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内,方芍药和何玉蝶面面相觑,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吧,这就跑了,至于吗?
“许是找萧铁山告状去了,白莲花更不省心。”
何玉蝶眸色冷了冷,管她是谁,只要敢欺负方芍药,别怪她何玉蝶心狠。
自家现在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怕,这个谢欣兰再敢出幺蛾子,心狠手辣的恶人,她来做。
“不管她,别扫了咱们的好兴致。”
方芍药不理会便宜表妹,召唤在外头晃悠的四喜,让四喜看着小铁蛋,她和何玉蝶去前殿烧香拜佛。
来都来了,祈求佛祖保佑平安,再求个平安符。
霉运连连,方芍药巴不得转运,让一切都顺顺利利的。
她跪下,虔诚地给佛祖磕头。
二人上香以后,又添了香油钱,拿到一张了然大师绘的平安符。
已经临近晌午,香客们早已下山,大殿上没什么人了。
方芍药拉着何玉蝶穿过大殿,往偏殿走,那里供奉着月老和求子的观音娘娘,是很多女子来,主要的祭拜对象。
二人刚跨过月洞门,听见里面有说话声。
“嘘……”
何玉蝶走在前,转头对方芍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二人躲避到佛像后身。
佛像前,站着两个女子。
粉衣服的,方芍药竟然认识,是她新结交的好友刘粉黛,而一旁站着的,只露出个侧脸,看起来,也是个美人。
“夏家千金,夏若雪,就是最近和何家定亲那个。”
何玉蝶在方芍药耳边,压低声音道。
反正夏家这门亲事,她不看好。何夫人的掌控力已经到了非人的程度,除非找个娘家人来做傀儡,不然,只要嫁到何家,下场好不了。
“粉黛,我定亲了,你也知道的。”
夏若雪露出小女儿娇羞的神色,言谈之间,很是欢快。
何焕之是京都高岭之花,谁都想采摘。本来亲事是高雪晴的,谁料,何府宴会,高雪晴被丫鬟春雨杀死了,就便宜了她。
抢了表姐的亲事,夏若雪还有一点小小的愧疚感,可对方是何焕之,她的心上人,她听从爹娘的安排,就接受了。
况且,姑母高夫人,同样认可这门亲事。
高雪晴的亲娘都没说什么,别人更没有反对的余地。
刘粉黛余光看到夏若雪的神色,感到有些难办。
她想到遇见王有德,王有德透露的那些消息,某些地方有惊人的巧合,让她不得不相信。
如果说,何夫人是杀害高雪晴的凶手,那么,夏若雪也好不了。
作为好姐妹,她看着夏若雪去送死,刘粉黛真的做不到。
当年,她跟着爹娘一起到京都,因为是乡下人的身份,让高门小姐瞧不起,还是夏若雪第一个对她表示出善意的。
这份不算恩情的恩情,让刘粉黛铭记于心。
罢了,即便是被误会又能如何,她刘粉黛遵从本心。
想到此,刘粉黛直言道:“若雪,我不觉得何家是一门好亲事。”
夏若雪心不在焉,根本没往坏处想,而是疑惑地问道:“粉黛,你为什么这样说?”
何公子身居高位,长相温润如玉,又待人如沐春风,何家门第高,从哪方面讲,都是一门好亲事啊!
“你想啊,何焕之二十多岁还没成亲,之前何家也不着急。刚一定亲,雪晴就死了。”
刘粉黛知道,其实夏家人很迷信,她抓住其中的要点,说道。
二十多岁没成亲无所谓,京都也有高门公子为读书,耽误成亲的,但是这么大身边没个丫鬟伺候,难道不引人怀疑吗?
京都传说,何焕之有断袖之癖,很可能是真的!
“不会的。”
夏若雪笃定,何焕之已经找到她,带着她一起游湖了。何焕之说,自己前两年有通房丫鬟,后来,都打发走了。
要娶亲,身边有莺莺燕燕,就是给自己的夫人添堵。
他以后成亲,并不准备纳妾。
只对一人专心,又不纳妾,这是什么样的好亲事啊!
夏若雪沉醉其中,重要的是,她倾慕何焕之,怎么可能放弃亲事!
马上,她就是何家的少夫人,夫君只有她一人,夏若雪想想,自己爹爹已经是洁身自好的了,身边还有两个小妾。
京都高门公子,谁人不是养了后院的,就算对家花没兴趣,也会去花楼采野花。
所谓断袖之癖,更是无稽之谈。
没纳妾,把通房送走,就代表有毛病?这言论,非常伤人。
刘粉黛:“……”
夏若雪字里行间,都是对何焕之的维护,刘粉黛说一句何焕之的不是,夏若雪反驳十句。
“说不定,他克妻。”
刘粉黛不死心,还想进行最后的努力。
这下,夏若雪不干了,她认真地看向刘粉黛。两个人是姐妹,有必要这么拆散她的好姻缘吗?
事实上,自从定亲开始,夏家就被流言所伤。
很多和夏若雪交好的小姐们,来找她,各种借口,劝说她拒绝这门亲事。
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她不过是听从爹娘的安排。
那些人,说她家清贵,门第不高,配不上何公子,让她有点自知之明。
这些话,夏若雪都忍了,想不到,作为好姐妹,刘粉黛也这样说,口气酸溜溜的,就这么见不得她好?
刘粉黛的言外之意,何焕之克死了高雪晴。
可是,高雪晴又不是何焕之杀的,杀人的不是她自己的丫鬟吗?她那表姐的性子傲慢,说句不好听的,自作孽罢了。
刘粉黛面对冥顽不灵的夏若雪,张了张嘴,最后叹口气。
该劝说的,她都劝了,没一点效果,还起到了反作用,夏若雪以为,她刘粉黛是嫉妒这门亲事,她很无语。
“何公子人不错,我们的亲事,就定在农历十月底,还有不到两个月了。”
夏若雪透露自己的婚期,更让刘粉黛震惊。
通常,京都高门之间定亲,都要一年半载,把礼数做全了。
何家门第这么高,为何如此心急?
刘粉黛想不通,问题是,夏家竟然没有反驳就同意了。
“为何?”
刘粉黛追问,夏若雪急了,脸红得不行,她甩了甩帕子,眸中能滴出水来,“你别问了,总之,总之是不可能悔婚的,无论是何家还是夏家。”
刘粉黛愣住,不是她想的那样吧,有肌肤之亲了,所以两家要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