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芍药和小菊结伴去了一趟药铺,药铺卖的和她所想的差异很大,和外面常见的药丸子大同小异,治疗风寒的,咳嗽的,唯一算是奇怪一点的,只有生子秘方。
生子秘方,两千两银子,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
这些都不是日常所需,方芍药没有什么兴趣。
眼瞅着距离巳时越来越近,她和小菊告别,直奔黑市里的珠宝楼。
珠宝楼在地下一层,有一个拍卖会,其中不乏奇珍宝物,但是普通的客人无法参加,想要进去,至少证明自己有一万两银子。
“小娘子,对不住,您不能参加。”
伙计把方芍药拦在门外,拒绝她进入。
“为什么?”
虽然不买什么,也买不起,有个见见世面的机会,方芍药还是很想看热闹的。
其余人都进去了,为什么单单拦着她?
“您有一万两一银子吗。”
伙计面容刻板,虽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但口中说的话毫不留情,“如果您没一万两银子,就是进去,也无用,因为拍卖会所呈现的宝物,没有一万两银子以下的。”
伙计说完,静静地看着方芍药,等她转身出门。
钱钱钱,因为没有钱,方芍药显得很窘迫,进门之前,丑夫可没说过,来参加拍卖会有门槛,这让她很郁闷。
“你看看这些,能换多少银子?”
方芍药气不过,把自己的包裹扔在柜台上,赌气地打开,她把这些首饰换银子,总能价值一万两以上,这样就能进入到拍卖会里。
伙计在珠宝楼里,什么宝贝没见过,方芍药的东西难得,却也不是没有。
当他看到其中的一块玉牌的时候,揉揉眼睛,小心翼翼地把玉牌拿起来,又叫来掌柜的一起。
“没错。”
掌柜的出门,对着光看了看,是他们主上的玉牌没错。
“你们小心着点,那块玉牌我不卖的!”
这二人奇奇怪怪的,态度转变太快,方芍药一头雾水。
那块是夫君让她暂时拿着的,等出了黑市,应该还要还回去。
“不知,小娘子如何有这块玉牌?”
掌柜和伙计点头哈腰,把方芍药请到雅间里,又上了茶水和点心,态度恭敬。
“我夫君给我的,有问题吗?”
萧铁山给她的时候,说了什么来的?
方芍药昏昏沉沉,不太记得,或许玉牌可以直接参加拍卖会。
“对对,您可以进去,这些珠宝,我们会合算一个最合理的价钱,等您出来,给您通用钱庄的银票。”
掌柜亲自把人送到拍卖会中,毕恭毕敬。
想不通的,方芍药懒得想,跟随掌柜来到地下一层。
珠宝楼的地下,占地面积很广阔,周围全部用木头装饰,地面上铺着地板,刷了一层防腐的桐油。
前方有个高台,正是拍卖的地点,还有宝贝展示的台子。
拍卖会,保证每个人都有独立的空间,方芍药所坐的地方是密封的,拍卖会最好的位置之一。
很快,拍卖会开始了。
有侍者上台,开始介绍第一件拍品,一块翡翠的佛像。
有专人拿着佛像,对来的客人进行展示。
“我们今日第一件拍品,为一块上好的翡翠佛像。”
侍者介绍道,这块是翡翠中的墨翠。墨即是黑,翠则绿色,墨翠即指绿得呈黑,黑里又透着绿颜色的翡翠。
墨翠的品质对墨翠价格有很大的影响。
好的墨翠质地细腻,结构致密,均匀,透光度好,其黑如墨,但又透着翠绿,绿得呈黑,而眼前这一块,没有任何瑕疵,为墨翠中的极品。
“起拍价,一千两银子,每次加价,不少于五百两。”
侍者说完,不断有人叫价。
墨翠的产量稀少,虽然不如一些极品翡翠,但是爱的人,就喜欢它那独特的颜色。
很快被叫到八千两银子,还有继续高涨的趋势。
“不过就一块佛像而已。”
隔壁间,有人轻笑一声,似乎对墨翠很看不起。
方芍药听着嗓音耳熟,她故意哑着嗓子道:“此言差矣,墨翠以稀少闻名,喜欢它的自然当成宝贝心头好。”
方芍药根本一点不懂,侍者这么说,她总结一下。
隔壁小间的人听后道:“来看兄台第一次来拍卖会啊,能在拍卖会出现的哪样不是奇珍,一块小小的墨翠,当真不值得一提。”
方芍药眯了眯眼,兄台?很好。
那人说了几句话,让她浑身上下莫名地不舒服,如果没猜错的话,此人是她的熟人,何焕之。
他来黑市,参加拍卖会做什么?
