实能在我的履历上留下一点成绩，但是不是很重要，我没时间去参加。”
她鼓起勇气说了很多，但说完以后，有十秒钟叶兰玫都没有出声。
如果不是听到听筒里传来呼吸声，她都以为叶兰玫把电话挂了。
“妈，对不起。”
“苏清，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但你记住，你不听我的，也别听你爸的，不然就别叫我妈了。”
电话即时被挂断。
苏清一天的好心情也毁之一旦。
父母在她上初中时离婚了，叶兰玫出了国，继续搞她的创作，写剧本。
父亲苏御忙着事业，忙的不行，一个礼拜只能见一次面。
虽然她还是人见人爱的小公主，还是大家眼里的宠儿，可叶兰玫的离开，注定了她原生家庭不能逆转的伤害。
从那以后，叶兰玫开始拿她的要求来严格要求苏清。
直到现在还在这样做。
她坐在床上，目光平视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电话铃声也已经是两分钟以后的事。
秦牧已经打了两个电话了。
“喂，。”
她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波澜，仿佛晚上那个开心灿烂的女孩子不是她。
秦牧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温和的开口：“要不要见一面。”
苏清来了点精神：“都快两点了，你还没睡呀。”
“你到窗户这儿来。”
苏清抬了抬眼眸，不会吧，他不会是……她马上跳下床跑到窗边，将窗帘拉开，往下看。
有一辆车，车灯亮着，车里的人正通过电话对她说：“因为太想见你了，所以忍不住过来了。”
“秦牧。”
“你等我。”
苏清挂了电话，连忙找出羽绒服套上，飞快跑出了家门。
真的是飞快。
一分钟后，她已经跑到了车门口。
秦牧拉开车门下车，下一秒苏清就踮起脚吻住他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