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这事都过去多久了,您若是想告官,不早就告发了吗?”
方芍药直言,此事发生在何府,如果王有德告官了,就等于把何家装进去,就他恨不得捧臭脚的样儿,敢给何家找麻烦?
再说,何家老贼和王有德一起用膳,没出一点事,怎么就单单王有德悲剧了?
所以,赵大叔这么做,也有聪明之处,王有德不敢闹到明面上。
“很好,方小娘子,王某真是小看你了。”
王有德话越说越快,黄疸这事先不提,是他自己疏忽大意,和赵满仓之间有过节,那么前天,他上早朝,路上,被人莫名其妙套了麻袋,这事,如何解释!
这下,四喜把对点心的注意力放在王有德身上,就连方芍药也瞪大了眼睛,颇为不可思议。
到底是谁套了王有德的麻袋,简直英明神武!
这是方芍药一直很想做,却没做的事啊!
这个好心人,默默无闻的好心人,一定会万福的!
“阿嚏!”
正在牡丹园喝茶的萧铁山,被念叨后,打了个喷嚏。
套王有德的是他,他打人很有契约精神,守规矩,打人不打脸,所以王有德一身伤痕,面相还是那么光溜水滑。
王有德仔细观察方芍药的眼神,看她很吃惊,不像装出来的,应该不是黑手,那么是谁呢?
王有德一向是何家的走狗,没准背地里得罪了人不自知。
“王大人,我算是明白了,你今儿把我找来,就是给我安插一些莫须有的罪名,那你咋不去京兆尹衙门?”
方芍药懒得装,不如直接说,大家都不是傻子。
“前有方记棺材铺,后有赵大叔家失窃,啤酒被偷,加上庞家人告官,这不都是你弄出来的把戏!”
方芍药站起身,拍了一下桌子,吼道:“你说说,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是想引起我的主意?”
王有德没反应过来,问道:“啥?”
“王大人,明人不说暗话,咱们藏着掖着,是不是也挺累的呢?”
方芍药又坐下了,清了清嗓子,这才语重心长地道,“王大人,你这做法太幼稚,我知道你看中我,因为佛光莲花,想着我能对你有点帮助,但是你也知道,我是有夫君的小娘子,你就算要强取豪夺,也得找我夫君的麻烦啊,你单纯这样吸引我注意,只能让我反感。”
“再一个,你有夫人了,你看上我,置我于何地呢?”
方芍药翘起二郎腿,继续道,“我也是正经人家出来的,清清白白的小娘子,切忌不可给人当小妾,这事免谈。”
王有德:“……”
方芍药说完,欣赏王有德掉了下巴的模样,若是有相机就好了,直接拍下来,王有德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呆若木鸡。
“你……”
王有德反应过来,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谁看上她了,有这么不要脸的女子吗?
他正要说话,被方芍药打断,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王大人,我知道,恨不相逢未嫁时,咱俩就是有缘无分,算了吧。”
方芍药说完,就要站起身离开,一瞬间,王有德彻底清醒了!
“站住,交出那个什么啤酒的方子!”
这下,王有德毫不掩饰自己的真正目的。
关于啤酒,赵满仓还做的很隐秘,奈何,他这个人蠢,一直把酿酒的林师傅当成老友,跑上门求教,这不,王有德就知道了。
得知后,王有德让林师傅想法子以改善配比为借口,加入进去,谁知道棋差一招,关键时刻,对方警觉了。
“方小娘子,我王家做生意诚信,又不是强取,价钱上好商量。”
王有德先给了方芍药一棍子,又给甜枣,表明自家愿意出高价购买。
“如果我不同意,王大人莫非要有什么新招式?”
方芍药恨不得上前把人掐死,冷静之后,她发问道。
“对付方小娘子,不需要新招式,再说,方记棺材铺太小了,需要扩张,开分号了。”
王有德提醒方芍药,别以为买下铺子,就能高枕无忧,隔壁铺子,对门的铺子,王家想办法搞到手,轻而易举。
有钱有权,他的身份上高人一等,所以没靠山的小老百姓,就只能吃亏。
“方小娘子,你别以为找你表哥,对方就能帮助什么,一个戏子而已,还能翻了天去!”
王有德十分鄙视下九流,就一个破唱戏的,被人吹捧,真是不知好歹。
方芍药反应过来,白牡丹是表哥,这个王有德都打听出来了,看来没少下功夫啊。
“我也不逼你太紧,给你一段日子考虑时间,在七月初之前,我要得到答复。”
王有德说完,不想再听方芍药说话,直接让下人进门,把人请走。
“该来的还是来了。”
方芍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是她预料之中的。
王有德这个人,她本没想到这么快有交集,计划没变化快。
那渣男威逼利诱,告知她,如果愿意交出啤酒方子,可以考虑做个中间人,引荐她师从厨神王一刀。
王一刀的徒弟,名号响当当的。
可惜,方芍药不需要,两家本来就是仇人的关系。
眼前有一道坎,一座山,不翻过去,以后开铺子必将不会顺遂。
怎么办呢?厨神争霸之前,要给出答案,答案必然是否定,那么她该如何出招?
王渣男必须整治,不过这厮和何家有关系,说不定一起通敌叛国,为了所谓放长线钓大鱼,她还不能闹太大。
难题摆在眼前,方芍药一时间没有好办法。
“夫人,您可以问问主家啊。”
四喜提议,而方芍药摇头,夫君对她好,她都知道,铺子是她开的,不可能一有事就找自己男人。
她必须有自己解决问题,处理问题的能力,这样,才有信服力。
自己顶着有些难,铺子所有人都得参与,集思广益。
方芍药刚回家,萧铁山后脚回来了。
他有一个隐秘的任务,又要离开一段日子,所以京都的事,他顾不上。
“有事找白牡丹,王家,不必怕他们。”
萧铁山走得匆忙,回来一趟,只为告知娘子,简单打了个小包裹。
“娘子,这块玉牌你留着,如果有白牡丹解决不了的事,你拿着去黑市的珠宝楼。”
萧铁山摸了摸方芍药的头,很舍不得,他这几日得空看了玉蝴蝶的话本,只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太短暂。
还不如在北地,大雪封门,夫妻俩抱团取暖,可以一直在一处。
“夫君,你小心一些,知道吗。”
方芍药知道萧铁山神秘,对此没多问。他不在的日子,她会照顾好自己,这样夫君才能放心。
“对了,王有德被套麻袋了,是你干的吗?”
方芍药追问,这是她今晚得到的最好的,唯一能解气的消息。
“娘子,你猜呢?”
萧铁山说完,把方芍药搂在怀里,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这才闪身,消失在夜色里。
丑夫一走,方芍药摸了摸被他亲的地方,院子里空落落的,心也空落落的。
“夫人,主家出远门了,那事还真靠您自己解决。”
四喜深感开铺子不容易,尤其是遇见无耻小人,问神串店,不会再次被改为棺材铺吧?
“四喜,把门关好。”
方芍药睡不着,挑亮了灯芯,苦思冥想。
这种事,闹到公堂上,她一个小人物,根本无人给她做主。
王家势力大,开着东祥酒楼,又是达官贵人最喜欢的场所,她找人帮忙,显然都不那么合适。
方子是家里的招牌,不能给王家,坚决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