带着疑问,方芍药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中途,掌柜来了一趟,在方芍药耳边小声地道,她带来的宝贝已经进行了估算,价值十二万两银子。
十二万两银子?
方芍药差点跳起来,她晕晕乎乎,忽然有一种从穷苦人逆袭成为暴发户的感觉,顿时变得相当的有底气。
十二万两银子,白得的,有什么比打劫收入更快的!
方芍药激动地搓搓手,买下庄子,三万两,再把在何玉蝶那欠的银子还了,还剩下的,足够把问神串店做大做强!
隔壁的何焕之见掌柜来了一趟,眼底闪过一抹光。
期间方芍药没叫价,很快,拍卖会进入到尾声。
“现在,上最后一件珍品,鸳鸯蝴蝶簪。”
侍者介绍,这是几百年前,亡国皇后的最爱,陪伴着她入土。
鸳鸯蝴蝶簪,镶嵌了很多宝石,不提做工,宝石也是极其难得。
方芍药看了蝴蝶簪,眼皮子跳跳。刚刚,何焕之那变态也是一样没叫,难道在等着蝴蝶簪子?
“起拍价三万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两。”
拍卖价的起点高,却有不少人有兴趣,方芍药跟着凑热闹,一口气加到七万两银子。
她倒不是喜欢簪子,而是想坑何焕之一把。
这么多钱,何焕之叫价不眨眼,显然对蝴蝶簪子志在必得。
再叫价,要到八万两以上,方芍药不可能把那么多钱花在一根破簪子上,膈应一把变态就够了,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兄台,这根蝴蝶簪,对在下意义重大,不知您能否割爱?”
中场休息片刻,何焕之忍不住说话了。
方芍药继续捏嗓子道:“哦?”
“如果您愿意割爱,在下愿意奉上一万两银子表示感谢。”
何焕之说完,手里拿着一叠银票,伸出手来。
方芍药用帕子包住银票,何焕之的东西,万一有毒呢,保持隔离状态,她答应了,问道:“为何?”
“舍妹,得了急症,已经入土,在下一直想寻一件贵重的陪葬品。”
何焕之轻笑两声,吓得方芍药拿着银票跑了,见好就收,想必蝴蝶簪是最后被何焕之拍下来了。
出门后,方芍药没看到萧铁山,有些茫然,刚刚,差点吓破胆。
多亏黑市对客人严格保密,若被何焕之认出来,她未必能活着出去。
现下,她坑了毒蛇一万两银子,方芍药掐了自己一下,颇有做梦之感。
等等,买来给何玉蝶陪葬的,鸳鸯蝴蝶簪子,这……先不说簪子的含义,要陪葬,必然得重新打开棺椁。
到时候,何玉蝶被人掉包,不就被发现了吗?
这真的是……
方芍药脑子乱糟糟,跟着众人一起胡乱走,通过一处铺子,到了黑无常的所在地。
对比白无常,黑无常根本就没烟火气,像一处坟墓一般。
每个铺子,门口都有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
方芍药想回去,无奈她自己转向了。
前方,是一个大的院落,方芍药跟着人群进去,发现里面已经聚集了满满的人,不比拍卖会少。
不同于拍卖会的热闹,这里死寂一般沉默,让你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