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男人就是不一样,多了不少烟火气。
之前的空柴房,已经被对柴禾堆满,大大小小的木头,差不多都是一个尺寸的。
灶间内,萧铁山已经把打回来的山鸡野兔收拾好,一直挂在灶间上熏,剩下的,放到外面的大缸里冻上,北地冷,放一冬天也不会坏了。
方芍药进了灶间,发觉竟然没自己立足之地,家里的被单,衣物,都已经被洗好,挂在灶间的一侧角落,正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
“你咋回来这么早?”
气氛死寂,方芍药闭上眼,调整呼吸,没话找话。等她发觉自己说了什么,真想捂脸,她这话,不会让丑夫误会吧?
“今年路上换了镖。”
萧铁山轻描淡写,他没说的是,尽管把千年人参送到,又得到不少的银钱,但是,在回来的路上,镖头张铁头还是被人劫杀了。
年后,张铁头的儿子成亲,结果喜事变成了丧事,等尸身运回,萧铁山还要去张铁头家奔丧,也算兄弟一场,送他最后一程。
“那个……我今儿打算带着小多余进城一趟。”
方芍药退后两步,四处瞟一眼,准备找个家伙事护住自己。原主在女子中就算高挑的,但是看丑夫仍旧需要仰视,她有点害怕,若是萧铁山知道儿子被卖,说不准会动手家暴。
若是一般的汉子,方芍药还能比划两下,可以一战,但是萧铁山就算了。
“要置办年货,我陪着你去。”
萧铁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有个几日进入腊月,家里灶间米缸只有一个底子,有些东西该采买了。
“好。”
方芍药心里是想推脱“不用”,可到嘴边,自动转化为一个“好”字。实在是丑夫太有压迫感,她很怀疑,昨夜暗处盯着她的人是萧铁山。
想到此,方芍药关上门,问出一个更加严肃的问题,“于癞子,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
萧铁山言简意赅,只有两个字。
昨夜他把方芍药安全送回家,去了山里一趟,打了山鸡野兔,根本没找于癞子算账。
再说,杀人能解决什么问题,人死了,反倒是成全他,一了百了。如果让他下手,他一般先断了于癞子的那活儿,再把人挂在树上,供村人围观,让于癞子生不如死才好。
“我有什么理由要杀于癞子?”
萧铁山反问,而后就见方芍药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抖动一下,他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笑意,就看你怎么接!
“我……我就是随便问问,于癞子死在村里,凶手就在村人之中。”
方芍药轻轻地咳嗽两声,面红耳赤,谁说丑夫丑啊,那些人眼神不好使,明明是帅到人神共愤了!
穿衣有型,脱衣有肉,当然还是肌肉。
夫妻俩闲聊两句,气氛再次回到平静,萧铁山也不是多话的人。
“方小娘子,在家吗?”
门外,传来拍门的震天响声,姜婆子用手扣动门环,“在家就快点开门,渴死老婆子了!”