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粉黛却有几分疑惑,凶手是何家人,甚至是何焕之,她都想过,但是,她不明白原因,也就是杀人动机。
如果是何焕之不喜高雪晴,反对这门亲事,又拗不过何家的安排,把人杀了,倒是有几分可能。
何公子年过二十,却不想着成亲,难不成真是京都传言那般,有断袖之癖?
“有个屁的断袖之癖!”
王有德直接开骂,想起来这个就郁闷。
何焕之迟迟不定亲,他王有德又与何家走动密切,也不知道谁那么阴损,背地里传闲话,说他是何焕之的相好,二人在一起搞断袖。
王有德为何焕之背锅,又不能解释什么,相当的憋屈了。
“刘小姐,你的思路没毛病,何家的丫鬟下人总失踪,虽然是捕风捉影的消息,你应该有所耳闻才是。”
王有德想给何家下绊子,发现利用京兆尹的千金很不错,耐着性子,说得更明白了一些。
“何焕之没有断袖之癖,却是个变态,亲娘都不放过,他们何家,比臭水沟还臭,从上到下,除了疯了那个何玉蓉,还有死了的何玉蝶,上下搞到一起去了。”
王有德说完,吐出一口浊气,发觉自己舒爽了不少,见刘粉黛不可置信,顺便补刀,“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何家不伦。”
何夫人对何焕之有变态的掌控,从身到心,这也是何焕之到现在没成亲的原因。
“可是,何公子定亲了,和国子监祭酒家千金夏若雪,这个消息还没传出去。”
刘粉黛和夏若雪熟悉,前几日在茶楼碰见,她的丫鬟白果,和夏若雪的丫鬟闲聊,套话的得到的消息,保真。
“那你看着吧,下一个死的,就是夏若雪。”
王有德嗤笑,以为死个高雪晴,何夫人就害怕露馅收手了?那是不可能的!
多死几个,到时候,对外宣称何焕之克妻,京都就没小姐敢嫁给他,这才合了何夫人的意。
多好的套路!
敢和何家定亲,真是嫌弃命长。
王有德不想透露太多,何家通敌叛国,他一个字没提,毕竟这事,王家的确有参与。
临走之前,王有德突然转过身,又看了方芍药一眼。
“罢了,方小娘子,就当是我为了字画谢你,你和何家,远着一些吧,何焕之对你有意,你难道真不知道?你一个成亲的小娘子,还是多顾及自己的名声为好。”
王有德说完,从二楼的晒台跳下,而后下面传来咚地一声巨响。
“谁特么的在这停了个板车!”
王有德气得大骂,天黑没看清楚,直接跳到板车上了,板车也不结实,瞬间四分五裂。
很快,客栈的房间纷纷亮了油灯,响声吵醒了来住宿的客人。
众人叫骂两声,发现没有别的情况,很快又灭灯睡下。
王有德走了,刘粉黛还站在原地,整个人就好比被施展了定身法,直到躺在地上的白果行醒过来,她才动了动手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刚刚王有德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
方芍药不能直接承认,但是,她得把刘粉黛往真相那边引导,于是她道,“我和何家有合作,一起成立了啤酒作坊。”
“王有德说的,何焕之看上你了,是什么意思?”
王有德的一番话,让刘粉黛很不能接受,她一个没成亲的姑娘,听到不伦两个字,不可思议。
在此以前,自家和何家还差点议亲,因为她在饭桌上又吐了,出了个丑,所以两家亲事根本没谈的机会,就再见了。
这么说,她运气好,逃过一劫?
刘粉黛用手顺了顺胸口,直觉告诉她,王有德的那些话,至少有九成为真。
“厨神争霸有刺客,我无意中,为何公子挡了一刀,从那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很奇怪。”
方芍药没隐瞒,她手臂上的疤痕证明一切,这个刘粉黛随便打听,就能得到的消息,自己没必要说谎。
“原来如此!”
刘粉黛一直想不通,何夫人和方芍药有什么仇恨,明明一个是高门夫人,一个是做生意的商人,二人没有交集。
“难怪了,难怪你差点被污蔑,在何家的庄子,我就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刘粉黛眼里满是同情之色,王有德所说的让她震惊,但是前后的怪异处,全都说得过去了。
“嗯,小姐,发生了什么?”
白果爬起来,发觉方芍药一行人都在,她摸了摸后脑勺,刚刚有人进来了!
“是个小贼,多亏了芍药。”
看场面明显不是这么回事,刘粉黛不想费口舌解释,摆摆手,白果识相地不再过问。
因为一段插曲,刘粉黛翻来覆去睡不着,天不亮就睁开眼,愣愣的。
遇见王有德的事,不能和爹爹说,现在她得知何家和夏家定亲,很纠结。
“高雪晴是夏若雪的表姐,这表姐刚没了,怎么能让表妹顶上!”
刘粉黛嘟囔了几句,方芍药垂眸,那是因为高夫人想报仇,用自己的侄女儿做诱饵。
何夫人的背后,是何家,而高夫人自己一人,孤军奋战,又没人出主意,肯定斗不过何家。
“不行,得想个法子提醒一下若雪,可就算是我说了,她会相信?”
刘粉黛甩甩头,是了,对方不但不信,还得说算话,认为她是嫉妒,想要破坏这桩亲事。
“两家已经定下亲事,不是能随便反悔的。”
方芍药摇头,不认为夏家小姐有这个能力,如今这样,刘粉黛不再京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日上路,下晌到了暨城,方芍药先把刘粉黛送到她祖母那,二人约定,等八月二十五,她来给老太太贺寿,顺便接刘粉黛一起回京。
送走刘粉黛,小多余话才躲起来,有外人在,一路上他都很乖巧,刘粉黛以为方芍药的儿子不爱说话。
“娘,咱们赶紧去于家吧!”
小多余搓搓手,很想见到阿花。
“行,这就去了。”
沿途的路上,方芍药看有一户人家杀猪,买下一大块的五花肉,四个主题和大骨头,带着东西,直奔于家。
于家村距离镇上不远,来往方便,山上有一间书院,山下村人的日子过得还算好,他们时不时地做点东西,去书院兜售,日常所需是尽够的。
于先生家,在村里的一处靠山的地带,院子很大,房舍都是刚翻修过的。
马车停在门口,秦氏马上就迎上来了。
“亲家,你们咋来了?”
秦氏很是热情,拉着方芍药问东问西,得知她的手臂伤口痊愈,又亲眼看了看,确定是真的没事了。
“出那么多血,当时天热,就怕感染,还怕伤口裂开。”
秦氏真是担心,让阿花给小多余写了好几封信。两个小娃子不能时常见面,全靠书信联系。
“小多余一直闹着要来,我这伤口刚好,就把人送来了。”
方芍药让四喜从马车上,把带来的礼物提出来,晚上她下厨,打算做一顿好的。
秦氏喜不自胜,她和阿花爹回到于家村,还对方芍药做的糕饼很不舍来的。
家里只有秦氏在,四喜赶紧上手,接过秦氏的活计,挑水,劈柴,一人承包。
秦氏见自己抢不过去,用布巾擦擦手,把人请进屋里去。
家里翻修屋子,有在旁边盖了两间房,昨日才刚刚布置好,她买了几块花布,把屋子吊顶,装饰的很雅致。
“阿花和阿巧去哪了,不在家啊。”
方芍药看到自家儿子前后院的找阿花,好心地帮着小多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